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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或许他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当我想起这个人来的时候即刻就决定给他打电话了,而且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在这个时候给他打这个电话。
“林叔叔。我是冯笑。您现在在什么地方?”电话打通了后我即刻地就问他道。
“怎么样?你那里现在怎么样?”他问我道。
“没什么。警察就是随便问了我几个问题。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警察告诉我说,上官琴很可能与曾经的一起杀人案有关系。”我回答道。我不敢告诉他上官琴的事情是我给童谣讲的。[
准确地讲,这件事情是童谣一手设计的。先是让人报案说上官琴的住处被盗,然后就有了警察进入到那里的理由,当找到那把枪后一切的事情就好说了。也许上官琴一直以来都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去突破上官琴的防线,因为要抓她是必须得有充分的理由的。如果单纯的、简单的问询根本就对那个案子没有任何的作用。从某个点进行突破也是一种好办法。
而我正好给她提供了这样的机会。
童谣已经不再是警察了,但是她心中对那个案子却永远放不下。
此刻,我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难道童谣上次和我一起去西藏的事情是她刻意安排的?就是为了让我在上官琴身边当她的眼线?
但是,随即我就否定了这样的可能,因为童谣当时并不知道我后来会和上官琴发生那样的关系,而且连我自己当时都不知道呢。想到这里,我顿时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冯笑,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连童谣都不信任了?人家可是把什么都给了你,而且现在对你还是如此的关心。你这样去想她的话对得起人家吗?冯笑,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的多疑、如此的耻了呢?
还有上官琴的事情。我现在依然在后悔。也许我这样的做法成就了童谣,但是却让上官琴没有了容身之地。所以我不禁就想:这件事情我做得究竟是对呢还是不对?
就在我和林易对话的这一瞬间,我的思绪顿时就变得复杂起来。而且,我还似乎找到了自己问题的根本所在:我的感情问题被我搞得太混乱、复杂了。如果不是如此的话,我怎么可能面对这么复杂的问题?
林易在我说了那句话后沉默了片刻,而正是他的那一片刻的沉默才让我有了如此的思绪万千。
随后,林易才对我说了一句:“我在黄尚这里,茶楼里面。你来吧。”
我急忙将车掉头。此刻,我的心绪顿时就宁静了下来,因为我的内心不再感到害怕。有一点我是非常相信的,那就是上官琴绝不会去做任何损害林易的事情出来,而且,我也完全相信她永远都会听林易的话的。试想,一个连自己的初次都可以因此付出的女人,她对林易的忠诚还值得怀疑吗?
不过我始终觉得上官琴不会那么大胆,始终认为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地远走高飞。这才是一个聪明人最明智的选择。我不会相信她会为了钱的事情来找我,也不会相信她会为了感情来找报复于我。因为如果上官琴需要钱的话,她可以通过很多渠道获得,而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达不到她因此而涉险的地步。此刻,我更加坚信这一点。
那么,在酒楼里面的那个女人是谁?难道那只是一种偶然?或许是童谣的母亲看错了?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在看我,而是因为其它的事情?
不,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我即刻又想道。是的,童谣的母亲这么大年纪了,她的阅历完全应该能够支撑起她的那个判断。
阅历是什么?阅历就是人生的经历,其中有成功的喜悦,也有失败的懊丧。阅历是经验的积累,有阅历的人一眼就可以穿过事情的表象看穿其中的真相与实质。所以,我觉得童谣的母亲应该不会看错。
可是,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
猛然地,我想到了一种可能。。。。。。。很有可能是余敏!对,一个女人只要有了一定的身高,如果穿上高跟鞋,再搭配上合适的衣服,就很可能给人以个子比较高的感觉的。而且这样的情况在我们的生活中随处可见: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样身高的情况下,我们总是会觉得女性要比男性高很多,而当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女的居然还会稍微矮点点。这是因为女性婀娜的身姿,以及她们身上衣服显示出来的效果。
而我觉得童谣母亲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余敏最根本的原因是她的公司就在那附近,就在我和赵梦蕾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
虽然我很久没去过那里了,也不知道余敏是否还在开那家公司,但是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了。或许她的公司还开着呢?或许她正好从那里经过的时候看到了我和童谣呢?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一种猜测。不过要证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即刻给她打个电话去询问一下就可以了。[
说实话,我心里对她早已经厌烦,因为那个孩子的事情。那件事情她做得确实太过分了,我不能容忍她用那样的方式来欺骗我,甚至是敲诈我。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必须给她打这个电话了,因为如今我面临的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想,只有排除了她才可能确定究竟是不是上官琴。
我确信不会是唐孜。因为酒楼就在医大附属医院的对面,那一带应该是她如今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余敏的电话通了,但是电话的那头却没有人说话。我确信她就在听,因为我确信电话已经接通。
“余敏。。。。。。”我对着电话轻声低呼喊了一声,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你给我打电话干嘛?”电话里面终于传来了她的声音,略带哭音。
不知道是怎么的,这一刻我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怜惜与伤感,“你还好吧?”
“。。。。。。”她没有说话,但是我却能够听见电话里面她急促而不均匀的呼吸声。
现在,我实在不能和她这样消磨时间了,因为林易在等我,而打这样的电话却根本不能让自己快速地开车。
于是我就直接地问她了,“余敏,今天你是不是去过我的那家酒楼吃饭?”
她依然没有回答,而是即刻地就挂断了电话。当我的手机里面再也听不见她的呼吸声的时候,我顿时有些愤怒了。
我再次拨打了过去。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接听。我再次拨打。。。。。。她终于接听了,“冯大哥,你曾经说过再也不理我了,你干嘛还打电话来呢?我的生活刚刚平静下来,你何苦这样呢?”
我怔了一下,“余敏,你听我说。最快更新请到 我没有打扰你现在生活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今天你是不是去我的那家酒楼吃过饭?现在我法对你解释什么,但是这件事情对我太重要了。你告诉我好吗?是,或者不是?你说了后我马上就挂电话。”
她:“。。。。。。冯大哥,你现在的女朋友很漂亮。她好像是一个警察吧?”
随即,她再一次挂断了电话。我顿时就明白了: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那不是上官琴,就是余敏。
想了想,我给童谣打去了电话,“那不是上官琴,我问了,是另外的人。”
她问我道:“你现在回家了吗?”
我说:“没有。我准备去林易那里。我觉得他那里才更安全。”
她:“。。。。。。如果他问你的话你会告诉他一切吗?”
我急忙地道:“怎么可能?他已经那么恨你了,我这样做岂不是让他更恨你?而且,我也不希望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我。”
她说:“那就好。就这样吧,也许你的感觉是对的。”
随即,她也挂断了电话。现在我明白了:其实她也认为我现在去找林易是正确的。
黄尚在酒店的楼下等候我。我停下车后他即刻就过来亲自替我打开了车门,我注意到了他在看后座的情况。我说:“就我一个人。”[
他说:“老板在茶楼等你。”
我点头,下车后随即跟着他一起进入到酒店里面,然后坐电梯去到了茶楼。进入到雅间后我第一眼就看到了林易。他独自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他面前的茶几上是一套功夫茶的用具。茶已经泡好,我闻到了铁观音的特有的芬芳。
“坐。”见我进去后他对我说道,随即将二郎腿放了下来。黄尚即刻退了出去。
我去坐到他的对面,此时,我忽然感到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在心底里升起。因此,我顿时就有了一种手足措的感觉。
他给我倒了一小杯茶,“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去端起那杯茶喝下。有些苦涩,不过回味的时候却有着一种特别的芳香。我说:“我觉得很香,具体的说不出来,因为我其实不懂茶。”
他说:“这是福建安溪铁观音母树上采摘的茶叶,每年只能够出产不到半斤的量。据说这棵铁观音母树日夜有武警持枪保护。冯笑,你我能够喝到这样的茶叶也是一种福气啊。你说是吗?”
我顿时大吃了一惊,“这茶叶多少钱一两?”
他却摇头道:“多少钱一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喝到了。你想想,那棵茶树每年才生产不到半斤铁观音,全国有多少达官贵人,他们难道缺这点钱?所以,能够喝到它才是真正的福气。这也是一种缘分啊。”
既然他没有主动来问我上官琴的事情,我就不好直接说了。而且我想,他和我说这茶叶的事情一定是另有深意的。于是我便问他道:“您怎么得到的?”
他淡淡地笑:“过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正在喝它,这不但是我们和这茶叶之间的缘分,也是我们俩之间的缘分。冯笑,假如你今天晚上不给我打这个电话的话,你就与这茶缘了。 所以这世间就是这样,一切都有定数。你说是吗?”
也许,这才是他想要说的。我心里想道。我点头道:“我相信缘分。”
他继续地道:“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一支英军部队在夺占法国小镇马尔宽渡口的战斗中,德军失败后撤退。突然,一位英军士兵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德军伤兵,也许是因为部队仓皇撤离顾不上,对方一瘸一拐爬出阵地的沟壕中,直起身子准备逃跑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同时,德军士兵也看到了不远处他的枪口正死死地指着自己,伤兵显然已经精疲力竭,没有惊惶失措,只是毫表情地盯着他,似乎在等待已可避免的最后时刻。这位英军士兵有开枪,尽管他当时已经瞄准,如果扣下枪机,对方绝对活不下来。但是,他有一个原则:从不射杀那些放下武器的伤兵。最后,德国伤兵略略点了点头,就慢慢走远了,消失在瞄准镜里。他不知道,整个人类二十世纪的历史也就是在这一刻忽然掉转了方向。他叫亨利坦迪,是战争期间获得荣誉最高的英军士兵,因作战英勇,先后被授予不少的军功章,以表彰他在战争期间的杰出表现,当时的英国报纸对其战功广为报道,意大利艺术家福蒂尼诺马塔尼亚专门创作了一幅以伊普尔战役为背景的油画,他在画中背着一个伤兵,以示这些勇敢的士兵是在为结束一切战争而战斗。战争结束后,坦迪荣归故里,娶妻生子,过起了平静的生活。谁又会想到,不到十年,命运之神就又来打扰他了。一九三八年的欧洲,风雨如晦。当时的英国首相张伯伦前往德国与元首希特勒会谈,希望换取欧洲的和平,到达建在山头的别墅,令张伯伦大感惊奇的是,希特勒的客厅里赫然挂着一幅马塔尼亚当年为坦迪所作画像的复制品,希特勒解释说:画中的这个人差点要了我的命,当时我甚至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德国了,上天将我从英国士兵瞄准我的枪口下救了出来。最后,希特勒希望首相回国后向他的这位英国救命恩人转达最衷心的感谢。消息传到英国国内,举国震惊,这个突如其来的祝福对坦迪疑是命运的一记重重的耳光。人人纷纷责骂坦迪,说他十年前的善行成就了一个刽子手,导致整个世界陷入一场劫难,数以千万计生灵涂炭,对于坦迪来说,这则往事却是他不得不接受的残酷现实。一九四零年,坦迪在舆论压力下,移居考文垂,目睹德国空军将这座城市炸成平地。此后,在伦敦再次亲历纳粹空军的狂轰滥炸。他对一位新闻记者痛苦地感慨道:要知道这个家伙会是这样一个人,我真该一枪毙了他。那么多人,那么多老弱妇孺被他杀害,我真是有愧于上帝啊!在深深的自责中,时年四十九岁的坦迪再次报名参军,他表示不会让希特勒从自己的枪口下逃离第二次。但他在索姆河会战中所受的重伤使他已不能重返战场,虽然这位老兵此后忘我地投入到国内志愿工作之中,但对往事的记忆却时时折磨着他,直至一九七七年,八十六岁的坦迪离开这个世界。后来,他的女儿在整理遗物时,意间发现当年责问他的报纸中,夹杂着一张泛黄的纸,坦迪在上面写着这么一段话:我后悔自己的一时之仁,改变了数千万人的命运,造**类历史上最大的灾难,但是,如果重新有这么一次机会,面对一个不知道未来的伤兵,我还是会选择,让他离开,我只是一个士兵,不是屠夫,假如当年我开了枪,那么,我跟希特勒就没有区别了。冯笑,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个故事吗?”
我点头,“您的意思是说,当初您帮助上官琴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后来会变成这样,所以,如果您重新有一次机会,在面对一个不知道未来的上官琴的时候,您还是会那样做。是吗?”
他叹息道:“不仅如此,在我不知道她曾经干过那样的事情的情况下,我还是会说服她嫁给你。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冯笑,我很担心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责怪我,但是我想不到你今天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很欣慰。这说明你还是信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