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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妮的提醒很及时,但是,却并不是所有人都及时地戴上了面具,而没戴上的后果……
“嗷——”
“啊——”
“咚——”
一声声压抑的惨叫从几个队员的口中传出,所有还能控制自己身体的队员都快速打开了照明,亮如白昼的光线之下,只见几个没有戴防毒面具的士兵正痛苦地抱着脑袋满地翻滚着,其间更有人重重撞到冰壁上,但是,剧烈的撞击丝毫没有减轻他们的痛苦,他们努力地挣扎滚动着,如同正在遭遇世上最惨烈的酷刑。
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同样戴上了防毒面具已从睡袋里爬出来的温妮冲叶林飞快比了一个手式,叶林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几个战士跑了出来,想要把正惨叫滚动的队员按住,只是,显然一个人的力量明显不足,于是,又有队员跑了过去……几乎每一个惨叫的队员都至少用了三到四个人才完全按住,见四个队员终于不再滚动,早等在旁边的温妮快步走了过来,一边按住惨叫队员的颈动脉诊断,一边往外快速掏着药材。
过了几分钟,终于诊出了一点苗头的温妮打手式告诉叶林,救了不一定有效,不救,这几个战士却一定会死。
叶林几乎没做任何考虑便同意了温妮施救。
快速炮制着药材,温妮心里前所未有的紧张……太快了,那种不知名的东西……她手忙脚乱捣出一团药糊,飞快扒开最近一个战士的衣裳,将梭药涂抹在那个战士的心脏位置,涂了一个,正要涂下一人时,却听一声尖利得不像人类的惨叫后,一个先前还在疯狂挣扎的战士突然就静止不动了。
温妮心中一紧,却一点不敢停顿,飞快地替第二个战士敷上了药糊,而几乎就在她敷完的同时,又一个战士没了声息。
…… ……
叶林把手放在两个没了声息的战士的颈动脉处,确定他们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他们,真的已经死了!
叶林的手臂沉重地落了下去,转过身,他狠狠捶了一下冰壁。
短短几分钟……
两死两昏迷!
没有预兆,不知道原因,这种完全无迹可寻的诡密死亡方式,让全体侦察队员的心上笼上了沉重的阴影。
温妮的动作停滞了一分钟,走到两个已经完全没了生命气息的战士身边,再次摸了摸他们的颈动脉,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变化,摇了摇头,又快步回身走到两个施救及时保住了命的战士身边,再次探查起他们脉搏跳动的频率,发现仍然跳得很快——这种速度,虽然不会立即送命,但是如果不赶紧找到救治的方法,只怕仍然活不了多久。
温妮闭上眼,全神贯注体察着昏迷战士的体内情况,曾经出现过的灵觉再次如同眼睛一样深入战士的体内,在血管中穿行——看似并不庞大的人体内,是一个奇妙无比的世界,灵觉进入其间所见,可谓五彩缤纷,美丽无比,温妮刚看见时,几乎迷失在其中,好在,对生命的重视让她紧记着如今最要紧的事,她循着动脉血管,进入了心脏。
一开一合的心间瓣膜,心脏强大的泵力下,快速奔流的血液让温妮暗觉心惊的同时,却不得不努力寻找着不久前看到的莹白光点,只是,到底在哪儿?夹杂在血液中?血管壁上?还是已全都进入了血细胞中?
首尾相连足以绕地球几圈的血管,要在其中找到那些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光点,要怎么找?
如果迷路了,怎么办?
时间太久了,她的灵觉支持不住,又怎以办?
无数杂念纷起,她的灵觉几乎消散,努力保持思想的空灵,不再被多余的思虑所扰,温妮一点一点在昏迷战士的心脏中探寻着,无论如何,根据方才的诊断,能让心脏骤然加快跳动频率,心脏里肯定有那种光点……
一分钟,五分仲,十分钟……
看着温妮渐渐发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不停滑落的汗珠,所有的人,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温中校到底有没有办法?
十五分钟……
温妮身体一软,几乎摔倒在地上,所幸叶林眼快手急扶住了她,这才免了当众出丑。
做了几个深呼吸,抖着手示意叶林自己要靠在冰壁上休息一小会,转头看到了戴着防毒面具眼睁睁看着她的士兵们,温妮做了个放心的手式,便疲累地闭上了眼——她已经很久没体味过这种精力耗损过度的倦怠感了。
小心半扶着温妮靠坐在冰壁上,看着虚弱的温妮,又感觉到冰壁冰冷的温度,叶林皱了皱眉……一个士兵很有眼色地递过来一床叠好的被褥,叶林看了士兵一眼,赞许地点了点头,将被褥垫在温妮背后。
温妮靠着冰壁只休息了小会儿,在喝了一杯空间水后,她打起精神,快速翻找着要用的药材,直到翻出一朵蝶恋花,她才恍然记得,空间里还有一大盆蝶恋花存在,如果,那盆蝶恋花里的蚕破茧而出,是否会对那种白色光点感兴趣?
看着凭空出现的庞然大物,叶林与士兵们心间一片麻木,其实,这没什么,真的,不就是一株体型巨大的盆花吗?虽然,士兵们个个都恨不能自己也有一个大得可以任由自己想装什么就装什么的空间,不过,真的没什么,没见方才温中校取的大多都是药材吗?瞧,这不又取出一个药鼎来了?
温妮仔细察看了紫色蝶恋花中那粒蚕茧,见它几乎没什么变化,仍然静静躺在花蕊中。
失望地摇了摇头,温妮将紫色蝶恋花仍旧收入了空间之中,取了另一朵蝶恋花的花瓣入药,一边仔细感受药性,一边往药鼎里又加了罗布麻等几十种药材,熬制了半个多小时,倒了两碗药汁,让叶林给那两个仍旧昏迷的战士灌了下去。
剩下的药,让战士帮忙看着火候,重又熬了两遍,将药汁收入空间后,温妮也没时间休息,拿出师傅的笔记,快速翻到其中一页,再次认真看了起来,直到那两个战士醒了过来,她才把笔记收了起来,仔细问了两个战士昏迷之前的感觉。
“……所有血液仿佛都冲到了脑子里,又痛,又胀,又晕……”名叫李斌的战士显然比另一个战士心志更坚毅,即使想起不久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脸色发白,却仍然仔细地回忆了当时的感受,力求准确地描述出来,提供给温中校,希望能起到帮助她鉴别的作用。
“身上感觉也很痛,但是,最痛的还是头。”李斌说完,名叫邓义勇的战士也克服了心理上的障碍,仔细描述了当时身体的症状:“后来就痛得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