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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胆子,现在对为师都敢使用暗器,一些时日不见,本事见长了呀!”
一道熟悉且有带着丝丝打趣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君子娆正要侧翻的身体瞬间怔住,脚步差点儿一个踉跄朝着一侧倒去,而指间再次滑出的银针也差点儿就要挥出去了。
敛了敛呆愣的表情,她扯出一个讪然的笑容转过身,“师父,你怎么过来了,娆儿还以为是歹人闯了进来,刚才没有伤到师父你吧!”
煜师父斜睨她一眼,也不应话,款步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君子娆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转身倒了一杯温茶放在煜师父的旁边峻。
煜师父抬头寥寥的看着她,后又垂下眼眸道:“这次的事,是为师没有处理好,让你受了委屈,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为师尽量满足你。”
君子娆眉头一皱,眼中尽是不解的疑惑,她没听明白煜师父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敢去猜想,就怕胡乱的猜想让他们的师徒情谊产生一道裂痕,犹犹豫豫问道:“师父,娆儿没听明白你这话的意思,能麻烦师父说清楚一些吗?”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以你的聪明与才智,还需要为师说得更清楚吗?”煜师父冷冷淡淡的说道,面具下的一双眼眸蕴量着淡淡的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师父这是在和娆儿开玩笑吗?娆儿实在想不出师父为何要这么做,是试探,还是觉得娆儿已经不值得师父去信任了。”君子娆眼神闪烁不定,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她所理解的意思是正确的,在她的心里,师父一直是她最信任的人,若是连师父都放弃她了,那她又该如何鲫?
煜师父目光淡淡却又带着一丝异样看着眼前浑身都在微颤的人,“你在害怕?”
“我……”
她在害怕吗?应该是害怕的吧!若是不害怕,又为何不敢直视对方,直截了当的问明事实的真相。
煜师父抿起的唇角微微的上扬,点点不明笑意浮在唇角,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一手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与他对视,“有什么害怕的,你可是为师心中最完美的武器,害怕与退缩是你不该有的情绪。”
君子娆美眸圆瞪,眼中充满了惊异之色,她是人啊,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害怕的时候,前世与今生加在一起,她拥有得最多的情绪就是害怕。
害怕被人抛弃,害怕周围爱她的人和她所爱的人离她而去,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呢,就算是武器,也是有害怕被掩埋忽视的那一刻。
“怎么不说话了?当真是害怕了?嗯。”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语气微带哽咽,眼眶在下一刻微红并荡起了柔弱的盈盈波光。
煜师父呵呵一笑,放开她的下颚,转身朝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看着她道:“为什么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只要随心所欲就好。”
听完对方的话后,她的目光见见黯淡,嘴角在不察之处扬起一抹自嘲,原来从一开始只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原以为是真的到头来全都是假的……假的……
“呵呵,师父可……真是无情啊!”
“无情又如何,有情又如何,那些不过是世人眼中看到的表面。”煜师父毫不在意的说道,看着她的眼神又似带一丝怜悯,“娆儿呀!你可别让为师失望,关于这次的事,为师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好呀!娆儿等着师父。”君子娆浅浅一笑,只是那一笑并未到达眼底,同时也饱含了她此刻所有无法言明的悲伤。
天还未亮开,躺在床上的君子娆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只要一闭上双眼,她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前世遭受的种种委屈与不甘。翻身从床上起来,随意的取了一件衣衫披上,悄然的开门走了出去。
月光浅浅,如梦如幻,看似美好,却又多添一份淡漠。
站在廊下倚靠栏杆,抬头凭望还未隐去的月色,脸上尽显满腹心事之色。淡淡的月辉摸不着也抓不着,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恢复了淡然。
煜师父对她说的字字句句历历在目,声声在耳边回荡,无情也好,有情也罢,她还奢求什么,再次重获新生的时候,她不是已经决定抛去那些不必要的东西了吗?
含烟伸着懒腰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上对着空气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揉了揉有些睡意朦胧的双眼,转身朝自家小姐的房间走去。
当看到院子里躺着的人时,含烟着实的被吓了一条,以为是看花眼了,还使劲儿的擦了擦眼睛,可再一看,她能确定她没有看花眼,而是她家小姐真的一大早就躺在院子里。
含烟霎时头脑清醒,急匆匆的跑了过去,俯身看着在摇椅上熟睡的人,不忍心把人喊醒,转身跑回房间抱了一床被子出来盖在熟睡的人身上,还细心的掖了掖被子的边角,以防有凉风吹进去。
在天完全亮开以后,院子里陆陆续续有人在走动,含烟示意众人放轻动作,然后又找来一个小丫鬟,让她在一旁守着,而她则去了旁边的小厨房准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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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小姐和她的饭菜都是在小厨房自己做的,很少去府里的大厨房取用饭菜,当然不是说那里的饭菜不好吃,而是因为那厨房实在是离他们这边太远了,一去一回,费时不说,饭菜取过来都凉了大半,这样她们怎么吃呀!
君子娆从熟睡中醒来,听到周围压低的说话声,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缓缓的从摇椅上做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地上,惊动了一旁打着瞌睡的小丫鬟。
“啊!大小姐,你醒来了呀!我去喊含烟姐姐。”小丫鬟可能是第一次来这边伺候,心情有些激动,一惊一乍的说完话,不给君子娆开口询问的机会,兴匆匆的朝小厨房抛去。
看着跑远的人,君子娆顿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弯腰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放在摇椅上,自己则下了地。
含烟听了小丫鬟的话,走到厨房门口看了一眼,见自家小姐已经从摇椅上起来,正朝房间走去,便转身走回厨房将准备好的早饭端去了房间。
主仆二人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君子娆却三番两次发现含烟望着她欲言又止作苦恼的模样,抬头疑问道:“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你这样偷偷摸摸的,饭都没法吃了。”
被逮了一个正着,含烟尴尬的嘿嘿笑,也不放下手中的碗筷,俯身关心的问道:“小姐,你早上怎么在院子里睡着了呀?是有什么烦恼的事吗?”
君子娆放下碗筷,挑眉看着她,笑说道:“这都让你看出来了,不错,那你再说说,你还看出了些什么?”
含烟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摇头撇嘴道:“其他的没看出来,难道小姐真的有烦心事?那小姐你说给我听听,或许我能帮小姐解开疑惑。”
“想套你小姐我的话,你还嫩了一点儿,赶紧吃你的饭,待会儿三夫人应该就过来了,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忙。”一边说一边重新拿起碗筷,不再理会对面的人,专心的吃早饭。
“哦,吃饭。”含烟不再继续追问,埋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两人刚吃完饭收拾好,佟氏就带着人过来了,君子娆把人请到房中相谈。这一谈,就是一上午的时间,直到快要吃午饭时,两人才从房中出来。
君子娆吩咐含烟亲自匠人送出去,她则转身回了房间继续思考问题,直到含烟送完人又端着午饭推门进来,才从沉思中回神。
下午的时间里,君子娆依旧和佟氏在房间里商量了近一个时辰,然后把列出的所需物资清单交给信任的下人去采办,再后两人相携去了为子昊准备的房间,指挥着人将房间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
一连几天下来的亲力亲为,君子娆并不是没有感觉到疲惫,但是想到离家多年的唯一弟弟要回来了,那一点疲惫瞬间烟消云散。
“三夫人,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了,让你跟着我们走走转转,等子昊回来,我一定让他登门道谢。”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佟氏,君子娆是打心底感谢她,她看得出来这人是真心真意的在为子昊着想,想必是把对过世大哥的母爱转移到子昊的身上了吧!
佟氏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有什么的,妾身没有孩子,今生恐怕也不会再有,二少爷是个好孩子,对他好是应该的。”
“我知道你想念大哥,放心吧!大哥不会就那么枉死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人,尤其对方还是因为失去唯一孩子而悲伤痛苦。
“谢谢大小姐,妾身都明白这些,可是只要一想那个无缘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心就如刀割一般疼得无法呼吸。”佟氏捂着心脏面容痛苦的说道。
君子娆知道失去唯一的孩子的那种伤痛,因为曾几何时,她也和她一样,可那时候,没有谁能给她安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离开,这种切肤之痛,让人后悔不已。
丞相府里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君子昊归家。
这几日,君子娆出府和云逸萧平他们见了一次面,随后就没有再出过府,就怕错过了与胞弟团聚的第一时间。
接下来也没让君子娆心焦如焚的等上几天,守在城门口的仆人兴奋的跑了回来,“老爷,大小姐,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
君丞相虽然不怎么与原配生的儿女关系较近,但是毫不影响他作为父亲听到离家多年的儿子回来时的激动情绪,“人在哪儿?怎么还没有到?”
那仆人解释道:“老爷,二少爷坐得马车回来,这会儿才刚进城门口呢!再等一会儿应该就到了。”
“是吗?是我太着急了。”君丞相语气激动地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回头看到君子娆也在东张西望,放缓语气道:“娆儿,昊儿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吧!”
君子娆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激动的君丞相,难得心情这么好,对君丞相说话也不带着嘲讽,“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磨练他,是时候留在皇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