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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这一眼,可别太重。”太后摆手,似乎故意忘了方才要交托他什么。
显然这萧璟棠已成功让太后对他起了疑心,所以一听到抓到云中王了,便没再提关于西凉那那块地一事。
“多谢太后,奴才告退。”顾玦敛起凝重,微微躬身,退出凤鸾宫囡。
……
缉异司,九千岁驾临,缉异卫如临大敌般,气氛紧绷鲺。
顾玦从轿子里出来,狐不离手,款步往刑房走去,无一人敢拦。
昏暗的刑房里,几乎所有想得到的刑具一应俱全,想不到的也有,譬如,那一笼笼老鼠。
九千岁那卓然的身影一出现在刑房里,纵使他们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出现的确是仿佛带来一室清辉。
只见他拾级而下,凤眸永远是那样寂静而慵懒,就像他怀中的小狐,永远一副似醒未醒的样子,却又暗藏吞噬人的猛锐。
一站定,描画精致的浓眉微微蹙起,修长如玉的手指从怀中取出一方绣着白莲的帕子,轻掩住嘴,毫不掩饰对这里面的味道表示难忍。
一双凤眸掠过角落里的几笼老鼠,然后才慢慢地落在已挨了不少鞭子的云中王身上。
云中王对他露出火热的笑容。
无疑,这就是一疯子!
钟子骞摆手让人停止行刑,率人对他拱手作揖,“千岁爷。”
“本督来就是想替本督的夫人出口气,驸马爷,你觉得本督该用哪种比较好?”俊脸微偏,余光扫向身后。
萧璟棠出现在刑房门口,“刑房里这么多刑具认九千岁挑选,千岁若觉得缺了哪样,请跟本官说,无需客气。”
“喔?”他笑,尾音绵长而悦耳,眸光淡淡地扫了眼角落里的那些吱吱叫的老鼠,“不知放几只能让他变成本督这样子?”
云中王闻言,再也笑不出来了,“顾玦,你敢!!”
“九千岁不愧是九千岁,手段与众不同!”萧璟棠讥笑。
顾玦微微挑眉,低头抚着怀中小狐,对云中王道,“本督可不屑与你为伍,倒是别人敢不敢,本督就不敢说了。”
“这还得多谢九千岁献计了。”萧璟棠很聪明地挑拨离间,倘若他们之间真的曾经相识的话。
凤眸扫过刑房里的刑具,“千绝,将本督的鞭子取来,这里的……太污秽。”
一条全新的鞭子立即送上,他将小雪球交给万千绝,亲自上前。
啪!
鞭子狠狠落在地上,叫人耳朵发鸣。
又接连落了好几鞭,鞭声在刑房里形成回响,一声连一声,此起彼伏。
也趁此,云中王悄声说,“三日,若没救我出去,你将付出你选择她的代价。”
萧璟棠直觉不对劲,连忙拾级而下,来到他们身边,站在一个可以看得见他们唇形的位置,紧盯着他们,可惜,他们要传达的话已说完。
鞭声停止,顾玦扯了扯鞭子,“这鞭子声音倒还好听,相信打在人身上会更好听。”
说完,高高扬起鞭子,然而,看到云中王那明显兴奋的样子,他蹙了蹙眉,转身,将鞭子扔给万千绝,抱回小雪球。
万千绝上前,毫不留情地挥下鞭子。
“啊!顾玦……你不是要替你的女人报仇吗?你来啊!”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云中王痛叫了声,朝背过身去的男子露出疯狂的笑容。
萧璟棠拧眉,怎挨打还这般兴奋?而且,这种兴奋叫人感到不舒服,就像是在某种事情上越受虐越兴奋。
莫非,这两人之间过去当真是……那种关系?
万千绝的鞭子挥得更狠。
接连十鞭子后,顾玦徐徐开口,“好了。”
万千绝扔开鞭子,退回到主子身边。
顾玦淡淡地看向萧璟棠,扯唇,“这气,本督已替自个的夫人出了,就无需驸马爷再替本督的夫人出气了,万一出了人命牵扯到本督的夫人,本督可不乐意。”
“不替九千岁的夫人,那么,以个人名义替旧识出口气也是应该的,到底是相依八年。”
顾玦凤眸微沉,随即收敛,轻笑,“那是,这是驸马爷的个人自由。”
说完,迈着优雅的步伐,拾级而上,款步离去。
有缉异卫看着那卓然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又看看跟在他身后的太监,忍不住抖抖肩,“你说同样是太监,怎就偏他这般与众不同?走起路来犹如步步生莲,气质更是优雅从容。”
“嗯?”萧璟棠不悦地瞪去,那人吓得立即噤声。
“哈哈……他又岂非凡人可比的?只有他才担得起‘公子世无双’之美名!”云中王嗤笑,目光还贪恋地盯着门口。
萧璟棠以一种探究的目光审视着他,半响,挥退所有。
等刑房里只剩两人,他将佩刀放在四方桌上,面向云中王,撩袍坐下,“云中王,说吧,你与九千岁是何关系?”
“是何关系,你不是看出来了吗?”云中王嘴上的笑尽显暧昧。
“你与顾玦……”
“以本公子这样的人,再以他那样的姿色,不是正常得很吗?若是你,你不也会?”
“放肆!”萧璟棠拍桌威吓,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呵……”云中王嗤笑了声,桀骜地别开脸。
“云中王,九千岁摆明了要置你于死地,你识相的,就该与本官合作。”
“你不知道能死在自己爱慕的人手里也是一种幸福吗?”云中王妖娆地笑了笑,奈何全身都是伤,连笑都显得面部扭曲。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萧璟棠起身,拿起佩刀,转身离开,朝外唤,“子骞!”
“你们当官的,都那么没耐心吗?果然,还是九千岁可看。”云中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萧璟棠停下脚步,眸光一亮,立即退回他面前,“你什么意思?”
“三日,给我三日。”云中王妖邪地笑了笑,“但是,这三日里我要吃好喝好,不能再对我动手,到时,你想要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刚好进来的钟子骞听到云中王这么说,便上前拱手,“大人,他这样只怕是在拖延时辰,倘若我们好吃好喝的伺候他,到时候他什么也没说……”
萧璟棠摆手,扭头看了眼云中王,下令,“照他的意思做。”
反正他想要得到的消息也得到了。
三日,这就是方才云中王与顾玦传递的消息。
想必,这三日里一定有动静,他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大人?”钟子骞疑惑地喊。
“照做!”萧璟棠厉声。
“是!”钟子骞只能躬身领命,挥手让人上前给云中王松绑。
※
风挽裳知道绣法后,从白天绣到晚上,一面等他回来,结果皎月告诉她,他今夜不回府了。
她怅然若失,想着赶紧把这个让她心乱的荷包修补好还给他,于是,不知不觉,从天黑绣到天明,她不止绣出了个一模一样的,还将陈旧脱线的那个修补好了。
看着两个一模一样,一新一旧的荷包,她满满的成就感,唇角微扬。
“夫人,你该歇息了!”已经记不清皎月第几回开门进来催她了。
桌上的烛火已尽,外面,天翻鱼肚白。
她收拾好针线、剪刀,不由得掩嘴打了个哈欠,伸展僵硬的身子,回头看到脸色依然冷冰冰的皎月,顿觉过意不去。
“皎月,我说过你不用陪我的,你也快下去歇着吧。”
平日里,若只是她一人睡在采悠阁的话,皎月会等她歇下后,半夜换人来守夜,今夜因为她熬夜,皎月也陪着她熬夜了。
“……”皎月不语,只是冷盯着她。
“好好好,我这就去睡。”她相信,倘若再不去睡,皎月会动手把她劈昏,相信这个念头她早就有了。
一边揉着有些酸疼的肩膀,一边往床榻走去。
皎月正要上前伺候她宽衣,倏然,一团雪白溜溜地从脚边溜过,她回头,便瞧见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愣了下,但也只是刹那便
反应过来了,朝男子恭敬地俯首,退出房间。
待男子走进房间,她便伸手替他们关上房门,也安心地下去歇息了。
风挽裳解开腰带,放到衣架上,正要褪下衣裳,有一双手快了她一步。
她配合,微微一笑,“皎月,不是让你下去歇息了吗?”
“懂得催人歇息,自己怎一-夜未睡?”
阴柔的嗓音带着淡淡的责备响起,她惊然回头,清眸圆瞪。
他随手将她的衣裳抛到衣架上,顺势勾搂住她,她就这样昂头,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脸上不免羞窘。
在他不悦的瞪视下,她低下头,声音淡淡,“妾身以为是皎月,不知是爷回来了。”
他俯首,伸手扯掉她发上的木簪子,任那乌黑亮丽的发丝从指间流泻开来,而后,动手将散落在她颊边的发丝撩开,冰凉的指背摩裟她因羞窘而发烫、涨红的脸蛋。
“一-夜未睡,在等爷?”
只穿着单薄中衣的她,完全凸显出她的纤细,扶风弱柳样,说的便是她了.
此时的她,静静的,淡淡的站在他面前,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妩媚。
风挽裳别开脸躲避他撩人的动作,目光落在那边桌上的笸箩里,便有了回答的理由,“不是,是妾身绣荷包,绣得忘了时辰。”
“你倒是诚实。”他似是不满地轻哼。
她赧然,轻轻推开他,走过去将那荷包拿过来给他,“爷,妾身恐绣错,所以先照着绣了一个。”
顾玦接过荷包,一会儿端详荷包,一会儿盯着她。
风挽裳心里发毛,以为他在顾虑,忙道,“爷放心,有些东西不该绣的,妾身不会乱绣,绣好的这个也由爷处理。”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欣赏着两个荷包。
良久——
“绣得不错。”
咦?
她讶然抬头,刚好看到他将两个荷包扔到床头,随即,回身伸手一把将她拉过去,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爷!”她低声惊呼,以为他又要……
“安分些,爷也一宿未睡。”他的大掌轻拍了下她的……臀,好似是极为自然而然的亲昵。
她脸色绯红,伸手越过他,拉起里边折叠整齐的被子为彼此盖上。
等她重新躺好,他长臂收紧,让她更贴近他的身子,她轻轻埋首于他胸膛,两人就这般相依而眠。
很自然的亲密,这样的他们,真的像极一对恩爱夫妻。
很快,头顶上就传来他清浅平稳的呼吸声。
而明明同样一宿未睡的她,却如何也睡不着,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精致的脸,唇红齿白,当看到他描绘过的眉眼,眉梢略长,微微上翘,她不喜,太妖孽。
她还是喜欢看他洗尽铅华,轻袍缓带的时候。
看到眼皮下的青影,她轻叹,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挪开腰间的手,可是那只手又猛地收紧。
她知晓他没完全睡着,便轻轻柔柔的出声,“爷,先松一下可好?”
不一会儿,桎梏在腰间的手松开了,她微笑,掀开被子,下榻,并为他脱下鞋靴,见他实在太累便不忍再帮他宽衣,便从盆架那拧来布巾轻轻给他擦脸,也好在早前皎月已备了一盆热水进来。
这张脸有着明显的倦色。
一宿未睡,他是去做什么了?
又是那个子冉出事了吗?
她知晓他从不让那个子冉出门,若看不住她就是沈离醉的错,所以沈离醉交代别让他知道他们来过也不无道理,毕竟那个子冉真的只是想来跟她道谢,刚好见着荷包激动了些而已。
只是,莫不是那子冉出了幽府后又去闯祸了?
“嫌爷的眉毛太浓?”
忽然,声音响起,擦拭的手也被抓住,她吓得回魂,就见自己擦拭的动作一直失神地停在他的眉间。
她羞窘的咬唇,“爷,对不住,妾身只是想唔……”
才开口,她已被他扯上前狂热地吻了一把,随后,似是不悦地轻咬了下她的唇,抓过她捏在手里的布巾丢下床去,就这般扯她上榻,紧搂着她,撂下话,“睡觉!”
她抿唇一笑,柔顺地应声,“是。”
而后贴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这样子,也挺好。
他心里有人,他亲口承认过的,只要他对她好,日子这般过也挺好。
……
两人相拥熟睡没多久,就远远听到霍靖的声音在外面的楼梯里响起。
“爷,大事不好了!!”
风挽裳困倦地醒来,睁开沉重的眼皮子,想起身去开门,男子又搂住她,未睁眼,对外冷声不悦,“何事!”
嗓音还在半睡半醒间,别样的勾人。
霍靖想猛拍门的手立即吓得僵在半空,急忙收回,声音也压低了些,“爷,出事了!”
闻言,方还在似醒还睡的男子猛地从她腰间抽手,惊坐起,下榻穿鞋。
风挽裳也反应极快地下榻,蹲在他面前帮忙。
一穿好,他顾不上同她多说什么,大步离去。
拉开房门后,他却突然回身,疾步折回。
她以为他落了什么,迅速四下寻找,然后找到放在床头的荷包,赶紧拿起来,转身给他。
然而,递出去的手被他抓住,猛地扯过去,温热的唇覆下。
她瞠目,受宠若惊。
轻吮了下,他放开她,对她说,“安心睡。”
而后,再度转身离去,就像一个要出战的丈夫,临行前还不忘安抚自己的妻子,那背影急得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荷包,连小雪球也顾不上带上。
门关上,她热泪盈眶。
他转身只为吻她,叫她安心睡,而非是拿走最珍贵的荷包。
但是,他急成这样,她怎安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