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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老大又不是疯了!”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嘻嘻笑道。
“就是!被送到这里,就是说……”
“是我们的了!”男人的语气充斥着“淫.荡”二字。
杜芮忙摇着头,“真的不是,真的不是……”
粗胡子长毛男人扯了扯嘴角,一伸手便拉住了杜芮细小的胳膊。
不管则样,杜芮的拳脚功夫还是有一点的,现在路槿桓不在,井谦也不在,没有人能替她作证,等这些无知的男人做了什么之后,就全都晚了。
杜芮再无犹豫,身体往上一冲,拧住男人的粗手指,往外一翻,顿时男人的脸色就青了。
长腿一伸,直击男人的吓体。
“我都说过了,我不是,我只是随便晃晃而已!”
就在这时,从三个莽汉身后,西门花走了出来,杜芮眸子一亮,而后便松开莽汉,手指向西门花,“不信,你们可以问她。”
三个莽汉转过头看向西门花,恭恭敬敬的弯了下腰,“花姐。”
西门花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女人是老大留下的吗?”
“你们不长脑子了吗?”西门花冷声问道,“槿桓的脾气和口味,你们不清楚?”
杜芮顿时,全身血液一冷,对,这女人说过,看不惯她的时候便会除了她,哪里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
“这女人就是倒霉被误抓而来的。”
“西门花……你想弄死我……”杜芮眼睛眯起。
“还不快抓住这女人,这可是送上门的大餐,你们不要?”
下一秒,杜芮已经无需反应,她拔腿就往楼下跑。
西门花眉头微拧起,“还不快追?”
三个莽汉全都追在了杜芮的身后。
杜芮脚上的步子很快,但是再快,她的腿没有莽汉的腿长,并且,她根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所以三分钟之后,她就被堵在一条死道上,莽汉喘着气堵住她的去路。
“这小女人还挺能跑的!”
“但是往三楼跑,不就是完全找死的节奏?哈哈!”
“这里干起来更爽!”
男人的淫.笑就这样响着,在杜芮的耳朵里不停蹿着,她大腿上只绑了一把水果刀,面对三个莽汉……
她这是只能自杀的节奏么?
杜芮顿时无奈起来,果然,还是看高了自己,果然,还是自以为是。
她看着旁边的房间,顿时将所有的一切都堵在了这扇门上,咬了咬牙,她的手扒上门把--
“开门!你躲在里面也没用,快滚出来!”
莽汉不停的踹着门,敲着门。
杜芮喘了口粗气,靠在门上,这扇门竟然没有锁……
她赶忙将门反锁,但是莽汉踹门的声音越来越响,让杜芮越来越慌张,她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小仓库,这里面堆的都是些破损的家具……
杜芮不再犹豫,赶忙将柜子之类的东西推到门后面,死死堵住。
看着被自己堵的厚实的门,杜芮这才放下心来,她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她脚边蹿开。
“啊--”
杜芮吓的惊叫一声,是一只黑不溜秋的硕大耗子。
她紧紧靠着墙,双手都紧张的握成了拳,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她惊恐不已的盯着四周,深怕又突然蹿出来一只耗子。
她不是胆小鬼,她不是矫情……
只是,她生活的环境,实在没有让她和耗子亲密接触过的经历。
杜芮吸了吸鼻子。
“杜芮,你别怕……”
她默默的念了两句,就像是在念着咒语一般。
走到靠角落的一个空地,她蹲在椅子上,静静的窝着,警惕的盯着四周,门外还有莽汉在拼命撞着门。
一声一声敲在她的心头。
她要不要这么倒霉……
那个死路槿桓,把她留在这里,也不知道昭告一下天下?害的她被西门花背地里阴……
杜芮眨了眨眼睛,擦掉眼泪,现在除了等,就只能等……
这飞扬着灰尘的仓库,对杜芮来说,有一种接近于死亡的气息。
她无力的靠在那,绞尽脑汁,想着现在的处境,想着,现在该怎么办……13acv。
“妈的,这死女人,竟然躲了进去。”
“直接把门踹了吧!”
“你想被老大抽死?这里面都是老大以前的东西!”
“啊?”其中一个男人显然有些错愕,“可是这里一直没有人打扫,而且里面脏乱不堪……怎么会……”
“你管它脏乱不堪或是怎样!这些可是老大从意大利特地运回来的!你见谁敢随便进这房间?”
“可是,那女人走了进去,不就代表这门根本就没有关吗?”
“你烦死了,你问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能随便碰!”
“那那个女人……”
“就让她呆在里面好了,就不信她能一直不出来……”
杜芮将外面男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而后眼睛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在这屋子里打着转。
这里只哟一些破旧的家具,这些木头都很老旧,看上去陈腐的很,和外面奢华的装潢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这些是路槿桓的东西?
怎么可能……
怎么看,这些都像是贫民窟里会用的东西……
杜芮皱着眉,撑着下巴,蜷着自己的腿,刚才的那只耗子实在是把她吓得不轻,以至于,她现在真的是不敢轻举妄动。
难道……路槿桓以前是穷鬼?
像电影里那种,混混起身,从很穷很穷的家庭出生,然后为了摆脱贫困开始做一些不正经的勾当,然后偏偏又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这才有了寒岭这样的组织……
或许,这寒岭和赤门一样,是有故事的存在?
杜芮只是随便想着,打发一下时间,让自己的脑子不要胡思乱想,让自己的心撇开恐惧。
只是时间过得比蜗牛爬还要来的慢……
她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些困乏,抖了抖精神,井谦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她至少要撑到井谦来,万一睡着了,连耗子都欺负到了自己头上,那该如何是好!
她玩着自己的手指,拿过一旁的一团废纸,随手折着纸飞机,而后在这仓库里胡乱飞着。
“梓修……”
杜芮折着纸飞机,折着折着,她竟然毫不自知的开口叫了一声。
等回过神的时候,她只得苦笑一声。
而后继续折着,继续无聊的飞着,要是有窗户就好了,她飞出去,说不定夏梓修还能看到……
飞机只是在这灰尘扑扑的仓库里来回晃着,然后再缓缓的落下。
杜芮折完最后一张废纸,再看着最后一架纸飞机落在地上。
顺着落点之处,她的眸子突然一亮,一张破旧的椅子下面,有一本红色的小本子……
杜芮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掀开破旧的蛇皮袋,翻过椅子。
“啊--”
这下是两只耗子同时蹿了出来。
杜芮的叫声恨不得将整幢楼都给震破了。
她惊恐不已的立在那,紧紧闭上眼睛,而后拍着自己的小胸口,“不怕不怕……杜芮不怕……”
她咽了咽口水,蹲下身,从椅子下将那本红本子拿到手上,而后重新蜷缩在角落里的那张椅子上,不敢再碰地面。
杜芮翻着这本红皮本子,红皮本子上潦草的写着些歪歪斜斜的汉字,杜芮看着上面的日期,看着天气……
这是本……日记?!
杜芮先是一惊,蓝色的墨水已经花成了一片……
她随手翻着,这本日子很有特点,正反两面,一半写着中文,一半写着意大利文……
杜芮不懂意大利文,但是汉字还是看的懂的,于是她翻开了这本日记,翻开了路槿桓的人生……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芮将日记本翻完了,她眸子有些呆滞,良久,她将日记本随手一扔,扔进了那堆乱七八糟的家具中。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
他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已。
杜芮闭了闭眼,决定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扔掉,抛到脑后。
她揉着自己僵硬的膝盖,到底还有多久,才会有人来啊……
井谦……夏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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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多钟,井谦和路槿桓回来了。
路槿桓脱下外套,便往杜芮的房间走去,看着门上贴着的纸条,他扬了扬眉,“还是原来的内容,那么机灵,不知道换个新鲜的?”
但是前车之鉴,他还是伸手敲了敲门,“芮小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喜欢这么叫她,仿佛这样叫她,会显得他们之间很亲昵。
大怪,小怪,好似也是他们之间一场不错的偶遇。
但是门里,没有人应答。
“睡觉了?不吃晚饭了?”路槿桓没好气的问了两声,而后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把门一推,深怕又有些不知名的陷阱在等着他。
然而,黑漆漆的屋子里面,愣是半个人影都没有。
路槿桓眉头微皱,探了一步,打开灯,确实……没有人!
这时候,井谦也走了过来,“大哥?”
“杜芮人呢?”路槿桓转过头看向井谦。
井谦眉头轻蹙,“杜小姐不在房间?我没有看到她人啊……”
“她跑了?”路槿桓第一反应是这个,但是转念一想,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凭着一己之力,跑出这个地下宫殿!
“找找看。”路槿桓说道。
井谦应了声,“是!”
“花姐。”见到西门花,井谦不忘上前礼貌的叫一声。
“怎么了?这么慌张?”西门花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道。
“花姐见到杜小姐了吗?”
“不知道,她不呆在房间里,在哪?”西门花一脸不清楚的回答道。
井谦并没有再说什么,心下已然着急了起来,他得赶紧找到杜芮才行,要是杜芮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
最大的可能就是杜芮晃到二三层去了。
井谦想也没想就往楼梯口跑去。
西门花的脚步顿住,眼睛眯起,而后拿起手机,“去把仓库里的空气抽干净!”
“花,花姐……怎么了吗?”
“那女人得死,不然你们都得死。”西门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边的三个莽汉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心生不妙……
“花,花姐……难,难道那女人真的,真的是老大留下来的?”
“你觉得她如果活着出来,你们还能活命吗?”
“……”
西门花挂掉手机。
淡漠的走开。
路槿桓翻着各个房间,竟没来由的也觉得紧张起来,突然,心下闪过一抹不祥,如果那女人跑到二楼,活着跑到三楼去……
万一碰上了他的手下……
他们根本不认识杜芮,不知道杜芮是谁……
路槿桓心下一紧。
刚想下楼,却碰上匆匆上楼的井谦。
“下面找过了?”
“都说没有见到过杜小姐。”
“……”路槿桓眉头微皱。
井谦比路槿桓更加着急。
“难道真的跑了?”
“不可能,杜小姐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有到这种地步……”
路槿桓靠在沙发上,她难道和他们在玩游戏,捉迷藏?这里的日子过的腻了,所以找个新鲜的游戏来玩?
井谦紧紧抿着唇,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心下难安。
“大哥……会不会是……花姐……”井谦有些失神的说出这句话,他说的小心翼翼,因为这句话实在是过于敏感。
路槿桓锐眸看向井谦。
“我只是随便乱猜的……”
“根据呢?”
“花姐对您……”井谦吸了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可疑,如果杜芮是在这宫殿里消失,而且所有人都说没有见到,不是位高权重的人如何做得到?
就凭路槿桓现在着急的样子,西门花就有足够的理由对杜芮下毒手!
想至此,井谦浑身打了个寒颤,这么长的时间……难道……
“大哥!去监控室!”
路槿桓起身,他现在的想法竟然和井谦是一样的。
西门花或许有足够的理由,也有足够的能力……在他眼皮子底下除掉一个让她不爽的女人!
他们大步往监控室走去。
西门花就躲在转角处,路槿桓和井谦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她就不信那间堆满破旧东西的仓库也装了摄像头!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情便是这点。
路槿桓打开了所有摄像头的监控录像,大屏幕上最角落的一个影像里,一个女人窝在椅子上,虚弱的靠在那。
井谦咽了口口水:“大哥!是她!是她!”
路槿桓不可置信的看着呆在自己仓库里的杜芮,再无半点犹豫,他和井谦都往楼下赶去。
杜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呼吸越来越困难,这里的空气本来就很死寂,现在似乎更加稀薄了,她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气声,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上,一根塑料管,上面还有一层,很高级的东西。
杜芮知道这是什么,抽气管。
也只有像寒岭,像赤门这样的组织黑枭老巢里才有这些……为的就是将敌人困死,这里的每个房间几乎都装有这种东西。
是西门花吧……想弄死她……
杜芮吸了吸鼻子,环住自己的膝盖,低着头,可能,她真的走不出寒岭了……
她还是太天真,就凭她,如何能在这样一个黑窝里坚持下来?
防的了一个,能防的了三个,四个,五个,一群吗……
她已经尽力了,该做的已经做了……
只是,她不甘心,她欠夏梓修的那么多,到头来,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她不甘心,她说好了,要给他生孩子的,要让夏家子孙满堂……
她明明自己承诺给他的……
昏昏沉沉间。
“轰”的一声,仓库门被炸了,一股火药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