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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如何能拘泥年纪。人入仕途,便该有字;而且你今年既是恰好十五,也算舞象之年,老夫便为你取个字,你意下如何。”
“那是越公抬爱,晚辈恭聆教诲便是。”
杨素在晚辈后生面前随性惯了,想到哪儿便是哪儿。当下拿起一只书案上的狼毫,略微把玩一下,沉吟说:“你单名一个铣字,铣者……”
才刚说到这儿,居然卡壳了。显然是因为杨素并非舞文弄墨之人,刚才又是一时兴起说要给萧铣取字,结果才说了半句,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铣”这个字该如何详解,这取字的却连别人的名是啥意思都不知道,如何能取?
正要陷入尴尬,萧铣又不知道如何提醒杨素时,只见杨素背后的一排侍女中,一个看上去最多十岁出头的灵秀少女,先蘸了水在左手上划了一阵子,随后微微上前一步,故作帮着杨素磨墨的样子,把左掌摊开在杨素面前。杨素看了一眼,登时接了下去。
“嗯,铣者,砥砺金铁而使之光华外露也。你虽然名为铣,行事却看不出丝毫锐意张杨,竟是老成持重。罢了,老夫便为你取字为‘晦之’如何?”
铣,从金从先,在古汉语中本是对金铁打磨抛光、使之露出金铁本色光泽的意思。当然,这个打磨,强调地不是磨得多锋利,而是要磨得有光泽,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才是说的铣字的本髓。取名如此,本该是一个张扬装逼到极致之人,可是真人居然活得如萧铣这般内敛低调,若是给他取名字的父母活到今日,只怕也是醉了。
“晚辈多谢越公抬爱赐字!”
萧铣拱手,便要退出书斋。杨素也是年老有些乏了,并不在多虚礼客套,随便往两旁瞅了一眼,见那个刚才假作磨墨为他解围的小婢女还算顺眼,便顺势说道:“阿芸,你送萧署令出去。”
“奴婢遵命!”
……
萧铣抬脚转过书斋外的垂花门,见那婢女还跟在身后,便想要温言让对方不必再送,可是见那少女一直想偷觑又不敢的神色,对他欲言又止,心中便有些奇怪。
也是到了此刻,他才仔细观察了少女容色,那少女看上去比杨洁颖还要小两岁的样子,身段也更显瘦弱,不过因为年纪小,所以将来究竟是高挑还是娇小型,目前根本看不出来。只知道肤色白净光洁,而且最让人觉得印象深刻的是,她虽然穿着是婢女的打扮,但是气质绝对不是婢女该有的。
这种感觉,会给人一种抓住眼球的错觉。就好像如果看到一个九分气质与美貌的美女穿着九分格调的服饰装扮时,男人看到就只是会惊艳一下;但是如果一个八分女穿在五分格调的服饰内,而且还恰到好处地摆在一幅可以烘托出楚楚可怜神态的环境下,那么男人或许惊艳之感不如看到九分女,但是惊艳之余的好奇与恻隐便会马上袭上心头。
萧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想到什么别的可能性,只好试探性硬下心来说道:“姑娘,送到这里便可以了。如果你没什么别的事儿的话,那就不劳烦你……”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希望少女能够主动解释一点什么的,所以说完之后,并没有马上挪动脚步,给了对方两三秒钟的犹豫机会。
“你果然还是没法认出人家,算了,都八年多没见了吧。当年人家还是三岁小孩,萧家哥哥怎么会记得呢。罢了,你走吧。”少女瞑目不语,一串泪珠却适时地划过左眼眼角,还把脸侧过半边,故作避让闪躲的样子。
“八……八年前?我靠,那时候的萧铣才七岁吧,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记得清楚?可是八年前的话,算时间不正是江东义军被杨素、韩擒虎剿灭的时候么?莫非这个少女也是当时兵败被杀的南朝大将之后,所以被杨素抓回来后,赏作女奴了?”
一想到这儿,萧铣心中不管能不能想起对方身份,倒是对对方先产生了几分敬重,那至少是一个和自己一般不易的苦命人,能够熬到如今的局面,也不知受了多少艰辛。
“姑娘是……当年哪家义军将领后人么?毕竟那时候还小,记不得了。”
“我是芸儿啊!哥哥不记得了么?算了,这也怪不得人,毕竟若不是提前知道哥哥的名字就叫萧铣的话,我也认不出你来的,谁能从一个孩童的样貌认出他少年之后的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