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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木屋,周城身上依然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清香,几乎有点舍不得冲洗了,但那层薄薄的东西覆盖在皮肤上,有点滑腻不舒服,他还是去冲洗了遍。
吃完晚饭,看到老者在静静地一个人喝茶,是那种本地的黑茶,周城也叫不出名字,但闻起来还是蛮不错的。“您每天采挖那么多药草,都是做什么用的?”周城忽地好奇地问了一句。
“都送给一个中药房了。”老者继续喝着茶头也不抬道。
都送给中药房?不是卖给中药房了?周城更加好奇了,但看老者的神情,似乎很不愿跟他聊这个话题,周城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自己好奇的念头,躺到床上看它的《黄帝内经》去了。
刚看了两页,忽地听到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周城连忙爬起来,虽然老者比他离房门更近一些,但他是年轻人,又住在老者家里,更应该主动去做这些事情。
打开房门,周城看到一对中年夫妻站在门外,男人由女人搀扶着,似乎是病得不轻的样子,周城也没犹豫和问话,赶紧把人先招呼到房间里坐下。然后又倒了两杯茶水过去,女人一口喝完,男人却没有喝,脸色蜡黄,嘴唇带丝青色,双目无力地勉强睁开着。
周城看着这对应该是夫妻的男女,打扮比较普通,但比较大方得体,一身衣服干净整齐,男人皮肤上能看出些许风霜,应该不是呆在办公室的,女人肌肤比较光亮,应该是一直坚持保养的效果,标准的家庭主妇。周城看了一眼坐在茶桌旁边一直纹丝未动的老者,想提醒一下,但觉得两个大活人走了进来,他不可能看不到,也就默默站立在一边没有吭声。
“朱先生……”中年女人似乎有点心急了,欠了欠身体,眼神焦灼地望向老者,但只说出了三个字就被老者抬头挥手打断了。
周城楞了下,跟老者在一起呆了快十来天,他现在才知道老者原来姓朱,不过,看到老者挥手打断中年女人的话头,他有点郁闷,这老头脾气也太古怪了,人家应该是来求医治病的,你总得让人介绍一下病情吧,就算你不愿意给别人看病,也不用阻止别人开口啊!
“应该有好几个月了吧。”老者终于开口了,平淡的目光忽地变得锐利地扫视在中年男人身上。中年女人点点头,却没有说话,看来之前他们应该了解过这位老者的怪脾气,如果他不愿意让你说话,你就最好别说,否则,惹得他不高兴,不但不会给你看病,还会把你扫地出门。
周城却继续郁闷着,中医最基本的入门功夫是望闻问切,询问病人病情是再平常不过的诊断方法,难道老者已到神医境界,看一眼就能透视病人身体里的一切?不过,联想到老者给自己治疗血癌的过程和手段,他又几乎有点相信老者可能真有这本事了的。
“他是不是左半身寒,右半身热?白天较轻,晚上重,左半身感寒冷痛,晚上得盖厚棉被,不敢透一点风,右半身发热,晚上不敢盖东西。此外,左半身肌肉关节痛,不敢触碰,一碰就得痛半个小时,阴天加重?”老者又低声道,但眼睛一直停留在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女人又点点头,似乎壮了一下胆子,开口道。“朱先生您说的都完全正确!去了好几家大医院,却都无法诊断,开了好多药吃了没有什么好转,我们只能来求朱先生您了!”她说得很坦率诚恳,连周城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失望、绝望到现在溺水中求救的心情。
但周城更多的是被刚才老者的话给震住了!老者居然连中年男人脉门都没搭一下,更没有触碰中年男人的身体,居然这么精准就说出了他的病情!这比传说中当年的太医悬丝诊脉还要莫测高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