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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摇摇头:“明天再去吧,现在晚了。我有点累,想睡觉了。”
生活的确是在变化的。如果是之前,他必定会在“睡觉”上大肆做文章,又赖皮又情*色。
如今,他只是那么顺从地点点头,那种顺从让她的心疼得厉害。
她洗完澡出来,见他也洗完了。并且他还贴心地将两床被子铺得特别规整。一床是她的,一床是他的。
她躺进左手边那床被子,他躺进右手边那床被子。几乎是迫不及待,他就伸手进她的被子,抓住她的手,然后十指相扣。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亲近的方式了。
一种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和她,那像是他们拼命反抗伤痛带来的后遗症,却发现无能为力。
她的手心微微出汗,他的也是。却冰凉,是冷汗。
他们的手扣得更紧,甚至在某一刻,他有种错觉,觉得她的身体也靠过来了。
那当然是错觉。
她不仅没靠过来,而是离得更远。因为那时,在黑夜中, 她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头。她的脑海里闪现出在下着雪的山道上开快车的惊悚场面,耳边响彻着她对着山崖狂喊的回音。
她憋闷的心,忽然又是轻轻一松……仿佛是一种沉沦,将她重重抛下山谷。无底的深渊,她该如何救赎自己?她该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一只大手伸过来,盖住她带泪的眼睛。他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拥进怀里,声音低沉而痛楚:“袁安,你告诉我,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让我怎么做,你才能开心?像我刚认识的那个袁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