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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第一层,淘汰体质差,无法支持进化的人。因为入口的不同,进入的人在秘境中的落点位置并不一样,遭遇的考验也就不一样,不过,一帆风顺的不一定比艰难到达的更好运,因为秘境里似乎有一个十分淳朴的规则:付出多少,得到多少。所以,如果能在艰难的困境中熬过去,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第二层,淘汰不利于种族传承的人……”想着从小猫与小红那里得到的简单信息,唐锦眯了眯眼:“……第三层,我们回来这批人并没有进入,不过,两只晶宠却在里面经受了一番痛苦的蜕变,根据那两只提供的简单的情报,我得出了一个大致的预测结果:只要是进入第三层的,不论是人,还是变异兽,或者其它任何一种活物,都会经受一番剥皮剔骨之苦,熬过去了,身体内的劣等基因会被剔除,进入者的肉/体会得到优化;熬不过去……死。”
唐锦扯开军装领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松地靠在沙发上,他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一手将温妮扯进怀里搂住:“秘境里的试炼,高效却残酷,结果,非生即死。我想,第三层之后,应该还会有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其下到底还有多少层,我并不敢肯定,不过,想来,至少应该有十八层。”
“十八层?为什么?”
想起从姬瀚给他们的长帛里看到的一些资料,唐锦翘起了唇角,“十八层地狱的传说听过吧?进入我们称为秘境的飞行器,每一层所要经历的,都会是如同炼狱般的洗礼。”传说中的地狱是为了罚恶而存在的,只有当在生的罪孽被抵消,灵魂才能得到解脱;那么,从另一个方面,是不是也可以这样理解——娲族记忆密码里关于地狱那些无尽痛苦的传承记载,其本质并非是罚恶,而是进化?!
“飞行器?”秦勇十分敏锐地抓住了唐锦话中的关键词。
秦勇的反应,让唐锦的唇角再次向上弯了两个弧度,只是,想到地球不知何时就会崩溃这个让人无法背负的沉重信息,他所有的好心情都在一瞬间消褪,轻松与愉悦,全都不复存在。
拍了拍温妮,等她直腰离开自己的怀抱,唐锦离开沙发靠背,上身前倾,双肘撑着两膝,神情凝重地紧紧盯着秦勇的双眸:“将军,我下面说的,你很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公民,我必须告诉你!”
正是心急于得到的这个几乎可称之为荒谬的信息,他才会一步也没有踏入第三层,而是直接带着人出了秘境,在第一时间把它传递给外界的同胞。
“什么?”秦勇调整了一下自己同样散漫的坐姿,正襟危坐,看向对面的唐锦与温妮,这两人联袂而来,他就知道肯定还有事。
唐锦转头向温妮示意,温妮嗍了嗍嘴,到底还是从空间里拿出了得自姬瀚的髓精,看着明显只有原来四分之一大小的髓精,唐锦的唇角抽了抽,“这是我们在秘境中,从一位自称是娲族的遗民手中得到的,他说……”
看着目光被髓精牢牢吸引并不停吞咽着口水的秦勇,想起自己当日面对髓精时艰难的挣扎,唐锦摇了摇头:“妮妮,拿个能隔离髓精诱惑的东西把它装起来。”
看着秦勇垂涎欲滴却竭力控制不扑上来的隐忍表情,温妮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玉盒,迅速地把那一小块髓精装了起来。
在温妮把髓精封存的第一时间,秦勇抬起手抹了抹已见汗迹的额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有些乏力地重重瘫靠在椅背之上:“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招人?”
“这就是我们来到你的办公室,要单独和你说的……”
听着唐锦用淡然的口气说着最让人无法置信的讯息,秦勇张大了嘴,“地球崩溃?你确定?”
他再也没心情去注意桌上的盒子,紧盯着唐锦,这小子不是因为这一趟太过辛苦,所以回来对着他恶作剧?
“将军,其实之前你已经有了类似的怀疑了吧?”唐锦深深地看着目中露出一丝异色的秦勇。
秦勇一直看着唐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有些烦躁使劲扒了扒头上头发,“我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似乎一直以来,十万大山中的部分人都坚定地声称,京城之外的天壑在逐年变宽变深,地球正走在毁灭的边沿……只是,更多的人认为,天壑的扩大,并不是地球在走向毁灭,而只是大6板块的位移。”
温妮转头看了看唐锦,见他的脸上露出回忆与思索的神情,显然,他也想起了那深不见底、第一次见到子车妍夫妻的天堑渊壑。
“……地球正在走向毁灭这个说法,已流传了几百年,最初无人相信,只是……”秦勇眼中有莫名的情绪闪过,那里面,似乎有惊惧,又似乎只是怀念:“……随着一代代宗师因为绝望而自杀,上层有一部分人对这个消息不再漠视,国家也开始加大探测力度,并在暗地做着一些准备……”
看着住口不言的秦勇,唐锦眼中掠过一道精光,有些消息,是不是即使以秦勇现在的地位也仍然无权获知?那么,又是些什么人掌握着这些绝密?想着歌舞升平的五行城里,连一点细枝末节的信息也不曾接触到的几大家族,唐锦的唇边露出了一个有些涩然的苦笑,自命不凡的五大家族,其实不过是夜郎自大的一群蚂蚁吗?
“你们得到了一卷修炼法诀?”
秦勇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沙发对面相依相偎的唐锦与温妮,两个如此年轻的孩子,却已接触到如此沉重的绝密,从此,他们,还能像往日那般毫无一丝阴霾地恣意享受生活吗?
温妮看了唐锦一眼,在他的示意下从空间里拿出那卷帛状物,递给秦勇。
薄如蝉翼不知名材质制作的长帛,看起来轻若无物,秦勇小心地从温妮手上接了过去,极力放轻手上的力道,将帛展开后放在几上,只是,那卷长帛看着体积不大,展开后秦勇才发现,其实,它很长,一米多宽的小几上,只放了长帛的卷头,其余的,眼看就要搭拉在地上……
“这帛看着一碰就坏,其实柔韧无比,不仅刀砍不坏,而且火烧也不着,更不会沾染上脏东西。”
秦勇瞄到唐锦微微上扬的唇角也不生气,只是抬头冲着他挑了挑眉,便低下头凝神察看。
一分钟后,秦勇的额头上开始往外冒汗,又过了两分钟,他的脸上已全无血色,变得十分苍白……一声重重的喘息,满头大汗的秦勇往前就栽……
眼急手快的唐锦一把托住脱力的秦勇,小心地将他扶躺在沙发上放好,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秦勇,唐锦有些惊异:“很痛苦?”
痛苦?这只是一点痛苦吗?
虚弱地躺在沙发上的秦勇几乎想跳起来骂娘,可是头晕目眩、张嘴欲呕的他不仅身体不敢动,就连思想也不敢动一下,他苦苦地捱着、忍着,唯一的希望就是如今正从头部传来的那一波又一波让人恨不能把脑髓挖出来洗干净的难受劲儿早点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