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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凄凄冷冷的,跑到人家家里问要老姜……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姚惠然站在门口听到他的话,颇有些傻眼,可这会子正是风大雨大的时候,两人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事儿,总算是半个认识的人,她忙拉开院门将宋禛让了进来。
拉着他,两人快步进了灶间。
饶是这般,姚惠然身上还是沾了些雨水。
拿了搭在铜盆边的两条干帕子,姚惠然扔给宋禛一条,自个儿则拿了一条擦拭着刚刚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一边问道,“你怎的这个时辰来要那种东西?再者,你是怎么知晓这是我家?”
宋禛此时冷静了下来,手里攥着帕子,脸上却开始泛起烧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一路走到了这里,仿佛是沿着脑海中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而来。
又仿佛是西街集市那阑珊灯火中的那一点融融的暖意,让他顶着这样寒凉沁骨的冷意前来寻求一丝慰藉。
“我家中老仆淋了冷雨,如今起了高热。书童虽已然去寻大夫,可医馆离此处颇远,我便想着先来你这里寻些老姜,烧点姜水给老仆去去寒意。说起来唐突,前些日子我曾在此处经过,听到你与令弟解读论语。后来在城门下馄饨摊前听你说话,便认了出来。今日也是慌不择路,前来打扰了。”说到此处,他眸子里满是落寞,神色也有些萎靡,脸色更是青白一片。
他与书童墨子在十里亭等了近半个时辰,距离与叔父约定的时辰已然过去,都未见到半个人影。
而家中老仆见他二人逾时未归,又瞧着秋雨急切,夜风沁骨,心中焦急便抱了蓑衣竹伞,一脚深一脚浅的去城外十里亭寻他二人。怕的也是他二人不晓得时辰,误了进城的点儿。城门若是关了,岂不是要在那荒郊野外住上一晚……
眼看着城门关闭的时辰就要到了,他也没法子,只能与老仆书童一块回了城中。
如今他与书童墨子二人倒是没什么,可那老仆在返回家中后便倒了下来。老仆年岁不小,平日里也就做些采买、看门的事儿,而他的老妻则做着四个人的饭食,浆洗些衣物。这一年相处下来,竟也似家人一般。
如今见着老仆病倒,躺在炕上十分畏冷又浑身滚烫,似要开始说胡话了,怎能不担忧。
急忙遣了墨子前去医馆寻出诊的大夫,这会子他记起年幼时每每受了寒凉,母亲总是让厨房灶间给煮一盅儿热姜糖水。
满满一盅儿灌下去,身上便立时冒出许多汗水,身上的寒气似乎都随着汗水流出了体外,四肢百髓都舒坦了许多。
想到此处,他便急急问了那仆妇,家中可有能烧姜水的老姜。那仆妇早已慌了神儿,立时便跑到灶间一阵乱翻,翻了好一阵子才想了起来,昨日炖了条鱼,恰好将家中剩下的一头儿姜块全用光了。
这还不算,这仆妇年岁同样不小,在灶间乱翻一阵后,发现老姜用光正要出门与他报说时,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此时跟她丈夫一般,已然歪在榻上起不来身了。
家里真可谓乱成鸡飞狗跳了,再加上没有等到舅父一家的消息。饶是宋禛平日里冷静自持,此时也有点乱了心神。
墨子已然披了蓑衣去寻医馆了,慌乱之中,宋禛一下子便想起了姚惠然。
只觉得,那姑娘虽年纪不大,却分明有种安定可靠的感觉。他脑子纷乱,已然不能多想,拿了竹伞便出了家门,朝着记忆中那飘着桂花香的院子一路奔去。
此时此刻,宋禛终于冷静下来。
几乎是在冷静下来的同时,他便立时感觉到了自个儿处事的不妥。这样寻到人家家中,着实过于唐突,且不知晓她家中可有长辈,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着实无礼。
便是此时,这间不大的房子东西两间侧间皆传出几声响动。紧接着,另一个女孩儿的声儿便传了出来,“二妹妹,可是有事儿?”
话音刚落,西侧间的帘子便被撩了起来,自里面走出来个姑娘,披了件衣裳,仿佛已然睡着了,此时瞧着还有些睡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