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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钟离站在桥上的视角看过去,便是这个样子,四月的苏州。
袁初心像是唱独角戏一样,将她那些曾经一一说出来。而我也大致弄清了她恨的牙痒痒的前因后果。
袁初心十八岁那年,母亲患病,她父亲向自己工作多年的孟氏借钱,遭到拒绝,且被黄玲羞辱,赶出孟氏,死于工地上的意外事件。自此以后,她沦为孤儿,原本就要上大学的她,因为撞见黄玲和袁以清的奸情,恨意只增不减,主动勾引袁以清,以女儿的名义陪在他身边,实则就是他的情妇。
当然,这些东西,黄玲自然不会知道。所以当黄玲与袁以清合谋整垮孟氏后,黄玲顺理成章嫁给了袁以清,而袁初心也有了机会接触孟城轩,再联想到这半年多来,她所安排的一切,心中不由的泛起苦笑。
不知该说她是可怜还是可悲,她的生活里只有恨意和算计,算计黄玲,算计孟城轩,就连我和钟念尧都能无辜躺枪,到头来的一句是为了报复孟家就将所有的事冠上一个可笑的理由。我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哭到笑,由笑至哭,到现在眸光冷咧。
“怎么,觉得很可笑?”袁初心冷笑着问,
我摇摇头:“并没有!我只是在想,你的陶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什么时候达成一致,对付我们。”
袁初心皱紧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有点得意:“各存心思的两个人,不用刻意的组合便能走到一块儿,说到底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她要人,我要钱。借她的手搅合,我乐得自在。”
一瞬间,我想到那次在许峥的婚礼上,陶嫣与她相聊甚欢,想必那个时候就已经私下联系,谈到这里,我已无话可说,起身想要走,犹豫片刻转身对她说:“如今你的目标已经达成了,孟城轩失去至亲,远走他乡,成了我心里的疙瘩,钟念尧破产在即,一无所有,你觉得是在替父母报仇,那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我在你脸上看不到一点成功的喜悦,正如我曾经以为,至少孟城轩在你失意的时候拉过你一把,可惜有一点我弄错了,你并不爱他,准确的说,你爱的是满心仇恨的自己。”
“那我倒要看看,你和钟念尧有多相爱!”
不愿意再去理会她的任何言语,此时的袁初心,不能用个正常人来理解,她的某些认知,甚至于说价值观都已经扭曲,她觉得手刃了仇人,却依旧羡慕我们的生活,否则她又怎会哭哭笑笑,似个疯子。
不过是孤单罢了。
从那餐厅出来,一股子寒风窜入领口,我下意识的环住身体,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对于袁初心的最后一句,我有些小小的担心,我担心她并不满足,所谓的钱已经不能慰藉她孤寂的内心,隐隐感觉到,她势必要掀起一层浪,将我们淹没。
四月初的苏州,柳枝已经长出新芽,独有的江南景色年复一年,我站在路边的桥上望着成排的柳树发呆,这一遭并不如意,我不但什么也没探听到,心里反而更加没底。对于钟念尧公司的困境,只觉得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于我和钟念尧而言,算是黑色的半个月。如袁初心所说,她确实没有给钟念尧任何翻身的机会,甚至不惜做亏本买卖,也要将钟念尧所钟意的几个项目拿下,合作案的资金问题已是火烧眉毛,我们唯一的寄托,便是前几个月就开始申请的银行贷款。
可希望总归是希望。
当收到银行的拒绝通知时,我知道这一切都将结束,该来的还是来了。钟念尧比我想象中要淡定,他将那封拒绝通知撕毁,丢进垃圾筒,笑着对我说:“老婆,我得从头开始了,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要你陪着我吃苦。”
我握过他的手,眼神再坚定不过:“我不怕。”
钟念尧申请了公司破产,不多时,曾经的购买方联合发来的起诉信,他将名下的一处房产以及先前准备过户给我的两套房子卖掉,只余下园区的一套,作为我们的住房,所有的一切都要化整为零,钟念尧五年多来的奋斗结果,也在这一刻从零开始。
看着他每天早早的起床,在网上投递各类简历,控制不住的心酸。周六的这天,钟念尧依旧坐在电脑前,我从身后抱住他忙碌的身体,头紧紧贴于他的后背之上,想说的堵在了喉咙处,独独化作嘴中轻溢而出,那泛着心疼的一声叹息。
钟念尧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将我搂在怀里,笑着问:“怎么?担心我找不到工作,让你和笑笑以后跟着我喝西北风?”
我立刻从他怀里挣开,轻推了他一下:“你明知道不是!”
“我知道!”钟念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傻瓜,不用担心我,若是找不到工作,我可不会跟你客气,暂时就由钟律师支助家里的开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