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扑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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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叫赵三两。

二哥如是道,说完,嘴角勾着高深的笑,看着那个怪物,我又蛋疼了,因为我听不懂,这句话是啥意思?怎么哥们儿感觉牛逼叉叉的样子,而且这句话给了我电视剧里,有一个道士忽然对别人说,这个孩子是谁谁转世的感觉,很是高深。

我的名字叫赵三两,这个有什么特别的么?我在家里排行老三,大哥名字赵邵璞,二哥名字比较有禅意,叫赵无极,而我的名字,的确有点突兀,赵三两,可是突兀是突兀,这个名字也只是我老爹懒省事取的。

是的,我刚好排行老三,所以叫赵三两,假如是排行老四,老五,那就可以是赵四两赵五两。

二哥的话,我想不明白,可是转念一想,他的话我想不明白的多了去啦,而且,这句话我想的明白与否,似乎不重要,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说给我听的。

我想不明白,那个怪物想明白就对了。

我转身去看那个怪物,想看他在听了这句似乎很装逼很扯淡的话之后的反应,却发现他正在看着我,两个眼镜里面发着精光,似乎在看猎物,眼神灼灼,被他这么一看,鸡皮疙瘩马上起了一身,只感觉菊花一阵发紧,这是什么眼神啊这,像是一个憋了无数年的猥琐大叔忽然看到一个脱光了的美女一样的。

眼神里,隐藏着兴奋。我都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对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而我无厘头的大脑更是蹦出来一个信息。

“莫非我的肉吃了也能长生不老? 西游记里妖怪听到唐僧两个字不也是这样的反应么?!”

下一刻,怪物却不在看我,又转身给盯着我二哥,问了一句话,这一句话,似乎贯穿了我整个的疑惑。我甚至已经不在恶心他那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脑海里只是一直交缠于他问的话,还有那一个,一步一天机爆体而死的老头——刘天禹。

因为,怪物问出了的话,刘天禹当时同样问过我二哥。

“谁给他称的骨头掐的命?”

如果听到这里,我还不能想到一些事情的话,那我就是一个傻逼了,刘天禹在刚看到我的时候,也问出同样的疑问,而且说了一句“还凑合” 那个时候,我听不明白。 可是现在,却是在二哥说完我的名字之后,怪物问他,谁给称的骨头掐的命。

就算我是一个傻逼,我都能想到。

我的名字,赵三两,跟这个称骨头掐命有关系?

老赵家论文化,我算的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们口中的称骨算命,我也不是不明白,甚至还曾经痴迷过这个,在文的开头,曾经提起过,历朝历代,古代皇帝一般都迷信星象天象风水之说,都会设有占星官的职位,只不过是官职的名称不同,而称骨算命说,是唐代星相学大师袁天罡道士留下的预测方法,现在外面方士术士所用的算命方法,一般有三种,四柱算命法,紫微斗数算命法,其实都是异曲同工,是用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来预测吉凶祸福荣辱兴衰。而三者当中,却数称骨算命最为简单,所以在民间,这种却是最常见的。

具体的,就是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都有定数,袁天罡留下的称骨之法,对年月日时所代表的重量都有具体规定,只需把年月日时代表的重量叠加在一起,就能确定一个人的命运。 一个人的出生年份按照年干支(即甲子年,乙丑年等)来确定重量,月份,日期,这两个,因为是中国的东西,当然是农历的日子为准,出生时辰就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这十二时辰。其中当特别注意的是,古时候中国不是按照24小时计时的,子时,就是现在的北京时间午夜十一点开始算作新的一天的开始。

把上面所有的东西都重叠加一起后有一个重量,而袁天罡留下了五十一命格的称骨歌,就是他的称骨之法,把人命分为了五十一种,这在野史中相当的受人诟病,认为称骨法太过粗糙而显的没有那么精准,但是在哥们看来,这完全就是扯淡,以前学这个,也是为了泡妞用的,因为你无法想象无法理解女性在这方面的弱智程度,基本上,只要我胡扯几句,在加上几句文言文,就能把很大一部分看似精明的美女侃的立马对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想到这里,我就想,难道他们一直的意思就是,我叫赵三两,是因为我称骨头的重量是三两,而且,三两这个命格,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比如说受命于天,如来转世啥的?

可是完全是扯淡吗,我既然说我也算对这个算法略显精通,肯定在之前就给自己掐过命,是一个不好不坏碌碌无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一般命运。

什么时候是三两的命啦?而且我想了一下称骨歌里面关于三两命的说法,哪里有半点牛逼叉叉的感觉,完全是一个苦逼孩子的命。

劳劳碌碌苦中求,东奔西走何日休,

若使终身勤与俭,老来稍可免忧愁。

按照这个理解,根本就说不通嘛,但是,我也算是对这些歪门邪道了解甚多的了,除了这个称骨算命,难道还有别的?

二哥却是回答那个怪物,道:错不了。

那个武力值超群的怪物王道士,就那么站定着,默然了很久,忽然转身,走了。

我心下长舒一口气,太他娘的危险了,幸亏有二哥能跟这个东西交流,也幸亏哥们儿似乎来历大的惊人,不然这一次,还不全死在这里了?

可是这时候,二哥忽然对着那个走了的身影叫道

一切都是假的,对吧?

一语喝的,那个就要步出大殿的身影,硬生生的停住了,再一转身,又是一脸滔天的恐怖怨气。

我真想掐死二哥,这个时候,你多什么嘴招惹这玩意儿作甚?!

那个王道士忽然站定,吓的我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心里想道:难道二哥的最后一句话又触犯了他的什么禁忌?这厮是不是转身又要发火,然后拉着我们四个一顿狂虐?

谁知道他只是转身,看起来杀气腾腾的,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瞪着我二哥。

瞪了许久,我就提心吊胆许久,像一个囚犯,在等着法官的判决一样。

可是末了,却明显的听他叹了口气,转身走了。然后传来一句

十步天机是真是假?真如何,假又如何?

看到他缓缓消失的背影,还有最后一声叹息,没来由的想起一个人——娜娜的五叔,他在当年给我们提示之后,同样的说了一句话“时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给了我同一种感觉,无奈,孤单,苍凉。

就好比所有的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要坚持,但是却不能告诉别人,只有真正参与到事情中的人,才有那份身不由己,五叔是,王道士是,父亲是,二哥是,刘天禹是,都明显的对他们所知道的,所追寻的,有恐惧,有期待。

或许他们所做的,是一个剧毒且美味的佳肴,明知食之要死,却抵挡不住其中的诱惑。

会是什么呢?

等到王道士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疼,全身像是要裂开一样,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躺在地上,朱开华抽了自己一巴掌,问道:同志们,我们还活着吗?

我想笑他,却笑不出来,无奈的回应他,活着,都还活着。

朱开华从口袋里面摸出一根烟,点上,却呛的自己直吐血,平复了之后,对我二哥道:赵家老二,活着好不好?

二哥没有回答他,他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听不出朱开华的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朱开华下一句就问了出来:我想知道,张凯旋怎么样了?不管怎么说,前一阵子是他从号子里把我弄出来,我老朱不喜欢欠人人情,他的死活我不管,但是他要是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说完,不只是他,我都看着我二哥,不管张凯旋怎么着,我感觉,他就算是不和我们一路,也绝对没有害我们的心思,不然的话,我们当时在昏迷中,他完全可以一个个的全都给干掉,虽然放出了王道士是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但是或许他有自己的苦衷呢?我甚至不由自主的猜测,白瑾说,在菩提树下,她看到了张凯旋自己把自己装进了棺材里。

是我跟朱开华,无意间,因为朱开华的贪心想摸明器,所以算是巧合的把他从棺材里面“救”了出来,我们应该算是打乱了他的计划,那么,他是不是趁我们昏迷的时候,回到了下面的棺材里,又把自己装进去了?

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在菩提树下证道? 可是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成佛,那只是佛家的传说,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信,虽然说我们所经历的事情都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但是证道成佛?那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点,张凯旋不可能傻到真以为躺在棺材里就可以成佛的地步。

那么,依旧是那一句亘古不变的真理,谁都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

张凯旋把自己装进棺材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二哥缓缓的道:他在棺材里。

我一听就楞了,难道我猜测的是对的? 张凯旋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菩提树下的那口棺材里自葬己身?

可是二哥却用手指了指大殿里的那个大号的石棺,道:他把王道士弄了出来,他自己躺进去了。

这时候传来了一句熟悉的声音,道:对,他就在这口棺材里。

我听到这声音就是一喜!因为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白瑾!我抬头顺着声音看去,才看到那个苗条瘦小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过来,身上的布条勉强的遮盖住重要部位,大片的雪白肌肤露在外面,她走过来,温柔的看着我,笑了笑:你没事儿吧?

我应该高兴才对,因为我在抱着必死的心态之后,却没死,而且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我甚至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的点了点头。朱开华在旁边调笑道:哎呦我的小三两呐,看到你的小情人就激动成这样?你那也叫没事儿? 没事儿你给大爷站起来瞧瞧呀。

我被他说的一个脸红,骂他道:草,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朱开华没接我的话茬,却转向了白瑾,问道:姓白的小娘子,你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到底是干啥呢?

而白瑾这时候已经没有了刚开始时候的平易近人,在刚认识的时候,她绝对不会说去忽略别人的问话,一直都是那么的有礼貌,可是现在,她却直接无视了朱开华,甚至给我一种她已经不是和朱开华一个档次的人的感觉,当然,是针对这件事来说,她应该是归于二哥五叔刘天禹这一类,是知情人。而我们,只是局外人。

她转身问我二哥:还能站起来么?

二哥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难。

她跟二哥认识?

不过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虽然我还是半个战斗力,但是明显的,考虑问题的能力却上升了不少。在听到她这么熟悉的跟二哥说话之后,我甚至马上就把所有的事情串成了一条线。

二哥在给了我平安信之后,应该是算定了,我会找朱开华跟张凯旋,因为除了他们俩,我实在是没有拿的出手的朋友,但是二哥在那个时候,已经通过未知的原因,怀疑了张凯旋。所以,他跟大哥在前路上走,而后面却遗留了一个白瑾去接近我们三个。

张凯旋心里有目的,而且在知道我大哥二哥在我们前面的情况下,肯定会采取行动,白瑾安插到我们三个中间,张凯旋想让我大哥二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道,在黄雀之后,被我二哥安插了白瑾,这是一个猎人。

这一步虽然简单,却是煞费苦心。

如果是大哥二哥跟在我们身后,我们在前的话,会出现不可控的事情,万一张凯旋做什么他们来不及阻拦呢?更多的是,万一,我走在前面出事了呢?

所以,他们走在前面,逼着张凯旋不得不露出马脚。 那么,在那个陷阱里,白瑾忽然是失踪,不是因为她有问题,而是,她抛下了我跟朱开华,去追张凯旋了。

追上张凯旋之后,她还一直隐藏着,这下就彻底扭转了局面,白瑾成了我们身后的第六人,在暗处监视着二哥怀疑的张凯旋。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张凯旋趁着我们昏迷的时候,干掉了女尸,然后出现在大殿里,放出了王道士,自己躺进棺材里。

却不知道,我们四个是昏迷了,但是暗处,还有一个远远望着的白瑾。

这样的推测咋一想非常合理,仿佛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下一刻,我却又疑惑了起来,又感觉,事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不对劲儿在哪里呢?我想来想去,却又回到了那一句话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算计,二哥千方百计的把白瑾放在幕后去监视张凯旋,这个我可以理解。二十年前我父亲一行人的目的是蝉,二哥以自己为螳螂,引张凯旋为黄雀,设定白瑾为最终幕后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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