156.009第二个结局来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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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去吧。”贺兰雪还记得上次的密码,大门应声而来。

面前是熟悉的镜面,镜面下,是息夫人的幻象,依旧美艳无双,让人如痴如醉。

贺兰雪他们有了上次的经验,自然不去看她,可是流逐风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

他看得停不下来。

幻象里的独孤息,似师父又不似师父。

没有师父的落寞,没有她的冷漠,是那么妖娆动人,年轻而清高。

他停在那里,脑中思绪纷飞,身体越来越轻,仿佛不是身在墓地,而是回到了十多年前。

……

……

……

……

——十多年前,年仅六岁的流逐风第一次见到独孤息。

父亲说,“以后,她就是你的师父了。风儿,好好听师父的教导,她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厉害的人。”

流逐风却用鼻子哼了哼,抬头看了看这个新来的师父。

在此之前,他已经赶走了无数个师父了。

这一次,又会如何?看她空有其表娇娇弱弱的样子,估计跟以前的没两样吧。

然而这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女子,在第二天,就让他心服口服。

她居然能让一堆破铜烂铁自己飞上天去,也能在躲迷藏时,永远不被他找到。

她说:“你想学吗?”

小屁孩两眼星星,拼命地点点头。

而这一学,便是在山洞里的整整十年。

她总有新鲜玩意儿,她总是深不可测,流逐风曾发誓终有一项要超越她,到头来,却发现这是一个奢望。

再以后,他不再想超越她了,甚至希望永远不要超越她。

——这样,她就可以一直一直教自己了。

可是,这样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流逐风从未去深究,只是当自己发觉时,那种眷念已经深入骨髓。

也许……也许在某年某月某日的雪夜,他一觉醒来,看着她临雪而立。

洞内篝火通明。

那样明亮的火光,却没有一丝一缕能沾得上她的衣袂,她的眼角,她的脸庞。

他看到她眸底的忧伤,被大雪掩盖的忧伤,如此浓厚,以至于他全身涩涩地痛。

……

……

……

……

“到底是谁辜负了你?”墓地里的流逐风轻声说,手不由自主地像那个幻象伸过去。

贺兰雪却一把抓住他,“流逐风!醒过来!”

流逐风悚然一惊,从刚才全身悸痛的状态里回神,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人。

“不要再看那个,我们进去。”贺兰雪说着,便要拉着他往里走,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流逐风恍恍惚惚,回头一看,却又怔住了。

镜面下的影子,竟然复活了。

活生生地站在大厅的门口,悄然而立,如一朵盛开的莲。

只是比起下面的影子,岁月依旧悄然地留下了痕迹。

不是皱纹,不是衰老,而是沧桑。

是眉眼难掩的厌倦和沉淀。

“母亲。”柳色也从另一个幻境里被伊人拉醒,乍见到息夫人,他忍不住冲口喊出。

独孤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很快移

开。

“你们果然在这里。”她开口道:“可是炎寒说的?”

“炎寒?”四人皆是一愣。

“原来至始至终,你们都不知道帮你的人是谁。”独孤息倒有点意外。

炎寒为伊人做了那么多,到头来,竟没有让伊人知道。难道传说中的无怨无尤,真的存在?

“伯父……是炎寒?”贺兰雪确实没想到。

上次一役后,他原以为炎寒与他已经积怨已深,没料到他还会这样帮他。

“出来吧,这里不是你们该进去的地方。”独孤息轻声说道,“知道什么叫做命运吗?命运就是,无可逆转。伊人时限已到了。”

“什么叫做时限到了?她会死吗?”见贺兰雪脸色都变了,流逐风代他问:“师父,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还有机会吗?你不是说得到一个答案吗?机会在哪里?什么又是答案?”

“不是死,只是该回去了。”独孤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着伊人,轻声道:“你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这一切,只当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吧。”

一场蚁梦。

伊人抿了抿嘴,手紧紧地抓着贺兰雪,动也不动。

“贺兰雪,你很像你父亲。我很欣慰,你能放下一切,带着伊人来到这里。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现在,我反而不想知道答案了。就让这一切结束了也好。”独孤息凝视着贺兰雪,又静静地说了一句话,然后侧过身,等着他们自己走出墓地。

不想知道答案,只因为,她已经隐隐知道了结果。

贺兰雪不是贺兰无双。

历史,不会重演。

而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带着本不属于这个世上的伊人,一道离开——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贺兰雪,带伊人进去。”正在此刻,流逐风却不由分说地将他们拦在身后,出声催促道:“进去!”

贺兰雪怔了怔,然后拉着伊人,头也不回地朝里面走去。

伊人的脚步也未见迟疑。

独孤息未料到他们的动作会这样迅疾,正打算阻止,面前人影一闪,流逐风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张开双臂,拦着她。

“你打算忤逆我?”独孤息眉毛一挑,凛凛地看着流逐风。

流逐风坦然地回望着她,低声道:“如果你错了,我就能忤逆你。正如我错了,你也可以打我骂我。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带走伊人。也不会——”

顿了顿,他凝视着独孤息,一字一句,“放你离开。”

独孤息神色未动,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你以为,自己能拦得住我吗?”

“试一试。”流逐风微微一笑,全身气机一触即发,“师父,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向你坦白。”

“恩?”

“因为担心你不再教我,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表现自己真正是实力。其实,你教我的东西,我都学得很好,也许,比帮你想象中的更好。”说完,流逐风已经率先出手,独孤息气定神闲地侧身避开,眼中滑过激赏,手下却并未留情。

“那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成绩是多少分。”

柳色叫了声‘母亲’,却又很自然而然地被众人无视了。

他略有点沮丧,只是沮丧过后,反而平静了。

他已经叫出声了,当着她的面,叫出了声。

他也看到了她,这就够了。

再以后,所有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不再有人注意他,即便独孤息,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

……

……

……

在流逐风与独孤息斗得难分难解之时,柳色走了出去。

独孤息格开流逐风的又一轮进攻,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柳色的背影,像极了他的父亲。

记忆中,柳如仪的容颜已经模糊,唯有那一夜的炮火通天,他在火光中笑得温柔,渐渐不见。

她不能认他,一旦相认,他也会被往事所伤。

唯有相忘。

他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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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息转过头,看见气喘吁吁的流逐风,决定不再纠缠,一掌过去,决定将他直接震开。

这一掌,几乎倾注了她十成的功力。

她以为流逐风会躲开,这样,她就可以越过他,追上贺兰雪他们了。

可是流逐风没有躲,他的唇角突然往上一勾,露出一个邪气十足的笑来。

那一掌,击到了他的胸口上。

喷出一口血,身体前倾,几乎站立不稳。

独孤息见状一惊,掌心一翻,顺势扶住他的胳膊,沉声问:“你疯了,不知道躲么!”

“如果你走了,我就死给你看。”流逐风想起来的路上,自己对柳色说:师父的心其实很软的,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当时说的时候,纯粹是调侃,没想到自己真的无耻地用上了这一招。

独孤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你威胁我?”

“我威胁我自己。”流逐风勉力说完,更是吐血不止。

那一掌真是不轻。他郁闷地想:看来真的会死啊。

可是心里倒不觉得多难过。

独孤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后面通道,垂下眼眸,终于收住脚步,将流逐风扶至一边,掌心至于后背,绵长的真气顺着他的经脉涌了进去,护住他的心脉。

流逐风心中一松,知道自己赌赢了,可随即又觉得歉疚:利用师父对自己的爱护来拖着她,真的是很无耻的行为。

“息……”他盘腿坐在前面,嘴巴仍然不肯停下,“既然你舍不得我死,不如就为我留下来吧,我们在流园……”

“想活命就住嘴!”独孤息低声打住某人的絮絮叨叨,“小屁孩!”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结果,不是吗?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比贺兰雪好,那小子……”流逐风却还在喋喋不休,只可惜,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独孤息已经化掌为刀,劈到了他的后颈。

他被打晕了。

“你太吵了。”独孤息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又为他运息了一会,然后,让他倚睡在墙角边,继续朝那个通道走去。

到了此时此刻,根本不是考验贺兰雪和伊人的问题,而是……她也已经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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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流逐风在那边捣乱,贺兰雪和伊人有足够的时间,顺着独孤息从前留给炎子昊的地图,一直往纵深的方向走,终于走到图中红圈所在的地方。

还没有走近,他们便听到一阵淙淙的流水声。

两人对望了一下:这里是沙漠腹地,怎么会有流水声呢?

更奇怪的是,都已经走得那么深了,照理说应该一点光都没有,可是四周的景象竟然还能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些,青青淡淡的光,也不知从哪里渗出来的。

伊人一面惊奇地看着周围,一面往前走,她刚刚往前踏了一步,后面的贺兰雪忽而拉住她,惊呼了一句,“小心!”

伊人顿住了脚步,却听到一粒石头模样的东西哗啦啦的滚落声。

她努力地朝前方看过去,这才惊觉:前面已经没有道路了,就像一截断崖一样。

“咦,这难道不是地底吗?”伊人有点迷糊,贺兰雪已经向前踏了一步,朝下望去。

“那是什么?”他自语了一句,转头看向伊人,却发现伊人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你怎么了?”贺兰雪的心跳都几乎慢了一拍,担忧地问。

“我见过这里。”伊人环视着周围,讷讷道:“原来梦里的景象都是真的。”

多少次,在梦里,河岸,人影,薄雾弥漫。

断层下面,便是这样一条河。

梦里的河。

她看不到流水,只看到雾气蒙蒙下,粼粼的波动。

“流川,她口中的忘川河,原来真的存在?”伊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几乎想拉着贺兰雪折回了。身后却已经响起了独孤息的声音。

“你们已经窥见了最大的秘密,这就是能穿梭时间的河流,也是我前世最伟大的发明。”

独孤息从后面缓缓走来,静静地停在他们旁边,“伊人,从这里,你就可以回到你自己的时代。”

“这里也是我的时代。”伊人轻声道。

因为阿雪在这里,这是阿雪的时代。所以,也是她的时代。

“如果你不回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慢慢地憔悴,消瘦,待这具宿体终于腐朽干净的时候,你的精神也会随之消失——也就是你们俗称的死亡。”

“没有其它办法吗?”贺兰雪听得触目惊心,握住伊人的手冷汗淋淋。

“有,”独孤息的眼中滑过一丝戏谑,漫不经心道:“用你的心脏去换她的心脏。只因为那具躯体在死亡时心脏停止跳动太久了,这才会有后遗症。”

“好。”贺兰雪立即回答,不见犹豫。

“你要想清楚点,人没有心,可是不能活的。”独孤息近乎促狭地看着他,如此提醒道。

贺兰雪果然愣住了。

独孤息的眼中滑过嘲弄,却不了贺兰雪还是点了点头,“既如此,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不是惜命,而是实在放心不下她。她这样迷迷糊糊,保不准又要闹出什么事来。他要先为她安排好一切,打点好一切,这才安心。

“不行,只能现在。”独孤息断然否决。

……

……

……

……

“不如用我的吧。”贺兰雪正待回答,后面不知怎么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迟迟追来的炎寒,终于也到了这里。

他已经听到了前面的谈话,站了一会,终于从黑暗中走出,“你们先不要误会,并不是伟大,只是这种情况下能做的最好的选择而已。如果贺兰雪死了,还不如让伊人死。这样对她反而好一些。可我又不想见到伊人死,所以用我的心最合适不过。”

“炎寒?!”贺兰雪与伊人皆是一怔,伊人更是惊喜,松开贺兰雪,朝他跑了过去。

奇怪地是,贺兰雪此刻也不觉得吃醋了。

反而觉得很温暖。

像见到一个相交多年的朋友。他们夫妻两共同的朋友。

“好久没见到你了呢。”伊人歪着头看着他,眼中满是喜悦,“怎么你一点没有变。”

“你倒变了。”炎寒微笑地看着她,“好像成熟了不少。”

伊人傻笑,摸了摸头。

炎寒也笑,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一直以来你想着一个人,想了太久太久,久到已经潜入呼吸之时,乍见到她,不觉激动,反而觉得本该如此,就好像每天每天,都在自己身边出现过一般。

“不过,你刚才的话,不能算数的。”伊人想起什么,非常执拗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总觉得自己已经亏欠了你好多。”

如果这个世上,一定要说她亏欠了谁,那就是炎寒了。

“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我的决定而已,跟你没关系。”炎寒和声说道,很心平气和,好像在说一件极普通的事情。

“炎寒,这是我的伊人的事情,你已经帮了我们许多,我很感谢你,但是,真的不需要了,你做得够多了。”贺兰雪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炎寒的面前,轻声道。

炎寒望着他,眸色干净而坦然。

他们之间,即便斗得血流成河,即便相互算计过相互信赖过,此刻,前尘往事,都不再重要。

因为在守护同一个人。

以爱情的名义。

以友情的名义。

“为什么不让当事人选呢?”笑声突来。

说完,独孤息快手点住两人的穴道,目光在他们面前逡巡了一番,摇头笑笑。

“你要哪个?”然后,她转头问惊愕中的伊人:“你可以在他们之中选一个。活下来。这两个傻瓜,大概都能给你想要的安逸和忠贞。选一个,留下来。回去后,可没有这样的好男人了。你大概也舍不得吧。”

伊人微微一哂。

独孤息倒是说了一句实话。

这样的两个超级王老五,如果在自己的时代,貌似真的找不到。

只是——

“伊人,其实你回去后,也会死。”独孤息走至她的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具躯体,已经支撑不了你了。回去后,你也没有做心脏手术的能力。”

伊人怔了怔,扭过头看她。

独孤息的神情很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是啊,对她而言,除了她真正关心的,任何人或事都是无关痛痒的。她凌驾在尊严与生命之上。

“我两个都不要。我要回去。”伊人看了她许久,突然笑了,“其实,也没有舍不舍得的,你已经陪着我一直走到了最后。那就好了。更何况,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无非是人的际遇而已。阿雪……”她笑着笑着,目光一转到贺兰雪的身上,眼泪突然流了下来,“阿雪,可是我好像真的舍不得你。”

贺兰雪无能为力地看着她,便好像有什么重锤在击打着心脏,在流血,在碎裂。

气血翻涌,他几乎要爆炸。

“舍不得就不要走啊。”独孤息转到炎寒的面前,背对着伊人,眼睛却盯着炎寒,不肯放过他的些微表情,“他反正是心甘情愿为你而死的,你不用良心不安。”

曾几何时,心甘情愿为息夫人而死的人,也如过江之鲫。

她已见惯不惯。

“除了这样,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伊人往后面退了几步,几乎要退到断层边,方停了下来。

这句话,与其说是为独孤息,更像是自言自语。

“是啊,你什么能力都没有,即便得到了幸福,又如何呢?你守不住,只能为情势所逼,随波逐流,那样的幸福,不若不要。权力与真情,终究没办法两全。”独孤息转头看她:炎寒至始至终没有失望或者希望,他坦

然地让独孤息惊诧。

“也许我真的什么能力都没有,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随波逐流、人云我云。但至少,我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自己的选择,例如,现在……”她最后看了一眼贺兰雪,眼泪又收住了,露出一轮与往日一般没心没肺但是异常明媚的笑来,“阿雪,再见,你要好好的。”

她往后倒去,虽然脸上有着些许恐慌,可是动作却出奇地坚定。

向后,向后,一直向后,直到两脚踩空,径直往流川里跌去。

然而,半空中,一团白色的影子倏然跃至她的身边,一双厚实的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耳边,是熟悉却气急败坏的声音。

“再见你个大头鬼!”

她尚在错愕中,身体似砸在一团果冻般的感觉,整个人往下陷,瞬间失去了知觉。

独孤息与炎寒奔至断层边,下面依旧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独孤息站了一会,突然笑了,起先笑声很小。渐渐地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有点停不下来的感觉。

“我怎么没想到呢,有意思。很有意思。”

大笑着说完这句话,她竟然就这样扬长而去,留下茫然不知所措的炎寒,怔怔地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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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易主。

贺兰雪自从与冷艳去了冰国之后,似乎喜欢上了那里,竟然从来不再回来。而天朝大小事物,尽数交给了伊琳和一干大臣们处理。

贺兰天安重新登上帝位。

在贺兰天安登基的那一天,小王子贺兰新突然失踪,听说是由一个灰衣人带走的,灰衣人剑术奇高,在大内里来去自由,无人能敌。

他来到贺兰新面前时,贺兰新正在睡觉,睁眼见到他,只问了一句,“是父王让你来接我的吗?”

那人点点头。

贺兰新于是抱起旁边的小白貂,乖乖巧巧地跟着他走了。

……

……

……

……

贺兰钦几次三番将炎国的***扰御于境外,却从不入城朝拜,偶尔还会将军政大事交给副将数月,只因为要与他的新婚妻子一起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叫做凤九。

曾经是很有名的人物,不过,渐渐地,也被人忘记了。

每年贺兰钦过去,都会带很多用品啊什么的,可即使带上那么多礼物,还是不受主人家的待见。

“陆川在闭关呢。”凤九坐在槐树下,正与七岁的小新下着围棋。

小新歪着头,很努力地想着对策,一脸倦倦的样子。

几瓣槐花落了下来,堪堪落在他的脸上,只觉得小脸殷红如春,眼波流转,几乎与贺兰雪出落得一模一样。

只是比贺兰雪多了几分懒洋洋的气质,只十岁,就能预见到长大后能让多少女孩为之伤心。

他漫不经心地落下一棋,然后抬手摸了摸蹲在旁边的小貂,眼皮有点合起了。

凤九摇摇头,不去管他,起身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夫。

贺兰新受到默许,立刻不客气地支起肘,争分夺秒地睡起来。

“每次看见小新,我都在想一个问题。”贺兰钦远远地看着自己的侄子,忍不住叹息道:“你说……”

“你想知道,贺兰雪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对吗?”凤七很善解人意地接道。

贺兰钦点点头,眼睛巴巴地望着凤九。

对他而言,凤九便如智者一般,更何况,这几年陆川的剑法越发精进了,几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说他是半个神,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一道隐居于此,也有了数年,

凤九却也一样无法作答,只是淡淡问:“炎寒这几年对绥远又采取什么行动没有?”

“时不时的吧,不过,前段时间听说他的一个妃子就要临盆了,边境这才安宁了一段时间。”贺兰钦如此回答。

炎国的皇帝依旧没有立后,却有一个极受宠的妃子。

听说曾经是他的属下,乳名阿奴。

“只要你再守几年,炎国就不再是威胁了。”凤九微笑道:“伊琳只知道自己培养了一个听话的皇帝,又哪里知道,那个皇帝是披着羊皮的狼呢。贺兰天安前段时间竟然联系上了易剑,让易剑助他铲除权臣和太后的亲信,条件便是将天一阁封为天朝第一阁。”

“炎寒看错了伊琳,伊琳看错了贺兰天安。人心这东西,本是最难看透的。”贺兰钦说着,又望了望凤九,促狭道:“谁又想到,你竟然会与陆川一道隐居……”

凤九微微一笑,淡淡道:“我也没想到。”

当然,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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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国与天朝的交接地,因为两不管,反而是一片难得的净土。

小葵哧溜一声爬到了树上,顺手摘下一串葡萄,朝裴若尘的方向猛地扔过去,见砸中了,免不了呵呵地笑。

裴若尘被汁水溅了一身,不得不抬起头,有点头疼地看着这个混世小霸王,很多时候,裴若尘都会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伊人的孩子。

伊人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却偏偏养了如此好动活泼的女儿。

不过,她有一双和伊人一样的眼睛,大而灵动,经常无辜地瞧着他,让他打骂不起来,只能娇宠。

“爹爹,我今晚要吃红烧兔子,我去打兔子。”大概葡萄吃腻了,她将埂子一丢,又哧溜一声爬了下来。

裴若尘‘嗯’了一下。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试图拒绝过她,即便有心拒绝,也经不起她的请求。

他果然不适合带小孩……

小葵提着刚刚逮到的兔子,一抬头,便发现有个少年正望着自己。他身后还有许多随从。

少年身着华贵,长得很好看,眉眼清秀俊朗,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却已经有股英气透了出来。

“你是……小……”贺兰天安努力从记忆里找出自己童年玩伴的名字,可是记忆如此模糊,他竟然想不起来了。

面前小小的容颜,熟悉又陌生。

“我是小葵,你是谁?”小葵是个急性子,见那个人吞吞吐吐,索性自报家门。

“我是天安。贺兰天安。”贺兰天安望着她,极清晰地回答。

小葵神色未动,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哦,不认识,莫名其妙。”然后,她重新转过身,像小兔子一样,哧溜一窜,便消失在后面的森山老林里。

留下贺兰天安,在原地站了许久,然后极落寞地转过身,少年老成地吩咐身后的随从,“回宫吧,不要让太后知道朕此次出行的事。”

“是。”后面的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待他们走远后,小葵才从树上跳了下来,看了看那些个已经看不清楚的背影,撅撅嘴,提着猎到的兔子回家了。

爹爹太瘦了,得好好补一补……

这是裴若尘和小葵的现状。

至于流逐风和独孤息的行踪。世人竟都不太知晓。饶是天一阁的人历经十年的查访,也没有找到独孤息的下落。

也许,伊人他们才是最清楚不过的人了。

当然,那也是另一个故事了。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但是,这个也不是真正的结局哦,哈哈哈哈,不过,第二批追累的同学可以止步啦。最后一部分,贺兰雪与伊人的去向……即将揭晓。然后,就是真正大结局了。提前拜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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