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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无意隐瞒,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想到什么,马七又笑着说:“忘了说了,洛小姐让我转告你:早点回家去吧,一切都没事了。”他的笑容里有着深浓的嘲讽。
聂云枫眯起了眼,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洛夏是暗示陆城不会再找他麻烦了?那么,她向陆城妥协了什么?张口想问,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且不说马七会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询问?
无论洛夏承诺了什么,妥协的背后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他。本以为以自己的身手可护她周全,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教训告诉他,现实比理想更残酷,他高看了自己,低估了别人。
陆城的短暂回归,已经把势力遍布整座城市,这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做得到的?对于陆城来说,要他消失不过是动动小指头的事,之所以搞这么多事,其实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洛夏。他不过是陆城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
自嘲地笑了笑,能让一个势力强大的人动脑筋动到他身上来,是不是该觉得是荣幸呢?
走出室内,是楼梯蜿蜒而下,走了五层才到楼底下。抬头看了看,这是一处废弃的住宅区,囚禁的屋子正是最顶层。周围环境比较陌生,黑漆漆的,路灯只有一两盏昏黄亮着,身后汽车声咆哮而去,显然是马七带人离开了,并没有要送他的意思。
独自走在夜色中,凉风拂面,心情沉重。有种强烈的直觉,可能今后洛夏都不会像之前那样对他微笑了吧,指尖的温度早已冰凉。早前他还紧紧握住她的手,现下却如流沙一般,抓都抓不住。
不知走了多久,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庆幸这个地方是在城区,而非荒野,很快找到了公车,离他的房子有些远,但反正也无关紧要了。
果然如此,自那天以后,洛夏再不会与他接近。
以前每当他经过高一(3)班窗前,或者站在稍远点地方的小树林,洛夏都会向他投来不经意的微笑,而如今她不仅与文丽调换了位置,不再坐在靠窗的地方,上课极其认真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每天放学,她也总拉着文丽一同走向校门,然后坐进洛家专门接送的车,有过那么几次是陆城来接。
聂云枫远远看着,并没有去打破这种僵局,也没有尝试走到她面前询问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可能是陆城同意放过他的条件,尽管是很蹩脚的威胁,对洛夏来说却很有效。但也不能排除是洛夏自己要求如此的,对她来说,陆城是她兄长,而他不过是个谈得来的朋友,孰轻孰重,不用比较就能分清。
这段日子聂云枫过得很平静,学校这边不再强求学生到校,着力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而在外面确实没人再为难他,又找到了夜里兼职的工作,超过一个礼拜聘用时间了,老板对他印象很好。这是不是就叫做因祸得福?
自嘲地笑了起来,凝望着前方逐渐走远的身影,若他的存在果真造成了夏天的困扰,那么他就站在原地,静静凝望,不再靠近。希望他的退步,可以让夏天也能恢复平静,不要再经历那些黑暗。
但事实却不尽然,他发现洛夏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有时候坐在教室里,长时间视线定在某处,眼珠都不转动。人在,心却不在......整个人在以一种无形的速度憔悴下去,甚至有时会看到她的眼窝下有黑影,像是失眠后的黑眼圈。
他无法接近她,只好去接近夏天身旁的人,比如她的同桌——文丽。
文丽是个性格很像男孩的女生,头发削得很短,常常穿着衬衫牛仔裤,若从背后看就只会以为是个男生。当聂云枫问起她洛夏近况时,她满脸迷茫,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好朋友的异状,反而奇怪地问:“夏天能有什么事啊,她不是很好吗?”
聂云枫叹气,有这么一个迷糊不在状态的好友兼同桌,对夏天来说是幸还是不幸?最后实在无奈,找来本子和笔,就着墙壁写了一句话在上面,然后把本子那页撕下来,再撕成一个小纸条,折叠成方块。
递给文丽道:“把这个给洛夏。”见她还在发怔,他又加了一句:“拜托!”
文丽终于点点头,把折叠好的纸条放在口袋里,然后蹭蹭蹭跑回了教室。站在树荫下的聂云枫透过窗口,看到文丽到了位置上后,悄悄拿笔戳了戳洛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条递了过去。
洛夏微愣,面露疑色,文丽嘀咕了句什么,她视线极速向这边飘了一眼又回转过去。接着悄悄地把纸条放到课桌里,上课铃声响时,聂云枫特意走过窗口,瞥到洛夏正低着眼打开纸条,看到那句话后唇角抑不住勾起了笑容。
纸条上,他这么写着:
青春,是有嬉笑声和哭泣声夹杂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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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妥协并非是屈服,而是换种方式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