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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发生了什么改变,最多也就是我对官场的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样反感。还有,我对官场的那些智慧性的东西开始感兴趣起来,也仅仅就是如此。所以,我对她和林易都判断黄省长可能要参加今天晚宴的判断很好奇,而且,从康德茂的意思中好像他也是这样判断的。这件事情虽然林育在电话里面已经给我讲过,但是我觉得她的那些话还是太深奥了,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不能理解。
林育说:“在电话里面我已经给你讲过了,当领导的人是很注意自己的表达方式的,比如我自己,我当过厅长,也当过市委书记,很多事情我是不会轻易表态的。即使要表态我也会根据情况采取很多种的方式。比如对某件事情,我虽然在心里赞同但是却觉得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这种情况下我就会采用默许的方式,而聪明的下级会理解我内心的真正想法,他们会按照我的这种想法去做,这样一来事情既办成了,而作为领导的我也就不需要担负过多的责任。”
我摇头道:“这也太麻烦了吧?万一要是你的下级懂不起你的意图呢?”
她笑道:“所以,领导身边的秘书就显得非常的重要了,作为领导的秘书,他必须得随时揣摩领导的心思,而且很多事情要不露声色地去做到。当然,如果秘书实在不能领会到领导的意图的话,那么当领导的就会进一步暗示的。呵呵!如果这位秘书经常出现这样不能领会领导意图的情况,或者在经过领导再三暗示还依然没有反应的话,那领导就只好换一个秘书了。其实也不仅仅是秘书需要领会领导的意图,当下级的都需要。所以,领导最欣赏的人其实就是那些能够领会自己意图并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人。冯笑,官场是一门学问,更需要智慧,康德茂现在基本上是历练出来了。”[
其实她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懂,反而地更加迷惑了,而且觉得官场的事情显得太过神秘,太过复杂。我叹息着摇头道:“想当初黄省长还要我去给他当秘书,幸好我没去,不然的话可能早就被他给换掉了。看来我还真不是干那工作的料。”
她却在摇头,“冯笑,你别这样想,其实你很不错的,只不过你没有处在那样的位置,所以就不会去花那么多心思去揣摩领导的想法。你是医生,学过心理学的是吧?其实这种揣摩也就是对心理学的应用罢了。在心理学里面有一门学科叫行为心理学是吧?如果一个人掌握了那方面的知识的话,就能够从一个人的某个意识的动作中知道他正在想什么问题。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她这样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我基本上明白了。行为心理学我也是学过的,不过是自学的。比如两个人坐在一起他们都翘二郎腿,如果他们二郎腿的方向一致的话就说明他们互相之间不大信任,翘起的二郎腿相对呢就说明他们有互相了解的愿望或者互相之间有好感。还有,据说吴三桂在杀人前喜欢摸自己的鼻子,这也是行为心理学。”
她大笑,“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有些事情看似神秘,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情。每个领导的性格和习惯不同,他身边的秘书首先就得了解自己领导的性格特征然后注意加以观察,这样的话就很容易知道领导的内心想法了。”
我点头道:“是的。不过我想,任何一个人包括领导都不希望自己的内心被人看破吧?三国时候的杨修不就是个例子吗?他就是因为不止一次猜透了曹操的心思所以才惨遭杀身之祸。”
林育说:“这就是更深层次的一个问题了。冯笑,你说的没错,任何人都不喜欢自己的内心世界完全被暴露在别人眼里的,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其实也是一个人的隐私,而且是深层次的不愿被人洞察到的隐私,当部下的人千万不要在领导面前显得太聪明,那样就会适得其反的,所以有时候就得掩饰自己的那种聪明。作为秘书和部下来讲,只需要去领悟领导故意给出的那些信号就可以了。这里面就需要把握度的问题了。”
我不禁叹息,“看来这当秘书的真的很累啊。”
她再次大笑起来,“干什么不累啊?你当医生难道轻松了?”
我深以为然。
我们正闲聊着,林易打电话来了,他问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回答说在医院。他说:“你早点过来吧,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对了,你不是说要请那什么酒吧的歌手来吗?请到了没有?”
我说:“我马上去接她们。”
他笑道:“你还要亲自去接啊?行,你去吧,快点到啊。”
电话挂断后我对林育说:“姐,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对了,你去吗?”
她说:“我当然要去了,你岳父早就给我打电话了,还给我发了短信。他可真是面面俱到呢。冯笑,你刚才没有告诉他我们在一起很好,我很高兴,这说明我在你眼里比你那岳父更重要。”
我不禁汗颜,“姐,不是重要不重要的事情,是我觉得有些话只能给你讲,而很多事情是不能告诉他的。毕竟。。。。。。呵呵!姐,你知道的。”
她指了指我,然后笑道:“你呀,连说一句让姐高兴的话都不愿意。不过这样也好,说明你并不虚假。”
她的这个赞扬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去问她道:“你现在就开车直接去那里吗?”
“是啊。我和你在这里喝了一下午的茶,肚子早就饿了。晚上我得多吃点。对了冯笑,你究竟去接谁啊?”她笑着问我道。
“几个朋友。”我说,神情有些尴尬。[
她看着我,顿时笑了起来,“肯定是女人,漂亮女人。是吧?”
我更加不好意思了,“只是朋友。”
她却随即叹息了起来,“冯笑啊,虽然我并不在意你和其他女人交往,但是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我急忙地道:“姐,我说的是真的。而且。。。。。。而且那个女孩的眼神很像我的前妻。仅仅是这样,所以我很想帮她。我和她根本没有什么的,我没有骗你。”
她诧异地看着我,“这样啊。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得,我不说了,我理解你,看来你对你前妻还是很有感情的。”
我顿时黯然,“我总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
她也叹息,“冯笑,其实你一直在犯一个同样的错误,就是人们经常说的那样,失去了的才觉得最重要。既然如此,你何不多多珍惜你的现在呢?我们身边很多人都是这样,不管是在对待爱人,还是在对待亲情,总是在失去后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尽心去维系。还有很多的人,他们在自己父母在世的时候不去多多关心他们,却在他们去世后大讲排场,修豪华墓地。你说,那样做有意义吗?冯笑,姐今天可能话多了些,但姐这完全是有感而发啊。姐是过来人,你也算是和姐一样的过来人了,可是你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呢?你现在的妻子是陈圆,她一直昏迷着,你干嘛不多陪她说说话,多和她进行心灵上的交流呢?难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等到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后才又一次地自责、内疚吗?冯笑啊,你是医生,虽然你明白有些疾病不能治疗,也懂得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在自己妻子活着的时候多陪陪她呢?冯笑,姐和你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你今后后悔罢了。其实姐也没有资格和你说这样的话的,毕竟姐也是让你背叛妻子的人,但姐真的是为了你好,以前你前妻死后你那样自责、内疚,你以为我没有感觉到啊?我真不忍心再次看到你那样。哎!我不说了,再说就像老婆婆唠叨了。好啦,我们走吧。”
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如此唠叨的说一件事情,我可以从她的话中听出来她对我是一种真诚的忠告,同时也还有她的自责。我惭愧不已,“姐,我知道了。”
她没有在说话,直接出门去开车离开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石屋后也开车下山,同时给晨晨打电话,“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们。”
“我们在你医院外边。想到你在这里上班,所以才到这里来等你的。”她回答说。
我顿时怔住了,因为我想不到她们竟然去了那里。不过从常规的思维来讲也很正常,要怪就怪我有时候太飘忽不定了。
我想了想说,“我现在没有在医院里面,这样,你们打车去火车站那里,我开车到那里来接你们,这样我们就可以少花些时间。”
她答应了。于是我开车下山。
火车站在林易那处别墅的方向,而且我从这地方到那里与她们从医院到那里差不多的距离,这样我们就可以很快到达目的地了。
我到达火车站的时候她们竟然已经到了,其实这也很正常,因为出租车司机开车的速度比我的快,而且现在正是大车进城的时候,我遭遇到了更大的堵车。
她们上我车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六点,豆豆看见我的时候很兴奋的样子,另外那个女孩子只是朝我笑了笑。晨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她仅仅是看了我一眼,我发现她的眼神真的好像赵梦蕾。今天,我发现她的眼神是特别的像我的前妻,是那种柔柔的眼神,我心里不禁颤动了一下,随即就是刺痛。
远远地就看到林易的那栋别墅了,它在那片绿地里面显得有些孤单,不过那片绿地却让它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晨晨问我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指了指别墅那里,“看到了吗?那地方。“
豆豆顿时就兴奋了,“哇!那里啊?好漂亮!”
晨晨淡淡地笑,“有钱人的生活真好。”随即来看了我一眼,“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叹。”
我不禁苦笑,“看来你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了。”[
她说:“我没有。冯医生,我们都得谢谢你,今天我和豆豆她们谈了,看来是我以前太理想化了。没有想到更现实一些的问题。”
豆豆说:“晨晨,你别说了,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前我把自己的那些想法都埋在心里,没有和你好好谈谈。”
晨晨说:“这已经说明问题了,因为你心里太顾忌我的想法,这本来就是一种隔阂。这些事情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更要感谢冯医生对我的提醒呢。”
我急忙地道:“我的看法倒是和你不一样。不管是豆豆也好,还是你自己也罢,其实你们都很在乎你们之间的友谊,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你们都担心因此破坏了你们之间的友谊。这从你们每天依然能够正常演出的现实就能够说明一切了。”
晨晨顿时笑了起来,“你真会说话。”
我正色地道:“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你们自己不觉得吗?”
正说着,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来电显示后急忙朝旁边的晨晨道:“嘘!”这才开始接听电话,并即刻将车停靠在了路旁。
电话是康德茂打来的,我预感到他肯定要告诉我那个好消息。
“德茂。”我对着电话说。
“黄省长要来。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电话里面传来了他的声音,很平淡的语气。
我大喜,即刻告诉了他具体的位置,随后说道:“要我们来接吗?”
他说:“不需要。我驾车。半小时后你让林老板和林秘在别墅的门口处迎候就是了,那个庄晴也在是吧?你们一起迎候吧,不要太张扬就行。”
我连声答应。电话被他挂断了,我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是太绝妙了,仿佛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我从驾驶台下到了车外,即刻给林易拨打电话,“黄省长要来。”
“太好了。”林易也很高兴。
随即,我把康德茂的话告诉了他,他说:“我知道了。你到了吗?”
我回答说:“我还有五分钟到。”
他说:“还好。对了,你给那几个女孩交代清楚了吗?到时候她们可不要失态啊?我有些担心她们的素质。”
我急忙地道:“她们都是大学生呢。没问题的。”
他却说道:“现在的大学生多了去了。冯笑,反正我就一句话,今天的事情不能出一点的差错。明白吗?”
虽然他的话让我不大高兴,但是我依然觉得他的担心还是很有道理的。至少有一点他是对的,现在的大学生并不是都那么有素质。
回到车里后我没有即刻开动车,我对晨晨她们说:“今天除了庄晴在之外,还有省里面的几位领导也在。其它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就一个要求,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豆豆道:“啊?我最怕见到领导了,特别是大领导。”
另外那个女孩子也道:“是啊,我也是。”
晨晨开始没有说话,最后她才说了一句:“那,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看着她,“怎么?害怕了?有什么害怕的?领导还不是人?不就是年龄大了些吗?说不一定哪天我也是领导了呢。”
她们顿时都笑了起来,晨晨说:“不是怕,是觉得那样的场合不大适合我们。”
我顿时明白了,“晨晨,你可能误会了我今天叫你们来的意思了。你们放心,绝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不是让你们来陪领导的,是让你们来展示才华的。而且,我是把你们当成朋友的身份请到这里来的,所以,你们会得到最起码的尊重。刚才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们忽然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出现失态的情况。”
“究竟是什么人?”晨晨问道。
“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还有政府的秘书长。你们别紧张,他们和我很熟悉的,而且那位副省长的秘书是我同学。大家很随便的。我想,或许今天是你们今后发展的一个机会。你们说是吗?”我说道。
“我真的害怕了。”豆豆说。
我不禁笑了起来,“害怕什么?你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的长辈好了。你们害怕自己的父亲、叔叔吗?不害怕是吧?”
晨晨说:“你开车吧。”
是上官琴在别墅的外面迎接的我们。我把晨晨她们介绍给了她,上官琴笑道:“多么青春活泼的小妹妹啊,我真羡慕你们,啊,吉他,你们都杯里吉他,让我顿时就想起自己读书的时候了。冯大哥,把她们都交给我吧。”
我笑道:“太感谢了。”
上官琴又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林秘书长马上就到。她到了后麻烦你马上通知董事长。”她说完后就带着晨晨她们进去了。我暗自诧异:林育怎么还没到?她不是直接来的这里吗?
刚才晨晨在跟着上官琴进去之前对我低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你考虑得真周到。”
我明白她说的是上官琴来带她们进去的事情,还有上官琴的那句话,我不禁在心里苦笑:这哪是我安排得周到啊?是上官琴会来事。
不一会儿林育就开车来到了,我看见她后顿时就明白了她为什么现在才到的原因了:她换了衣服。
今天下午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穿的是一条裙子,而现在的她却已经换成了一件红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牛仔裤,这让她看上去非常的休闲,而且仿佛年轻了好多岁。我觉得她更适合现在这样的装束。可惜她是政府官员,而且是女性官员,平日里是没办法穿这样的衣服的。
我看着她,痴了。
“怎么?傻了?”她笑吟吟地对我说道。
我这才清醒过来,急忙给林易打电话,“林姐到了。”
随后才去对林育说:“姐,你这样太好看了。”
她笑着说:“其实我也很喜欢这样穿的。可惜的是我买来了这样的衣服后只能在自己的家里偶尔穿一次。”
我笑道:“可怜啊,谁让你是官员呢?我还正奇怪呢,怎么我到了你还没有到。”
她瞪了我一眼,满脸的红晕,“还不是你,下午把我下面搞得粘糊糊的,只好回去洗澡换衣服了再来了。”
这时候忽然听到身后远远地传来了林易的声音,“林秘,对不起啊,未能远迎你的到来啊。冯笑,你搞什么名堂?怎么这时候才给我打电话?”
我还没有说出话就听到林育在笑着说道:“今天不是私人聚会吗?那么客气干什么?林老板,今天你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啊?我可是早就饿了啊。”
林易已经来到了我们这里,他笑着说:“当然是准备了美酒佳肴了。哈哈!林秘今天可不一样了啊。今天你真漂亮。”
林育笑吟吟地道:“谢谢!”
这时候我看见庄晴出来了,她竟然穿的也是一件淡黄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不过她看上去可就比林育漂亮多了,毕竟她要年轻许多。庄晴的身旁还有晨晨她们,上官琴也在。我觉得今天施燕妮也应该来才对的,但是却没有看见她。
林育也看见庄晴了,她过去亲热地拉住了她的手然后细细地打量,“啧啧!年轻真好啊。庄晴,还认识我吗?”
庄晴落落大方的样子,“林秘书长,您好。”
林育顿时不悦起来,“怎么这么生分了呢?叫我林姐多好?冯笑可一直都叫我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