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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沙漠白昼温差特别大,我们没有被子,睡到半夜是相当冷的,就跟到了寒冬一样。本来我们这些人都不熟,又都是大老爷们,没人喜欢抱着个同性睡觉,特别是这个同性还几天没洗澡。
但当时我们都特别累,又疲惫又想睡觉,因此到了最后,几乎都没什么立场可言了,一帮原本不搭调不算熟悉的人,睡到半夜,都是拿最近的的那个人当抱枕,那样会比较暖和。但我们毕竟是大老爷们,潜意识里,都不喜欢面对面的抱着,而且为了节约空间,我们都是侧睡着。
我记得,当时王哥是从后面把我当抱枕用的,而我则将旁边的马选当抱枕用了,也就是说……马选很可能是死在我怀里的。
这……这太惊悚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在我怀里,我居然……居然……
天呐!
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马选的死,耽误了我们的行程,在我们几个‘室友’各有洗刷嫌疑的证据后,所有人便开始猜测,难道是帐篷之外的人?帐篷之外的有谁?
大伯、郝教授、杨博士、鬼魂陈。
这三个人里,郝教授和杨博士自然不可能,而剩下的两个人,又完全没有杀人动机,但若说有人能不动声色的将马选无声无息的杀死,这里,似乎只有鬼魂陈可以办到。
在众人面色各异,自顾自琢磨一番后,杨博士不由将怀疑的眼光看向鬼魂陈。鬼魂陈没什么表情,他没有看任何人,而是一直看着尸体,仿佛这些怀疑的眼光,对他无法造成任何影响一样。
就在杨博士大概准备质问鬼魂陈的时候,郝教授疲惫的叹了口气,对杨博士摆了摆手,道:“不是他,陈先生是我们的伙伴,绝对不会是他。”
我想起了鬼魂陈和郝教授的那一番密探,或许是他们之间有了什么牵扯,所以才会如此信任。
许达昌还是个年轻人,跟我差不多大,但他还处于学生阶段,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练,因此心智稍微软弱,此刻还在流眼泪,这时,他摘下眼镜,一边擦眼睛,一边对郝教授说道:“伤口是匕首造成的,教授,咱们检查一下武器,只要找到凶器,就别想抵赖。”
大伯道:“我身上只有枪,没有匕首。”
王哥从自己的小腿处抽出一支匕首,上面很干净,雪白蹭亮,而且匕首比较宽,跟马选的伤口不吻合,王哥道:“这是我唯一的匕首。”
紧接着,我从身上掏出了三把,别问我为什么有这么多,因为前两次的经历,我已经有了一种武器随身携带的习惯,即便没有枪,也得藏两把匕首。
一把在小腿部,一把在腰间,一把在衣服里,我都拿出来,道:“这是我的。”
郝教授一一抽出来,放在鼻尖闻了闻。他们考古的,大约有某种能力,或许对于曾经沾过血的东西比较敏感,闻过之后,郝教授摇了摇头,表示我的清白。
接下来,所有人都接受了检查以及搜身,唯一没有被搜的,只有杨博士和鬼魂陈。
但无一例外,匕首都很干净,而且没有与伤口吻合的。
最后所有人面面相觑,许达昌道:“说不定已经被扔出去了。”
扔出去?扔出去势必就要离开帐篷,而当时,鬼魂陈就在帐篷外面,有人离开,以鬼魂陈的警觉性会不知道?
是他真的睡熟了,还是说,凶手就是鬼魂陈?
潜意识里,我十分信任鬼魂陈,他虽然有人格分裂的嫌疑,但他不是变态杀人狂,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杀了马选。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出声道:“凶器肯定是存在的,但又不在我们身上,又没有被扔到外面去,那会不会还在这里?”
郝教授愣了愣,赤红着眼,道:“对,搜一搜。”为了避免有人动手脚,我们所有人都被赶到了帐篷外面,只允许隔着帐篷门帘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