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都会等(万更求首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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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傅清毓来到清童住处时,却见清童已经带着甜软的笑意打开了门。

“清毓!”

清童就这么叫了一声,却把傅清毓的心给柔化了。

“你身上可以什么不妥之处?昨夜可有什么意外?怎么今日早上睡得那么沉,西儿唤你,你都不曾听见?”

傅清毓将清童转了个身细细看了一遍,完好无损。心中如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深感庆幸。

清童被连着问了那么多问题,被转回至面对着傅清毓时,歪了脑袋,道:“我很好呀,就是不知道怎么睡得特别沉,沉到我感觉快要醒不过来了。”

沉到,快要醒不过来…

傅清毓沉了清眸,蚀侵着天地的冷然,席卷着风云的喑紊。

那人真真儿是好极了,她歇了一个多月静养身心,远离阴谋阳谋。但昨夜之事,牵涉了她与清童。哼,这事绝不止废了他那么简单!

傅清毓此时不知道的是,那人早已被阿七扔到荒郊野外,唤了驯养的长利鸟,将他那个活人吃的尸骨无存了。

长利鸟,顾名思义,长嘴尖喙,尖锐锋利。其长嘴尖喙可刺穿人身,咬碎人骨,直接叼食人肉,吞食碎骨。

而对于被吞食者,期间过程可谓漫漫之久,锥心之痛,而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吃,直到丧失最后的知觉。

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酷刑,让人在恐惧中,在疼痛中死去。但照着司沉琰昨日那眸底毁天灭地的杀意,那人这么死还算是便宜他了。

傅清毓的住处中,仅仅少了一块桌布,其他并无异样。沉思了稍许,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吩咐再去备了一块桌布,等下次见到了司沉…唔,见到了师父再问问看他吧。

……

傅清毓落下茶盏,看着眼前折回的三个丫鬟,“管家失踪了?”

失踪了,竟然那么巧。在她出事后的第二日,便不见了身影。

傅清毓清眸之中融着几分蚀骨的深冷,是畏罪潜逃么?

“回小姐的话,听说是这样子的。”中间的丫鬟回答着。

三人的名字从左到右依次为:琴湘,琴芝,琴月。西儿说,这些是傅家先前的丫鬟,是夫人特意调遣过来给傅清毓差使的。

哦?赵氏送人过来,当真只是为了给她差遣么。傅清毓勾了勾唇角,似柔波无痕的漾过,心中已有了几分了然,如明镜般透亮。

随后,傅清毓浅笑,看过那几个丫鬟一眼,继续道:“那么这样吧,你们先去外院做粗使丫头,到时我自有定夺。”

这三个丫鬟,并不对她胃口。而且,她们似乎是……

里屋的丫鬟,西儿她们三人足够用了。而清童,向来是不喜陌生人亲近的,更不用说需要人侍候了。

暂时先留着,放在外院,就算动脑筋动到她头上,也没有那么轻易能够得逞。而且,她可是还得留着她们通风报信呢。

那三个丫鬟依言退下,“是。”

转身之际,三人眸光瞬变,凝着几分嘲讽讥笑。

“小姐,何必留她们呢?送回夫人那儿或者打发了出去不也是挺好么?”

西儿凝着她们的背影,幽幽问道。小姐素往不决定留下的人,绝不会留下。怎么今日,变得通达起来了?而且,还是留着夫人送过来的丫鬟,不怕她们将陷阱挖好了等着她跳吗?

她贴身侍候傅清毓这么多年,也是知道傅清毓同这夫人的两位姑娘的一些事情的,那两位姑娘可是把小姐推进了湖中啊!小姐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接下她们母亲送过来的人呢!

“我啊,后来想了想,但毕竟我心善,总得给人家留条活路,不然怎么能知道有关我的消息呢?”

清童听后,纯澈的眸中一亮,咯咯地笑着,嘟着红唇道:“清毓,你真是个小坏蛋!”

西儿也掩唇一笑,小姐真是的,又要调皮了。若是当小姐说出这般话的时候,就说明她已然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了。

唯有云蔷,云禄各自看着对方,不明所以。于是静静的,也不多发表言论。她们毕竟是新来的,比不得西儿姐姐在小姐心目中的分量,只能谨言慎行,做好每一件事情。

“云蔷,云禄,近ri你们就辛苦些…”

余音盘旋于空气中,回荡在云蔷、云禄的心间。怔着看了傅清毓许久,才回过了神来。

小姐,对她们竟如此信任!心下感动,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的为小姐做事!

不过,那心头隐隐的升起一阵雀跃。这算不算是一场,权谋之争?

片刻后,云蔷、云禄来至外院,看着那三个夫人房里遣过来的丫鬟正在忙活着。互看了对方一眼,眸中掩着只有对方能够明白的深意。

随后,云蔷叹了一口气,便坐在了小矮凳上,冷哼了几声:“什么里屋侍候的,一说到关键点还不是让咱们出来,当着贼防?不过,她们还以为说的多隐秘,真当我听不见呢!”

云禄迎合着:“可不是,我看咱们呀,怕也是难以入了那小姐的眼!”

那旁三人闻声,朝着她们这方迟疑地看了一会,就放下了手中的活,朝着她们过来了。

琴湘柔柔一笑:“妹妹,你们怎么了?不呆在里面侍候小姐么?”

云蔷讥诮着说:“我倒是想呢,可当西儿姐姐一问小姐究竟去了何处,谁知小姐刚说昨天晚上,便想起还有我们这两个外人在,极不放心我们似的,就将我们遣了出来。”

琴湘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安抚着道:“哦?是吗?可能是小姐的私事,并不好意思朝着你们透露吧。”

云蔷掩唇偷笑,打量了周围一圈,悄声道:“还真是私事儿呢,我隐隐听见呀,小姐在抱怨着,说什么才从外头回来,还有她浑身酸痛呢!”

浑身酸痛,这代表着什么!

琴湘以食指抵唇,向四周又张望了一番,继续道:“嘘,这事儿可不得胡说!攸关小姐的名节的!”

云禄捂了嘴巴,惊恐了拽了拽云蔷的衣角。

云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冲着三人讪讪一笑,略带讨巧的说着:“几位姐姐们,我们这也就是抱怨抱怨,你们可千万别和别人说啊。不然,可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小姐缝了嘴巴呢!”

琴湘闻言,柔声道:“我明白,不过以后有这样子的事儿,可得好好守着呢。这幸好,今日的话是被我们听了去,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怕是要造小姐的谣言呢!你们可不知道,外头小姐已经是谣言缠身,再不得糊涂了!”

云蔷、云禄连连道着‘是,知道了,多谢姐姐们。’

里屋,西儿走出了门,看着偷懒聊天的二人,语声有些严厉:“云蔷,云禄,小姐要沐浴,你们快去烧些热水来!”

云蔷、云禄应声后,匆匆离开了。

西儿又转眼看着三人,道:“你们也别傻站着了,快些去干活吧。”

待西儿进屋后,琴湘不知朝着琴月说了几句话,琴月便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出了莲苑。

此番场景,全然落入一人眼中。微微敞开的窗子,又被悄然无声的阖上。

……

是夜,天幕沉沉,月华涔涔。天幕黑如乌墨,遥无边际,漫过天地尽头,笼罩出一片阴影蒙深。涔涔月华一如冬夜,好不冰冷。天边偶有几颗耀眼星辰,或明或暗。

*东风来,吹彻玉笙寒。

傅清毓躺在牀上,一时难眠。连着辗转侧了几个身,精致如画的眉眼缓缓睁开。合上眼,竟是那道谪仙般的身影浮现,挥之不去的是他的俊美容貌,他的温情眉眼。

傅清毓躺平了身子,摇了摇头,一定是昨日他救她脱离于火海之中,今日又被那人的温柔给触动了,才会这般因他难眠。

陡然之间,屋门被轻声的打开,又被轻声的阖上。夜深寂静,就连这轻微的声音,也十分容易被听清楚。

傅清毓眉心紧凝,清眸眯起,身子绷紧,悄悄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刀刃幽芒泛着冷冽肃杀,寒光乍现。

那人脚步很沉稳,慢慢地走近傅清毓。

傅清毓眸光一沉,握着匕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许,指骨分明。待那人走至牀边时,傅清毓一手陡然掀开被子,随即身子反弹而起,握着匕首朝着那人狠狠刺去。动作之间连贯同如鱼得水,寻不着一丝空隙。

傅清毓的动作很快,那人的动作更快。电光火石间,匕首未如傅清毓的预期之中划伤那人。乌墨黑发也因向前的力落到了胸前。

她的皓腕被温热的大掌于空中截住,他的力道不重,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那深拥着几分邪魅的嗓音在她头顶回旋,低低的,却好听的令人沉醉:“你这是要欺师灭祖么?”

傅清毓一愣,司沉琰也在瞬间松开了手。

傅清毓也收了匕首,一边坐直身子,一边将身前的墨发散到身后。凝着那袭白衣,笑道:“你这大晚上的来我这儿做什么,难道身子已经养好了么?”

白色在深黑的夜中,异常显眼。傅清毓倒也借着那白衣,能看清司沉琰的动作。

“把被子都掀开了,是想让我抱着你睡么。”

司沉琰微微弯了身,将傅清毓掀开的被子裹到她身上,确定傅清毓不会受凉后,这才坐至了她的牀边。

司沉琰嘴角扬着清浅的弧度,笑意直达星眸深处:“为师这不是不放心你,怕你又被歹念之人所扰。”

哪里是不放心,他已经让阿四、阿五成为她的暗卫,护她的周全了。他不过就是,有点想念她罢了。

爱情就是那入骨的毒药,入心的甜酿,是玲珑骰子,红豆知忆,化作相思。

“没想到,你倒好,夜深至如此还不睡。”司沉琰低低的笑了一声,揉融了无限疼溺。

段玉般的手伸至傅清毓耳边,想将她的未曾理好的一缕碎发别至了耳后。

傅清毓感觉到眼前白衣一动,她的身子陡然一僵,却潜意识的往后避开。

这么亲昵跟恋人般的动作,唔,她还是有些抵触的。

“还怕我吃了你么。”司沉琰星眸之中落着她的身影,继而执意而轻柔的将那缕秀发别至她的耳后。

傅清毓微抿了唇角,素手落到了牀单之上,紧紧地揪着一角。这种从头皮麻到手指甲的感觉,令她太不自在。

可她的内心,却微微一动。

傅清毓复又问着:“你身子好了么?快些回去休息吧,我挺好的。”

无论恩情也好,人情也罢。总之,因她而起的祸端,她该确认到底。

司沉琰眸中星眸之中星光微闪,道:“区区小事,何以这般大惊小怪。你若真是担心我,留我在这歇*吧。我真的有些乏了。”

傅清毓眉心一拧,留他在这歇*?

想得美!

“男女有别,多有不便,还望……”见谅!

傅清毓剩余的话语,全然消匿在口中。怔怔看着身旁脱了鞋子,躺在她身边的男子,动作连贯的一气呵成。他的星眸疲惫的合上,呼吸平稳,五官在这黑夜之中愈发柔和,却更是一幅倾世绝伦的画作。

“师父?王爷!”傅清毓推了推身旁的白衣男子,眸色一深,他真是不客气!从被窝中缓缓伸出脚,移动至他的身侧,想将他踹下去,但是…傅清毓顿了顿,心下迟疑了几分,最终还是收回了脚。自己也往里挪动了点。

这牀上仅有一条被褥,傅清毓在隐隐深黑中咬着牙,躺下了身子来,将身上的被褥同样盖在了司沉琰的身上。同一条被褥,紧紧地围裹住二人。

司沉琰感受到傅清毓的动作,闭着的星眸微微睁开了几分,眸中星辉揉碎了一片斑驳,迷人醉人的瀚无澜际。

傅清毓抵不住困倦,终是沉沉的睡了去。却也忘了问他,那件事情。

傅清毓睡得身子有些冷,不自觉的钻到了司沉琰的怀中,贪图般的汲取着他的温暖。呼吸声如相绕的银线,好不*。

翌日清晨,傅清毓侧着身蜷着身子,在寒冷中清醒过来。缓缓睁开惺忪的眸子,去望昨夜身旁的那一人。

她未曾看到昨夜的白衣在侧,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昨夜,她不知道为何会同意让他留了下来,同牀而眠,也不知自己为何那么心安,更不知道司沉琰今日何时才走。但她却知道,昨夜无梦,纱暖牀暖。

第二夜,傅清毓正准备入睡时,却又见那一袭白衣鬼魅般的出现在她屋中。司沉琰星眸之中映下那一道

傅清毓拧着眉,道:“你不怕被人家发现吗?”

按照清童的敏感度,该不会无所察觉吧?

“那丫头,还不足以能发现我。”司沉琰长身玉立,带着清浅的笑意。

傅清毓恍惚之间,却觉得那笑容就像穿透了时光荏苒,磨淡了岁月蹉跎,像一团火,又似一汪水。漫过了世间苍茫,静静的落在她的眉间,印在了她的心上。

傅清毓怔了稍许,道:“那夜之人,是不是傅家的管家?”

提及那管家,司沉琰平静无波的星海之中隐隐惊起了百尺之澜,冷声道:“是他,不过已经去阎王那报道了。”

傅清毓静默了片刻,她能察觉到,司沉琰眸底的蚀骨杀意。虽然问不出那药从何而来,心下有几分遗憾。不过这样的结果,也算合了她的心意。她没有必要对一个被猪油蒙了心,对自己下药想要强迫自己的人,有任何多余的同情心。

如此日复一日,夜复*,七天之内,司沉琰天天来她的房,睡她的牀!

终于,这夜,傅清毓沉着眉,问道:“师父,王爷!你又是何苦跟我挤在这一隅之角呢?”

司沉琰轻笑道:“纵然是一隅之角,却更像我们的天地,不是么?”

我们的……天地?

傅清毓的心复又一动,却被那声反问,问的无言。他这是变相的跟她,表白吗?

在傅清毓晃神之间,不如以往,司沉琰这次将她圈入了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角的发际,道:“这是在培养师徒之间的信任,默契。”

“……”

傅清毓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却感觉他的手臂缓缓收紧,抱她抱的更紧了些。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知道他此刻的紧张,局促不安的心。

“我只是想慢慢走进你的心。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如玉石的声音此刻却像浸润着失意。

如飞扬的雪花终将落地,凝成松厚素装;你能看见大雪纷飞的冬季,却也能看见雪融春暖的情景。

傅清毓微颦了眉,慢慢走进她的心…

*无言。

或许他的情感很炙热,很直接。但她,却摸不清自己的心。她或许有那么几分依赖着他,但那,应该并非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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