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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钟氏和奥世的紧密接触,成了圈里热议的话题,似乎大局已定,奥世在几家有意拉拢的公司中选了钟氏,将其他公司踢出局,仿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只差那么一纸合约。
隋心每天都能听到从同事口中传出的进一步消息,在和钟铭互相联系的微信上,钟铭从来不主动提起。
设计部刘总监特别好奇这事儿,还得从隋心口中打听,隋心答不上来,刘总监还说她是保密功夫做的好。
隋心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这不是好征兆,有时候画图累了,就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或猛往右眼里滴眼药水。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划开微信看看朋友圈。
凌晨的时候,钟铭发过来一条信息。
“睡了么?”
隋心几乎是秒回:“没有,你在做什么?”
“在想你。”钟铭还在这三个字后面加了一颗心。
隋心抿嘴笑了下,刚要回复,钟铭又发来一句话:“全身都在想。”
隋心皱了下眉头,立刻想歪了。
“钟总忙了一天还不早点睡。你们和奥世的合作进展到哪一步了,百忙之中还有闲心调戏良家妇女?”
隋心想让自己的话看上去不那么刻意,但事实上她的确想知道这次合作的□□,心里总是不踏实,总觉得会有变故。
“要签约了,就这几天。”钟铭回道。
没几秒钟,又来了一句:“我现在就来调戏良家妇女。”
隋心轻笑:“得了吧,早点睡吧,你也就嘴上说说。”
这个时间,他不是在钟家,就是在公司。
“两秒钟。”
突然蹦出了三个字,吓了隋心一跳。
还没反应过来,门铃就响了一声,很有节制的,只一声就断了。
隋心一惊,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心里想着不会吧……
还好于斯容睡得死死的,房间里一点动静没有。
隋心踮着脚穿过客厅来到门前时,心里还扑通扑通直跳,打开一道门缝,视线里塞满了一副结实的身躯。
她还没开口,就被他一把抓了出去。
门板在身后缓缓合上,钟铭一言不发的攥着她的手,走向对门。
——
隋心身上套着长睡裙,上面画着海绵宝宝卡通图案,一身的鲜黄色,是她最喜欢的,当初买的时候还配了一双海绵宝宝拖鞋,一件海绵宝宝眼罩,一身海绵宝宝居家内衣。
一进门,隋心按开灯,想问他吃饭了没,要不要煮碗面给他吃,谁知灯光刚刚充满整间屋子,他就回身将她摁进沙发里。
“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嘴上说说。”简短的一句话,伴随着炙热的气息罩了下来,密不透风的堵住她的嘴。
隋心“呜呜”两声,双手要挣吧,睡袍下摆已经被用力撩起,露出一双细白的腿。
钟铭用膝盖将她两条腿顶开,置身其中,一双大手已经越过小腹,探到绵峦起伏最柔软腻人的部位。
睡觉了根本不会穿内衣,那双手畅通无阻,衔着顶端,到最后连头也埋了下去。
乌黑蓬松的发就在隋心眼皮子底下磨蹭,她挣扎着踢着腿,气息不稳道:“你先等等,钟铭,等等……你个流氓,色狼!”
任何一个女人在酝酿睡意的时候,被人这样侵犯,都会带着一股子气。
可钟铭却巍然不动,身为一个男人先天在力量上的优势,被他毫不知羞耻的用在这个时候,他也没打算放水,真是下了狠手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她的肚脐上传来,湿润的舌尖已经一路舔了下去:“良家妇女,你好香,奶香……流氓色狼就喜欢这个味儿。”
小内裤上,大傻子海绵宝宝露出找抽的笑容,咧着大嘴。
他的吻狠狠地钉上去,隔着一层布制造出一片濡湿。
隋心浑身发颤,双手揪着沙发布,脚尖都蜷缩到一起,用力勾着,指节泛白。
——
钟铭真的是饿红了眼,连日来不眠不休的工作,已经将他的耐性逼到临界点。
为了制造和奥世密切接触的各种新闻,他和那所谓的程总都费尽心力,前一天晚上在澳门赌场,第二天上午就飞回北京开视像会议,下午又去桑拿房,晚上去了夜总会。
每一天,他的行程都排的满满的,玩伴却是个老人家。明明眼睛很累,合上眼却睡不着,满脑子塞进来的都是一个女人柔软的身体,还有往日的温言软语。
还有三天,就是临门一脚,该放出去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多日来布的线也已经各就各位,只要大哥在临签约的前一秒出现,阻止,那么一切都将画上句点。
可就是这最后三天,他竟然被决了堤的相思冲溃,从公司一出来就一路飙车来到这里,车子刚熄火就开始发微信。
想确认她睡了没。
可是睡了又如何,他有备用钥匙,假如微信没有回复,他照样会摸进屋,摸上床,找到那片相思地就撞进去。
想不到她非但没睡,还用言语撩拨他。
良家妇女?
呵,他不介意再一次用行动破了这四个字。
——
直到身体紧绷,一阵阵战栗涌来,隋心双眼大睁着瞪着天花板,张着嘴说不出话,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脑子里一片空。
这个反应,钟铭就知道,她到了。
于是二话不说,就将那咧着嘴的海绵宝宝二傻子扯掉,解开金属皮带扣,骤然一顶。
隋心立刻倒吸一口气,发出一声轻吟,皱紧眉头咬住唇。
他吻了上来,嘴里是她的味儿。
舌尖炙热的痴缠着,不放过她的,恶狠狠地四处搜刮。
下面的动作雷厉凶猛,每隔几秒钟,就用力一顶,双手扣住她的腰不容躲避。
隋心的话断断续续的:“大半夜的,你这是……强……jian……”
上头的人声音讥诮:“强jian还给你做前戏?”
“不行,你出去!”隋心开始踢腿,挣扎的越发厉害,还用指甲刮花他的脖子。
冰凉的空气触碰到伤口,带着快意的疼。
钟铭示好的低下头,轻啄她耳垂,诱哄着:“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就在想你,刚才在微信上看你说的那句话,我就硬了。你忍心这么对我么……”
隋心仍在挣扎,脑子又一次开始不清不楚,动作也渐渐疲软。
钟铭继续哄着:“好心心,是你说的,会给我一个家,我现在刚‘回家’,你怎么能赶我出去……”
话音落地,又是一顶。
真是一语双关,隋心这才明白所谓“回家”的意思。
果然,男人一旦精虫上脑,什么话都敢说,还偷换概念。
她只好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危险期,你去戴……要不你就滚出去!”
钟铭身形一顿,这才明白什么意思。
黑眸盯着那双迷蒙的眼,腰间一股热浪接着一股。
“危险期?”他问。
“嗯。”她答。
钟铭闭了闭眼,又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一记,随即抽身迅速走向卧室。
他一离开,隋心就感觉到身上一阵凉。
海绵宝宝睡裙已经被□□的不像话,堆在脖子上,下面凉飕飕的一片□□,就像是刚刚遭过暴行。
她正想将睡裙遮下去。
走到卧室门口的钟铭,就折了回来,将她一把抄起,打横抱着踢开卧室的门。
一阵颠簸,隋心已经落在柔软富有弹性的大床上,黑色的床单衬着雪白的肌肤,光是用眼睛看就拔不出来,全是视觉冲击。
钟铭利落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把安全套,扔在床上,随手拿起一个用嘴撕开,递到她手里。
“你给我戴。”
隋心有一丝犹豫,盯着那个小雨衣,又看了看那嚣张的部位,半响没动。
直到他说了一句:“你不戴,我就这么进去。”
隋心只好接过,红着脸,颤着指尖套上去。
但这是第一次,她很笨拙,好几次都擦到边,听到头顶一身闷哼。
直到套到底,他终于忍不住,将人掀翻,冲了进去。
夜,还很长。
——
翌日中午醒来,隋心浑身酸痛,哀嚎着,心里全是火儿。
昨晚就像是被拖拉机狠狠的碾过去压回来,翻过去折回来的折腾她,前后侧面上下换了好几轮,终于她奄奄一息栽倒在床铺里,不省人事。
隋心艰难的翻了个身,旁边的床铺已经凉了。
靠,真当自己是那啥了,过了夜就走。
隋心气呼呼的坐起身,这才瞄见床上头摆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火儿又消了一半。
“宝贝,老婆,亲爱的,你老公我得赶紧赶回公司,有急事,我保证就三天,三天一过,咱们一起放假,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隋心暗暗啐了一声,肉麻。
拿起手机发了一条微信:“我要去不丹,去西藏,去香格里拉和尼泊尔。”
那边很快回了一条:“你去哪儿,我跟着去哪儿,给你拿包,当碎催,嘘寒问暖,当老妈子。”
隋心轻笑:“准了,跪安吧。”
“嗻。”
——
转眼就是三天的风平浪静。
到了第三天,是钟氏和奥世签约的日子,圈里只有少数人知道,负责独家报道此消息的媒体等待门外,里面的议会厅只有两个公司的相关人士。
隋心按部就班的到了美嘉打卡上班,时不时抬头看一下表,她不知道签约的时间,但一般来说是中午之前。
不知何故,这次签约仪式,让她也感到莫名的紧张。
明明是应该昭告全行的消息,偏偏要秘密进行,只发了一家媒体,连美嘉的高管们都不知道定在今天。
隐约的,感觉其中有什么阴谋。
直到美嘉的设计部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风尘仆仆的方町。
方町一踏进来,就紧锁眉头,桃花眼里一片肃穆,四处搜索,直到望见坐在位子上发呆的隋心,立刻箭步上前。
桌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还带着春日的凉意。
隋心不明所以的抬头,撞见方町再严肃不过的神情,心里一个咯噔,知道要出事了。
“跟我走。”
方町仿佛很急,撂下这三个字就往门口去。
不需多言,隋心没有丝毫犹疑,立刻跟上,同时追问:“去哪儿?”
“钟氏。”
——
方町一路飙车,手脚麻利,双目锐利的盯着路况,偏不走大路,钻只有北京的老司机才知道的小路,更快捷。
一瞬间,隋心仿佛看到了当年在温哥华的他,追求速度和风驰电掣的那个少年。
隋心一手抓着车门上的把手,稳住自己的中心,一边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整理思路。
钟氏和奥世的谈判合作似乎顺利的不可思议。
奥世的程总一向斤斤计较,是个绝不吃亏的生意人,但他掌握着打开欧洲市场的大门钥匙,想开拓欧洲业务的必要在他面前过一道。
奥世的程总是个低调的人,从不在任何媒体面前露面,大家只知道他年过半百,身子骨不太好,拄着拐杖,好想还身有残疾,但这一条据说是谣传。
所以连日来钟铭和程总频繁出现在媒体面前,这样高调的曝光实在太过反常,而且只是游山玩水,并没有讨价还价,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钟铭又那样对她说,还有三天,签约过后放大假,她想去哪儿,他们就去哪儿。
他还说,如果全世界都不要他,她会不会要……
天……这里面一定有事!
“是不是和奥世有关,钟铭有事?”
隋心越想越害怕,终于问出口。
方町盯着路面,飞快地回答她:“奥世的程总是个冒牌货。钟氏一旦和他签约,就会被骗走巨资,到时候钟铭会成为行业内的笑柄,会失去钟氏。”
什么……
隋心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跌坐在座椅里,用力咬着指甲。
她拼命的要将所有不同寻常的细节联系在一起,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如果真如方町所说,这是一场骗局,那么钟铭是真的会一无所有,钟政巴不得抓钟铭的小辫子,再狠狠踩他一脚,这个机会钟政不会放过。
可是,钟铭失去了钟氏,还有美嘉,虽然外人并不知道美嘉的幕后老板是他,都以为他是玩票性投资的股东之一。
还有,还有……
钟铭的那些话,分明是在暗示她,他有准备“一无所有”,他有准备放大假……
那么,可能性就只剩下一个,他一早知道这是骗局?!
可是,为什么知道了还要往下跳,还费尽心力的陪着那个冒牌货一路玩耍?
为什么……
钟铭,你到底在想什么?
——
车子很快来到钟氏大楼下,两人冲下车直奔大厅。
因前台早就认识方町和隋心,所以很快将两人放行,来到电梯前两人才有功夫喘上一口气。
金属质地的电梯门上清晰的映出他们的影子。
隋心惊讶的发现,不过二十八岁的方町,眼角已经浮现出淡淡的纹,连那双招人的桃花眼,也不再如往昔一般光彩焕发,像是被蒙了尘,像是被雾霾笼罩的天空。
“你为什么不问我?”
极其突兀的,方町开了口。
隋心不禁一怔,盯着金属门上的他的影子,见他侧过脸,望着她。
“问什么?”她反问。
“问我……”方町轻笑了一下,低了低头说:“问我,是不是又一次利用你,骗你,布了局。”
利用她什么,利用她阻止签约?
除非奥世的程总是真的,卓越不满被踢出局,要在最后时刻力挽狂澜。
呵,如果这是局的话,还真是符合方町的作风。
隋心扯了扯唇角,摇头,声音很轻:“我相信你没有。”
顿了一秒,她也侧过头,望住方町,正撞见那双桃花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一丝颤抖。
那淡淡溢出的光,极其脆弱。
“我相信你没有利用我,骗我,或是布局。”她笃定的又重复了一次,又道:“以前的方町不会这么做,现在的方町更不会。”
方町张了张嘴,仿佛受到震动,有些难堪的别开脸,语气嘲弄:“别忘了,我可是利用过你的设计图……”
“可你没有伤害我,你只是想借我的手对付姚晓娜,对付钟政。”隋心将他的话截断。
方町不语,垂落下的发梢盖住了他的眼,只能望见嘴角的一丝弧度。
半响,隋心又说:“我后来想过为什么偏偏选我的设计图,大概有两点原因。一是,除了我,你找不到可以信任的设计师,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甚至不会在事发后先一步将事实曝光给媒体。”
是的,没有一位设计师,会在发现别人剽窃了自己的作品后,还大张旗鼓的宣传,能忍气吞声的粉饰太平的。
可是她会,她不仅粉饰太平,甚至当作没有这件事发生。
“二,只有用我的设计图,姚晓娜才会觉得真的恶心。她那么恨我,怎么会甘愿用我的图?呵,这太符合你睚眦必报的性格了。”
“呵……”轻笑传来,方町抬起头,那双眼微微弯起,眼角的纹路越发明显,却透着愉悦。
“是啊,我承认我在这件事上的确睚眦必报,甚至有点小心眼。”他轻声道,“谁让当年在温哥华,姚晓娜买了我的跑车,还趁机压我价。”
……
隋心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摇着头很是无奈。
“天啊,你太记仇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方町语气不屑的,“而且她陷害你好几次,上次在你们学校的天台上,还连我一起玩进去了,我特么的不回敬她才有鬼!”
果然,他还是那个方町。
当年那个方町。
一点小事都能记在心里,连本带利的要还给对方的那个小气鬼。
甚至还因为自己漂亮的反击而沾沾自喜,将此奉为正义的举动,绝不会因为手段的卑劣而将自己视为坏人。
笑了半响,方町道:“不过,我也要谢谢你。”
隋心挑眉,不语。
就听他说:“谢谢你在这一刻,选择相信我。”
目光于空中相会,笑而不语。
方町,咱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的。
因为你渣过我,在感情上,因为我渣过你,也在感情上。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如果能在感情上狠狠的打过对方的脸,那么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就具备了成为一辈子好朋友的先决条件。
不再暧昧,不会出轨。
太过了解彼此的手段,甚至对方的劣根性和阴暗面。
呵,这样的男人和女人,难道还有除了“好朋友”更适合的定位么?
方町,谢谢你曾经利用过我。
感谢我对你的不忠,和犹豫不决。
敬,曾经那个不懂事的我,那个作死的你。
敬,曾经那个没有下线的你,那个渣到底的你。
敬,好朋友。
——
冲出电梯,隋心和方町直奔会议厅。
门外散落着记者和摄影师,见到两人行色匆匆的跑上来,连忙迎上前,亮灯,采访。
“请问方总,您今天是代表卓越前来的么?”
“请问隋小姐,你身为美嘉的设计师,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两人要绕过记者,记者和摄影师去堵住去路。
方町面露不善,一把揪住记者的领口,口气很冲:“我特么的是为了我兄弟来的,去你大爷的卓越!”
隋心绷着脸,虽然不合时宜,但真的很想笑,只好做出冰冷的语气道:“我现在不是什么美嘉的设计师,我是里面那位钟先生的女朋友,你挡在门口不让我们见面是几个意思?”
记者一惊,脸色煞白,连忙让开。
方町箭步上前,一把推开会议厅的大门,隋心跟了进去。
门扉很快紧闭,频频探头的记者,只来得及看到会议厅里的一半,只见到背对着立在窗前的高大身影,挺拔卓然,宽阔的背,修长的腿,收窄的腰,包裹在贴身剪裁的西装下,仿佛抓拍的广告片里的画面。
——
钟铭回过身,神色极淡,仿佛并不意外会见到两人,那狭长的丹凤眼甚至闪过一丝笑意。
隋心四处张望了一下,只有一张会议桌,桌上散落着文件,根本不见什么奥世的程总,她不禁又望向钟铭。
钟铭已走上前,抱住神色纠结的方町,用力的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好兄弟。”
方町飞快的反应过来:“靠,你丫早知道那人是冒牌的?”
钟铭轻笑不语,眼尾扫向隋心。
隋心却面无表情的立在那儿,脸上既不见怒气,也不见愉悦。
这倒是出乎钟铭的意料,眉心轻蹙。
要不是事先就从钟铭的暗示中猜到一些端倪,隋心真的会生气,真的。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搞这么大阵仗,弄得全行都对这件事瞩目,为的就是让自己脱离钟氏?
是的,隋心可以很肯定,这个局是钟铭搞出来的,那个冒牌货程总八成也是在配合他演戏,这就是一场秀。
方町的话打断了隋心的思路。
“你特么的给我个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
隋心抬了抬眼,就见橘色的日光穿透玻璃,打在钟铭的背上,像是给他整个人蒙上了一层光圈,发梢成了淡淡的棕色,带笑的眉眼也透着温意。
“你来了,就证明我没有丢掉一个好兄弟。”钟铭轻声道。
方町骂了一声“靠”,别开脸有些狼狈,再看向钟铭时,声音很低:“你大爷。变着方的给我找台阶下……”
上次两人的僵持,等于不欢而散,虽然都没有说出重话。
可是如无意外,如果没有绝佳的契机解开这层尴尬,恐怕以后两人之间会永远隔了一层,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拘无束。
上一次,钟铭亲自来找方町,请他放过钟政一马,不要把钟政往死里绝。
方町放了,深觉对不起老爸,回了以前的小区忏悔。
可同一天晚上,秦媛竟然告诉他,那遗言是假的。
方町就像是挣脱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下子松快了,真想冲上云霄大闹一场。
可是,可是……
可是那天他和钟铭这个好兄弟,剑拔弩张。
怎么挽回,如何挽回?
钟铭给了他答案,台阶都给他铺好了。
——
在得知奥世的程总是个冒牌货的第一时间,方町就想到来阻止,他丝毫没有质疑消息的可靠性,是秦媛亲口告诉他的,但秦媛不是第一次骗他。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兄弟,他得救。
于是抛开所有风险和可能性,方町未及细想,连透着不对劲儿的那丝端倪都被他压了下去,飞车到美嘉,劫走隋心。
不为别的,方町只是想上个双保险。
一个兄弟拉不回来,再加上最喜欢的女人呢?
谁想到,特么的这个兄弟却告诉他:“我没有丢掉一个好兄弟。”
特么的这个时候玩煽情,是想感动谁?总不会是想看他热泪盈眶吧?
去他大爷的!
好吧……
但无论如何,兄弟还是兄弟,之前走的远了些,现在回头了。
还是兄弟。
方町低头自嘲的笑了,用力拍了拍钟铭的肩膀,扭头,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
临开门前,声音低喃的撂下一句:“找时间一起喝酒。”
钟铭勾起唇角:“好。”
——
门开了又关上,还不到十秒钟。
钟铭已经走向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