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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你……久等了”最后三个字,是在看到他后极不自然的情况下,从齿缝间冒出的,确切的说,是惊讶中带着不可置信。我没想到,与孟城轩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
记忆中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庞,早已经变了样,没有了毕业那会儿的青涩与稚嫩,眉宇之间尽显从容与成熟。
他的目光始终与我交汇,毫无情绪。在那深邃的双眸里,竟窥不到一丝波澜,心底一声低叹:终究是应了那句,最熟悉的陌生人。好在服务员在这尴尬的时候突然闯入,打断了我们的对视,我也就势坐到他面前。
“好久不见!”
不知为什么,我竟用这最俗的一句话,打破了我们之间许久的沉默。
“钟小姐客气了,我们进入正题吧!”孟城轩唇角轻轻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容在我眼中定格,随及埋下头将目光放于他面前的文件上:“对于合同,我们双方都已经沟通过多次,现在的矛盾点在于赔偿金。但依照我的当事人的意见,赔偿金额已经是降到最低。”
我坐在那里,有片刻失神。
“钟小姐,若是你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妨直说。”孟城轩将手抽回,微微靠在椅背上,似在等我的回答。
“这是我们新整理的一份协议,请代为转达。”孟城轩低头翻阅着,几分钟之后,抬头笑笑:“钟小姐考虑的很周到,不愧是荆市大学的法学才女。”
我莞尔,不欲答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如何说。
气氛,降到冰点。
“还好吗?这几年!”开口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