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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书房里,黄晕的灯光铺满了整个桌面,何非鱼与赵柯学对立而坐,气氛相较于沉默。但只有赵柯学一人脸色十分不好看,何非鱼甚至给他倒了杯茶,礼数有度,便是赵柯学想挑刺也无法。
他妄想着打出大儿子这张牌,却一先被何非鱼以最早违约给抢走了话语权,无论如何都是赵家不在理,他若在说下去就显得格外无耻,仗着长辈的身份,传出去了十分没脸面。但关系的企业,赵柯学也不想这么轻易就被打发了。
而何非鱼并不是不帮他,前前后后都是何氏在支持赵家,以前先被赵家违约,何氏只是处理违约条款,并没有法律追究。但是这事商场上毕竟都知晓,即便瞒的再紧,赵家的形象已经受损了,何非鱼不轻易答应,也是想让赵柯学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有赵深君夹在他们中间,何非鱼到底是有些偏向他的,但她的包容并不是给赵家其他人的。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赵柯学挺直了背,他尽量将自己的情况说的十分不好,并且暗自打算只要何家帮把手,让海外那家公司收手,那比什么都容易了。
他把这意思透露给她,然而这时候书房门却被敲响了,还出声就被人打开了,赵柯学见到自己儿子,面色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了,他强自微笑,心里埋怨妻子居然没拦住儿子,这样子显然是知道内情了的。
果然赵深君推门而入之后,又极其淡定的将书房门关上,把赵夫人给关在了门外,他还扣了锁。看见这一幕的何非鱼心里想笑,但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反应最大的则是赵柯学,他眼睛都瞪圆了:“你把你妈关在外面干什么,你多大的人了,书房地方还需要你跟小孩子似的锁门吗。”
赵深君随意回他道:“不是在谈赵家的事情吗,我不能参加吗。”
他看向何非鱼,把赵柯学一晾,尴尬不已。
但赵柯学毕竟是他们的长辈,何非鱼不能不讲究这个,她对赵深君安抚一笑,让他坐下来旁听,然后对有些生气的赵父道:“深君现在是我的秘书,也会接触到公司事务,伯父可以看得见他的进步。”
有何非鱼说话,赵柯学就算对儿子的行为再不满也不会当着她的面为难赵深君了,他看着儿子意味深长道:“若是成长,就应当知道赵家现今的难处,回来家里……”
他心有计较。听着他不阴不阳的话的何非鱼同赵深君也不是不懂他的意思,赵柯学现在就是要让自己看在深君的份上帮他们一把。
然而赵深君足够坦荡,他直视着他爸:“当初合作是你,毁约是你,要帮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怎知何氏的帮忙是不必花代价的?”商场上阴谋算计你来我往,没有代价的付出,着实不易见到。
这话说的不留情面,赵柯学脸色都青了,他连桌子都拍响了,指着赵深君的手都在细微的颤抖:“你、你你这混账……”
他到底是要帮着外人指责自己,还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何非鱼适时机的让赵深君住嘴,安抚下来赵柯学:“伯父,此事从长计议,若是我能出面的,自然会出手。”她的话让赵柯学渐渐平和下来,但下面的话却又让他僵住了。
“诚如深君所言,何氏并非不需要花一分一毫的代价就能解决事情的,能看着何氏的面子,也是因为祖父和父亲们余威,如今何家在我手上我自然要带好头的。”她眼眸深深,目光平淡,话语温和,却叫对方没了底气同她叫板。
“我可以答应你处理这件事情,但是之前违约的事情,我同样也需要合理的解决,底下的经理已经同我提过几次,公私分明想来伯父你应该能理解我的。现在就却一个正面的回应,不知您是否肯让公关承认违约责任在您这一方呢。”
这话叫赵柯学猛然抬头紧紧盯视着她。
赵深君作为赵家的继承人,虽然他爸不愿意放权,甚至对他的成长还有些忌惮,但他并不是真的狼心狗肺的东西,他现在是夹在何非鱼和他爸之间,一个是关系复杂一个是存有血缘的。但更深处的理智却告诉他,何非鱼说的没错,这话能点醒他爸也好。不能急于求成不能夜郎自大,长久以来的畅顺和优渥的生活、事业让他开始目中无人,甚至想学着何家一样,还想取而代之,能有这个教训,以后也能让赵氏走的稳一些。
他在他爸脸色沉的要滴出黑水的时候,差点脱口而出他可以想办法解决,但赵柯学却在他开口之前,突然颓败的倒在沙发上,幽幽的看着天花板,如果真的按照何非鱼这样说的做了,赵氏的信誉将会下滑,有时候也是致命的。
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深君也没办法让她支持赵家?他也不想想自己属下的所作所为,等沉默许久,他终于重新拾起这个话题,但方向却变了。
他打出一招,以退为进。
“我年纪大了,对公司也有些力不从心,决策更是不如年轻人。这样吧,这件事我答应,就让深君回来主持大局,你是下一代继承人,赵氏此时交给你也是名正言顺。”他甚是欣慰想开了的样子,那一瞬间心有触动的何非鱼飞快去看赵深君一眼。
她怎会不知道赵柯学的用心呢,既虚伪又恶心,如此放下大权,就等于让深君接手了在风浪上的一切,所有他做下的错会让深君来承担。
那一刻她无声的捏紧了沙发,面上笑容荡然无存,十分冷淡的看着赵柯学。
“赵伯父当真的吗?”
她连声线都冰凉了,赵柯学顶着压力,硬生生的露出慈爱的笑。
可不能怪他,若是何非鱼对深君有求必应,对赵家再鼎力支持,哪里会走到这一步?可不能怪他这个父亲狠心了。
她想到的,赵深君也能想到,可当何非鱼还要说话时,他自己便应承了下来。
“好。”
“深君!”
“好!好!我儿子,果然敢想敢当!”赵柯学欣喜不已,对上何非鱼时笑的极为畅快,就好像他在这方面赢得了胜利一样。
然而赵深君心意已决,他爸是个没担当的,他现在已经认知清楚了。以前的何非鱼有多不容易,他在步入商界之后早有体会,若不是看在赵家合作多年又因为自己的面子上,何家早同他爸翻脸了。
赵深君心高气傲,即便他爸这样说他也答应下来。不为别的,全为给何氏补偿了,他也相信自己,能在之后应付以后的事情。他也想看看,以自己的一己之力,能不能将赵氏和他自己的公司发展的同何氏一样,甚至超越何氏!从进入何氏之后,他无时不在渴望着自己的强大,但极为庆幸的是,他同他爸不一样。
清醒、理智的头脑,才是他作为赢家的资本。
晃荡的大门关上,汽车驶离了黑沉的夜幕,在赵柯学夫妇和赵深宵离开以后,何非鱼坐在自己床上翻阅着厚厚一本相册。
那真是像英国哲学一样厚大的相册,里面的照片都是时光留下的痕迹,她十分记得第几页里有谁和谁的照片,是什么样子,但凡她想看,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她细细揣摩着合照上叛逆的人的模样,同自己一样穿着棒球服,满脸桀骜和不逊,同现在相比简直两个模样。但无论哪个来说,都是深深吸引她的目光的人。
等到接近年长的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恍惚了片刻。
“深君?”
敲了门没得到反应,于是先推开门就进来的赵深君见到坐在床上的她在发呆,床上是平摊着的相册,她安静无声灯光下显得宁静柔和,满是怀念的神情让他不由自主的走近了些,在床沿旁停下。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刚沐浴过的香气很轻易就能闻到。当他的手也翻开相册时,她才确认他真的主动过来找她了。
何非鱼不免有些讶异,而像是知道她在讶异什么,赵深君主动同她坦白道:“赵家的事,我有必要同你先道歉。”
错了就是错了,对了就是对了,他信奉这个,而面前的人比他更甚。
她认真听着他说话,微微摇头:“不,这并不怪你。以前……你知道的,就是以前赵家出现最大危机,虽然是何家摆平的,但也是因为赵家还有发展的潜力。二叔看好赵家,到后来我接管了何氏,也是因为合作一直没有出错,都是双得利,并不能说是因为私心。”她第一次将这种事情摊在双方面前说,本以为会激的赵深君反感,没想到他居然了然的点头了。
“你,你不生气?”她略微呆滞的问了一句。
赵深君却是了解她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的,纵使他也知道自己性格不太好,但已经这么多年他也不想改了,只能从行动上和思想上不再向以前一样幼稚。他尽量平和道:“为什么要生气,你说的都是事实。”
何非鱼细细打量着他,心里的忐忑也就放下了,她释怀一笑:“深君,你变得好像不同了。”
赵深君觉得耳朵微微发麻,明明她的声音都那么熟悉了,刚才那声悦耳的轻笑和柔柔的尾音却让他觉得空气都变得有些粘稠了。
“……”他强自严肃一点:“我答应他回赵家,就会解决好所有的事情,之前有对何氏哪里不好的,同我说清一下。”
他本以为自己严肃起来,何非鱼也会跟着正经起来,没想到她却往旁边挪了好大一块地方,拍着那个位置,一脸不自知的诱人神情道:“有啊,因为深君答应回去的事,今晚我都睡不着了。”
室内的暖气如春,她光着了件短款的睡裙,纯白色刚是稍微动一动,就能让她的大腿显露的更深。
在赵深君眉头越皱越紧的情况下,她还踹了几下被褥来催促他。
今夜的气氛比以往都要暧昧不明,赵深君整个背都绷紧了,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暗哑:“太晚了,你早些休息。”
他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即便知道她这举动里有几分故意又或者是无意,在眼里都是迷惑动人的。
他走的很快,指尖都在战栗,但比他更快的是抱住他的腰身的何非鱼。
“别闹!”赵深君一手撑着门,低垂着头沉沉道。
“我没闹。”这时候的何非鱼面色粉嫩,眼眸水润,她像个小孩子趴在他后背,亲昵的撒娇:“我不想一个人睡,来抱抱我。”
赵深君只要一扭头就能看见她期待的面孔,他抓住她放在腰间的手,触手温凉如玉,她还坏心的在他手心挠了几下。忍不住握紧她的手,重申一遍:“你……放手。”他话音不重,都是因为身后的人太过乖巧,也许……更多原因也在于他自己身上。
“你乖。”他不由得用以前她最喜欢哄他的话哄回去。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情不自禁发出淡淡的叹息,时光一变,终是轮到他来说了。在旁人面前她与在自己面前,都是两个样子,这让赵深君也欺瞒不了自己内心满足喜悦的变化。
她闻着他睡衣上传来的属于他的味道,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气,用下颚去摩擦着他的背,固执的不放手。赵深君被她蹭的身体发热,终于回过身来,将她拦腰抱起丢在床上。“别走!”她有些慌张的喊出声。
赵深君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她,目光危险又渗人。
灯熄灭了,窗外月光照射进来,何非鱼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影子走近床,然后被褥被掀开,他上了床,那一刻两人都心跳加速起来。
十几分钟过去后,赵深君忍不住扣住她的手,将她紧紧压在自己怀里:“别乱动。”他呼吸略重,更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偏偏她还在暗自点火,太过嚣张得意。
何非鱼得偿所愿,自然是精神的有点儿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