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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何劲夫面上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是啊,这里的万蛇窟是人工饲养的,已经几十年了。”老者点了点头说道。
“人工饲养!?”我惊恐万分!光是我们那夜遇见的蛇群,便已经成千上万了。而且我敢断定,我们见到的只是九牛一毛,冰山一角!那么该有多少蛇儿被饲养起来!这是一件多么大的工程!
康庄!除了康庄我已经想象不到任何人能够有这么大的精力,实力和财力来做这件事了。
“是康庄吗……”我的喉咙已经开始颤抖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恭亲王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他为了保护这个他自己也开启不了的宝藏不受他人的觊觎和侵犯,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是的,是康庄。这位小友十分聪明啊,何劲夫为何不给老夫介绍一下。”那老者见我开口了,便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朝我看了过来。
何劲夫这才说道,“这是内人,陈晓星。”
听见他用这么文气的方式来介绍我,本来我是很想笑的,可是他说了,我是“内人”,便是在人前承认了我是他的妻子,这么一想,我又变得很感动,而且又有些不好意思,便低头不语。
那老者见此情景,便笑了起来,“甚好甚好!这小丫头有眼力,也有魄力。”
我见他这么说,更加不好意思了,扯了扯何劲夫的衣角小声的问道,“劲夫,你还没有给我介绍这位老人家呢?”
何劲夫这才伸出手来,郑重其事的跟我说道,“这是康老太太的丈夫,上上届康庄。”
我听他这么介绍,心中大吃一惊,“他不是……”
“我不是死了吗?是不是?”这老者哈哈哈笑了起来,忽的面上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差点也就死了啊。现在也算是是凤凰涅火重生了。”
何劲夫忽的对我使了个眼色,似乎是叫我不要再问了。可是那老者却没有要瞒着我们的意思,他有些颤抖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方很朴素的手帕子,就是很久以前那种蓝格子的方帕,他缓缓地打开了自己的手帕子,居然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堆很年轻的男女,女孩子穿着很素淡的蓝袍子,男孩则是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照片上的男孩子温文儒雅,女孩子甜美可爱,歪着头靠在男孩的肩膀上,两肩上还编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那个调调,就像那个谁,那种民国时期的学生装一样,那个董洁和潘粤明刚结婚那会儿公布出来的一组婚纱照,大概就是模仿他们这样的照片的。只是那是现代技术照出来的,总有些虚假的意味。这张照片却是自然无比,浑然天成。
老者看着这照片,却拿起那手帕擦了擦眼角,说道,“我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害了我。”
我一听他这口吻,就知道,这肯定又是一段故事,而这照片上的女孩子,十有八九,便是我们在红房子里面见到的那个康老太太了,最后死在了阿离的手上了。
“哎,今天白日不宜行事,我们又没有什么事,我带你们去看万蛇窟。你们既然又都认识她,我便跟你们两位小友说说我们的故事吧。”老者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我看着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难过,算起来,他也应该有八九十岁的年纪了,本应该是颐养天年的年纪了,但是现在,他却像我们这群年轻人一样,背着重重的行囊,在外奔波劳碌。
“我和紫檀都是死士的后代,我们都是从小便被培养出来为康庄办事的。原本我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因为总是要为了康庄身不由己,母亲常常以泪洗面,我知道自己这一生,也是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的,便立誓,宁愿终身孤老,也不祸害人家姑娘。直到我遇到了紫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