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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忽然听到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阮依依要嫁给王仕青!
王太医当场惊得一步都动不了,他下意识的看向颜卿。而颜卿,也失态将花铲掉在地上,捡起来时,他的脸黑得象包公。明明阳光明媚的天气,立刻晴转多云,王太医很有经验的估摸着,马上就是暴风雨。
假如真得暴风雨来临,倒霉的就是自家孙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仕青。
王太医不是没有私心,如果阮依依真得能嫁给王仕青,他还是乐享其成。毕竟,阮依依无论从医术还是背景方面,都能帮助王家,帮助王仕青在仕途上的发展。
但是,阮依依的身份实在太过复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颜卿有多宝贝她,两师徒又不拘小节,感情深厚,象是情侣又不是情侣,暧昧得坦坦荡荡,还真是半点隐藏都不会。
吴洛宸贵为无忧国的天子,当今皇上,也对阮依依动过心起过念头。后来此事不了了之是因为知道阮依依还是个未发育的幼稚孩童,现在如今她也成了大姑娘,无论是从年龄还是身体上都可以成为新嫁娘,谁又能担保吴洛宸不会哪天突然兴起要纳阮依依为妃。
王太医眼瞅着颜卿和吴洛宸都是顶顶难对付的人,王仕青不过是初出毛庐的愣头小子,不知深浅,竟与阮依依攀上嫁娶关系。别到时候老婆没娶到,落了个满门抄斩才是无妄之灾。
王太医一想到这里,就打了个哆嗦,僵硬的双腿突然有劲了,快速小跑到阮依依面前,赶在颜卿说话之前,语重心长的劝道:“丫头,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这必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私定终身呢?”
阮依依被颜卿的低气压压得快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躲在王仕青的身后。王仕青初生牛犊不怕虎,明明比颜卿矮,还挺着胸膛怒目直视。眼看颜卿要一巴掌摞倒王仕青,王太医颤颤巍巍的跑来说上这么一大通,竟也缓和了气氛。
颜卿似乎是听到王太医倾向于他这边,神色这稍稍好看了点。他一把推开王仕青,把他身后的阮依依揪了过来,见她还光着脚,便把她抱起放在石头上,保持他惯有的缄默,帮她把鞋袜穿好。
阮依依本以为颜卿会气得把王仕青狠狠的揍一顿,结果,他就这样轻飘飘的否定了她刚才的挑衅,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阮依依恨铁不成钢的看向王仕青,他已经被王太医拉到一隅,正小声说话,看情形,他正在被王太医教训。
难怪颜卿不用出声就能搞定,原来王太医也不相信她会嫁给王仕青,而且,他似乎也不赞同这件事。
颜卿把阮依依从石头上抱下来后,刚放手,阮依依哧溜一下跑到了王仕青身边。刚巧,王太医吹胡子瞪眼的正在质问王仕青为何坚持要娶阮依依,被她听到,大言不惭的回道:“仕青哥哥看见了我的脚和小腿,他说要对我负责。”
王太医语塞。无忧国确实对女子的言行举止有着严格的规定,民间也的确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然后结为连理话。
但是,自阮依依和颜卿从出现在皇宫的那一刻起,所有人就都发现了他们的与众不同。碍与他们是皇后齐浓儿的人,又是从圣山佛牙山跑出来的没有经过世俗洗礼的人,大家对他们的桀骜不驯和离经叛道非常容忍。
可是,阮依依突然性子大变,竟然会遵守她一直不齿的世俗规矩,还上赶着要嫁给王仕青。王太医怎么看,都觉得这是祸不是福。
“丫头,咱们学医之人,不讲究这些的。呵呵,颜公子,你说老夫说得对么?”王太医眼巴巴的瞅着颜卿,希望他能出来帮忙说声话。姜还是老得辣,王太医如果看不出颜卿对阮依依的心,他自拨山羊胡,让下巴变得光溜溜的。
颜卿只是很淡定的走了过来,眼角带着丝丝愤怒和戏谑,伸手搭在阮依依的手腕上摸了一会,才问:“你今天没吃药?”
“你!你才要吃药!”这摆明了就是暗讽她!阮依依气得甩开颜卿的手,冲到王仕青面前,抓起他的双手就往自己胸前摁,大声叫道:“他都这样了,我还能不嫁他?!”
王仕青没有提防她这般利索,一双大掌就这样死死的放在了她的胸前,还好死不死的因为紧张再次抽搐,手指机械的收紧再放开。
这一切,看在颜卿眼里,犹如眼中钉肉中刺,两团怒火在眼中燃烧,如墨般的双眸竟渐渐变成红色,闪着鬼魅危险的光芒。
颜卿想都没想的抬起手,看似轻飘缓慢,实际暗藏杀机。只听王仕青一声惨叫,只见他双臂齐刷刷的,无力垂下。再仔细一瞧,颜卿已经硬生生的折断了他的双腕,不但如此,他还不解恨的将王仕青的肩膀直接扯脱臼。
王仕青当场痛晕过去,象失去了操控的提线木偶,所有骨骼都仿佛从中折断似的,散了零件,噼哩啪啦的摔在地上。王太医惊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也背过气去。
“师傅,不要伤人!”阮依依着急得顾不得看王仕青的状况,赶紧按着王太医的人中,忙不迭的安慰自己说“没事没事”。
过了会,王太医才顺气,他老泪纵横,怒不可遏的指着颜卿鼻子骂道:“你……你太过分了!仕青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下狠手!我要到皇上那里评评理!”
颜卿刚退下的血红眸子又开始发生变化,没有了眼瞳,一片血色,好象眼睛里的血管全都爆裂,鲜血四流。
阮依依看见,也吓得呆在原地。王太医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眸会变成这样,当场愣住,收声不敢再骂。阮依依扶着颤颤巍巍的王太医蹲到王仁青身边,拿出一个鼻烟壶放在他鼻子底下晃了晃,用力的掐他的人中。
两人折腾了好一会,王仕青才缓缓醒来。
王太医检查了一下王仕青的身体,见只有肩膀和手腕受伤,试图想帮他先把肩膀复位。可是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痛得王仕青全身冒着冷汗,哀嚎连连。
阮依依瞟了瞟颜卿,他的眼眸不知何时恢复了正常。当他看到王仕青面无血色,双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躺在地上痛得叫声凄厉时,好象很吃惊。阮依依有那么一霎那觉得,颜卿刚才的失态,是因为被别的灵魂附体。
颜卿敛神垂眉瞅着正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王仕青,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害他这样的正是自己。颜卿上前想检查他伤势时,被王太医愤愤推开。阮依依见状,赶紧拦着王太医,说:“王爷爷,师傅卸下来的胳膊,只有他才能复位回去。仕青哥哥已经痛得快撑不住了……再拖下去,怕是有性命危险!”
王太医无奈,只能站起身让出位置来。只见颜卿握住王仕青的手肘,悬在空中轻轻的转了两下,突然施力用颈往上一推,再按住他的肩膀拧了两下,阮依依听到咔嚓两声,王仕青的肩膀已经复位。
颜卿将王仕青的肩膀复位后,又从怀里拿出药丸塞进了他嘴里。然后又拿出一个小瓷药匣,将里面的续骨膏药全都抹在了王仕青已断的手腕上。顿时,王仕青痛感全失,有种难以言明的舒适和轻松感。
颜卿做完这些后,阮依依已经从旁边找来树枝,将衣裙撕成一条条的,帮王仕青固定好手腕。颜卿站起身,退到一边,默默看着阮依依在不停忙碌。
包扎完手腕后,阮依依将颜卿刚才用的续骨膏全都塞到王太医手里,细细的讲明了用法,这才抬头,看着颜卿,冷冷说道:“刚才仕青哥哥已经摸过了一次,我只不过是演示给你看,你何必伤人?我反正要嫁给他,以后他是我相公,让他提前摸摸有什么不可以?你一外人,凭什么打他!”
“外人!”颜卿嘶哑着嗓子,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心底,脑子里却闹哄哄,象火山岩浆般翻腾四溅。但最终,他脸上还是一副面瘫状,连抽筋都没有,恨恨的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
阮依依拍拍手,站起身来,不屑一顾的说道:“是我太没良心了,竟然忘记了,你是我师傅……”
“师傅……”颜卿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恍惚迷离。刚才那点愤怒和郁结,随着阮依依“师傅”两字淡化了不少,甚至在心里还悄悄的奢望着,她还能象从前那样,软言细语的跟自己撒娇,遇到任何事都只会“师傅师傅”的叫。
阮依依差点就陷进他深邃冰寒的眸子里,赶紧的闭上眼睛,晃了晃头,挣脱出对他的迷恋,转身来到王仕青身边将他扶起,对王太医说道:“王爷爷,我们送仕青哥哥回去休息吧。这续骨膏是佛牙山的秘方,只需涂抹一次就能将骨接上,三天活动自如。王爷爷不必担心,这几天,我会好好照顾仕青哥哥的。”
颜卿听见,上前拽住阮依依,问道:“你要照顾他?”
“当然。”
“那,你要住在王家?”
“不住过去,怎么照顾我相公?”阮依依说话也不客气,夹枪带棒的,恨不得立刻把颜卿气死。
果然,颜卿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阮依依痛得叫唤起来,他只好放手,手臂却揽着她的腰不肯放她走。
王太医暗自叹了句“冤孽啊”!摇着头要扶王仕青离开。
哪知道,王仕青缓过劲来了,那牛脾气也跟着上来。他坚持不肯离开,还冲着颜卿高声喊道:“颜师傅,我不小心轻薄了依依。虽然只是个意外,但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我既然毁了她名节,就一定会娶她!”
颜卿听见,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问道:“还想再断一次?这次,是想断脚,还是……”话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也渐渐低沉到几乎听不清楚,但他的眼神,很清晰的落在王仕青的两腿之间,嘴角扬起一道诡异的弧线,笑得很优美,却令看见的人不寒而栗。
王太医心疼孙子已经受伤,舍不得下手再打他,只能好言相劝,别再孩子气的私定终身,而且还是颜卿结为亲家。可是,王仕青为人古板倔强,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拖不回来。再加之年轻气盛,觉得自己在阮依依面前丢了脸子,越发的固执。
王仕青根本不听王太医的劝告,眼见太医院的其它御医听到动静跑来看究竟,大庭广众的,如宣誓般说道:“依依,三日后,等我手腕好了,便来国公府提亲,你等我,我一定要娶你!”
不等阮依依回答,王仕青只听到颜卿一声冷哼,突然飞沙走石,再睁眼时,颜卿与阮依依已经消失不见。药田里,只剩下愁眉不眉的王太医,和一群不明就里的御医。
颜卿把阮依依抓回国公府时,项阳已经得到消息,在府里候着。阮依依双脚刚着地,就赌气往笼雨楼跑去。颜卿还要伸手去抓她,项阳拦住,低语道:“师兄,你动了灵力,触动了锢心咒,要尽快平复下来。”
颜卿稍一犹豫,阮依依就象兔子似的跑走了。
项阳吩咐渺烟看住她,自己则带着颜卿回到竹屋,助他运气练功,平复灵力与锢心咒的冲击,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师兄,上次傻妞被姓霍的小子伤了,你都没有这样。这次你大动肝火,差点冲破了锢心咒,小心一时冲去犯了错,就覆水难收。”项阳苦口婆心的劝颜卿,他却不理不睬,抬腿就往笼雨楼去。
项阳一路小跑的跟在他身后,就怕他又上火。其实,颜卿醋意大发出手伤人的事早就在宫里传遍了。王太医本来想息事宁人的带着王仕青回家休养,谁知道半路遇见吴洛宸。王仕青不知天高地厚的求吴洛宸赐婚,这件事便象病毒似的立刻蔓延开。
齐浓儿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事,派灵鹊回来传话。颜卿带走了阮依依,但在路上两人耗了些时间,所以他们到家时,项阳已经知道王仕青要娶阮依依的事。
唯一令项阳想不明白的是,阮依依只是纸人又不是狐狸精,怎么这么快就把王仕青迷得神魂颠倒,稀里糊涂。就连他这个号称万人迷的国师都知道阮依依不是好惹的,那王仕青竟然王八对绿豆的看上了阮依依。
“师兄,待会有话好好说,别再动气了。师傅交待过,你是仙医,不能轻易动气,要抱着博爱的心拯救世人,要济世为怀,不怒不嗔,不骄不躁,不……”项阳开始喋碟不休的重复着他们的师傅老叟那套教育方针。
颜卿平生最尊重的就是老叟,所以一直强忍着不耐没有阻止项阳。
谁知项阳越说越有劲,颜卿停下脚步,扭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项阳已经自动自觉的闭上了嘴。
眼看就要到笼雨楼,项阳还是按捺不住心里那点八卦欲望,腆着脸凑上前问颜卿:“师兄,王仕青那笨蛋到底做了什么事,把你给气成这样了?”
颜卿自然不会回答他,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清楚。
他只知道,当他看到王仕青的手摁在阮依依身上时,当阮依依肆无忌惮的叫嚷着要嫁王仕青时,他全身气息紊乱,象脱缰的野马在身体里四处油走冲撞,就在他起杀意时,锢心咒起了作用,这才阻止了他想锁喉掐断王仕骨脖子的冲去,改为折肩断腕。
幸亏有阮依依的及时阻止,才令他心神归位,灵力收敛,恢复理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项阳见颜卿不答,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快步跟着进了笼雨楼。刚上二楼,就听到里面抽抽噎噎的哽咽,进去一瞧,阮依依已经是哭得满脸泪水,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红通通的,泛着泪光。
阮依依一见颜卿进来,本能的后退,害怕的将双手藏在身后,好象颜卿也会折断她的手腕。
项阳冲着渺烟招招手,看眼下这情形,阮依依一定把刚才发生的事细细的告诉了渺烟。既然从颜卿那得不到消息,问渺烟一样可以。
渺烟陪着项阳去后花园散步,边走边说八卦。笼雨楼里,只剩下颜卿和阮依依,安静得,连呼吸都必须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