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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袁豹。”那人的态度看起来很不好,说起话来也甚是不客气:“快走,大伙儿都等着你呢,等你一到,早些关了库门,也好去迷瞪半个时辰。”
午后庸懒,袁豹打了个哈欠,眼角的两陀眼屎在阳光下显得很清晰。
看守军械库的一共有四个盐卒,明朝地方军队、军户、边军没上战场之前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区别,都一身寻常棉袍,头上歪歪斜斜地戴着一顶破旧的红缨软檐帽,腰上各自跨着一口雁翎刀。
除了给苏木带路的袁豹,其他三个守卫都恹恹地坐在屋里躲阴凉。
三人大约都是吃了酒,屋里又是脚臭又是酒气,熏苏木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古人都瘦小,这三人包括袁豹都一米五的个头,看起来没精打彩,很有点后世八旗军双枪将的风采。
其实,军械库房的看守平日里也没经过什么军事训练,身体素质自然极差。
同这四人比起来,苏木比他们都高上一头,壮上一半圈。
看到他们的模样,苏木心中冷笑:就这四个小丑也想害我性命,就算不用火枪,占据地利,也能轻易将他们打倒。
“周五哥、吕大、吕二,新人到了。”袁豹朝三人随意地行礼,苏木也跟着拱了拱手。
这三人中周五大约四十来岁,面皮黝黑,吕大吕二显然是两兄弟和袁豹一样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袁豹,这人就是梅富贵?”周五显然是这群看守的头,他喷着酒气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听说你以前干过巡检,也是个官儿。现在坏了事发配到军械库来,嘿嘿,我不管你以前有多威风,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蜷着,只要听说,就能少吃苦头。”
边说着话边伸出手,使劲地朝苏木肩膀上拍去。
苏木如何肯叫这个肮脏的家伙近得自己的身,这厮显然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他也知道,初来咋到,若不强硬一些,等下还免不了有许多麻烦。
当下一抬手架住周五的手,握住使劲一捏。
拜正德皇帝所赐,苏木在西苑的那两个月,除了读书就是锻炼身体,寻常三十来斤的石锁,一口气举上一百来个,连气都不带喘。有的时候,苏木也怀疑自己看起来还像不像文人。
周五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看守,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欺负普通老百姓自然是威风八面,什么时候遇到过苏木这样的硬点子。
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背心中立即出了一层冷汗。
“干什么!”周五扭曲了脸,疼得大叫起来。
苏木松开手,微笑道:“周五哥好!”
“好你马的……”周五大怒,伸手就要去拔刀,却感觉到身后有人扯了他一把。
回头看去,就看到袁豹不住地给他递眼色。
周五这才悻悻地将手从刀柄上挪开。
这两人的情形如何瞒得过苏木,心中顿时明白,袁豹是叫周五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