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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顾氏顶楼,顾溪墨笔直站在落地窗,冷峻的面容眉梢透着一丝冷意,让他深刻的轮廓越发震慑:“霍恒渊人确实审时度势并不贪多,不简单,若是你和他合作,我并不担心,只是你想让小瑾参合进去,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的目的!”
秦染对小瑾的态度,让他确实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么一单稳赚的生意,他竟然会牵线让小瑾参合进去,不得不说,秦染在某方面对小瑾很好,而且好的有些过头了,之前联系偶尔也从他嘴里套出小瑾的事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让他每次忍不住把朝那个想法想,又觉得自己未免想太多,不过宁愿多想也不能少想。秦染这人的心思太沉,就连他也难以猜透,不得不防!
秦染从知道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肯定会引顾溪墨这个男人怀疑,不过他如今没有证据,所以只能怀疑,没办法阻止他接触小瑾,他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从小湛的关系上看,我以为我们算亲戚!不是么?”
顾溪墨心里冷笑一声:“我会和小瑾谈谈,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同意,我也没有意见。”说完挂了电话,之前从他第一次怀疑秦染这人对小瑾有其他目的,他便让人查过他的私生活,得出的结果是一干二净,这些年他没有近身过任何一个男女,这个结果让他讶异不少,当然处在那个位置,献身的人中不乏有男有女,但他都并没有碰过,私生活干净的过分,这几年,秦染找小瑾的次数也不多,但愿是他多想了,若是秦染敢对小瑾下手,他绝不会手下留情。这次让小瑾去练练手,也不错。
回到顾家,小瑾接到他哥让他去书房的命令。
他推门而入,见他哥心情和情绪明显好了太多,难道已经追到他大嫂了?他双腿随意架在桌子上,双手抱头靠在沙发背椅上,痞笑试探“军情”:“哥,大嫂啥时回来啊?”
顾溪墨见小瑾一进房门咋咋呼呼坐下来,坐没有坐相的样子,眉头微蹙,小瑾看他哥皱眉的样子,只好不情不愿把脚搁在地上,不屑吹了吹口哨,嘟囔了一声,他不就脚架个桌子嘛,爹地都没有他哥管的严。不过心里嘟囔,表面可不敢露出不满意的样子,他哥发起火来,把他踹去哪个火坑的力气还是有的,顿时开口道:“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顾溪墨沉思了片刻,开口:“让你负责西南的生意怎么样?”
西南?小瑾眯起眼:“哥,你打算和霍家合作?”不是吧!他哥和霍恒渊不是情敌关系么?
“商场如站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要是你答应,这次你就过去负责吧!我投了大笔的资金在里面,只要别血本无归,其他都好说!”让小瑾练练手也好。
顾溪墨的话刚落,小瑾想也不想立即同意,这次和霍家合作,他非得把霍家给狠狠敲诈一笔:“放心,这事就交给我没问题!”
小瑾见他哥面无表情看他,看的他有些发毛,然后就听他哥说:“这次你先跟秦染!”
小瑾听到他哥的话,差点直接从沙发上跳出来,他睁大眼睛确认他哥不是把他送火坑?想想秦染对他的不轨之心,再想想以后说不定几个月都要和秦染那变态呆一起,顿时啥心情都有了,脱口而出:“和那变态?”
“变态?”顾溪墨眼眸微眯透着几分威慑:“小瑾,说清楚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小瑾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要是让他哥知道一个男人一直惦记他的屁股,他可不想让他哥看他笑话,顿时解释道:“不就是一直以武力值压我呗!”见他哥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眼底却一点笑意也没有,登时也不知道他哥信还是没信。咋呼一声,立马转移他的话题:“哥,对了,大嫂啥时回顾家啊,我和小湛都想她!”
顾溪墨原本冷硬的五官霎时变得柔和,薄唇弯起:“放心,快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一击即中让她怀上孩子,之后再也别从他手里逃出去。也不乏他这些日子的死皮赖脸。等过几天复婚之后,他打算回蒙家开始接手一部分生意。
“真的么?”
“出去吧,过一会儿我去贺家一趟!”
小瑾连忙点点头。
半个小时之后,顾溪墨开车到贺家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的女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颇为亲密站在一起,车子来不及停,他眼睛就红了,等看到那个男人温柔揉她脑袋,而那个女人竟然一点也没有避开,顿时两只眼睛都烧红了,怒火狂飙,脑中紧绷的弦立即断开,浑身的杀意汹涌漫天,下车低吼:“贺惊羽!他是谁?”
惊羽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巧碰上顾溪墨这个男人,抬头见他浑身怒火冷眼看她,那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背叛者,她心里冷哼,他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她?他从来也是这样不分情况给她定罪。她也累了,不想和他继续磨!他们本来就不该不清不楚再牵扯,断了就得断的干干净净。
“容习,你先上车!”她不想两人照面,谁知道顾溪墨那个男人会怎么发疯,她也该好好和他说清楚。
温容习目光淡淡扫过不远处那个男人,不自觉握住她的手,不给她挣扎的余地:“我陪你!”他没忘了上次惊羽就是和这个男人离婚,他的私心都不愿意她和这个男人相处。
顾溪墨冷的彻骨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眼眸欲裂,满目通红,那双眼眸黑的太沉冷的如冰,没有一点人的感情,看向两人的方向就仿佛看死人,眼底的冷意寒意密密麻麻能刺入人的骨髓,浑身的煞气和杀意滔天骇浪,他一步一步走近,面容没有一点表情,拳头握的泛白,手背的青筋一根一根凸起,触目惊心的狰狞:“贺惊羽,你什么意思?”一字一顿杀意澎湃!
惊羽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平静而冷漠,就如同一个陌生人:“顾溪墨,我们早已经结束了!”
几个字如同木桩钉在他的心脏,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心如刀绞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入他心窝,疼的淋漓,痛的淋漓。他面色发冷带着狰狞几乎扭曲起来:“就为了这个男人?”说完理智失控,冲过去一拳要砸过去。
温容习并不躲闪,惊羽先一步挡在他面前:“你要动手就朝我!”
顾溪墨眼眸赤红,看着眼前的女人护在那个男人面前,黝黑的眸子杀意控制不住暴涨,额角的青筋紧绷一根根凸起:“你确定要护着这个男人?”
温容习见惊羽这么护着他,眼底掩不住的喜色,脸上动容,握住她的手腕:“惊羽,让开。”
惊羽知道眼前的男人身手多好多狠,容习如今双腿不便,她真让开真是让他送死,以这个男人的手段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侧头立马让司机过来把人送走。
温容习尽管知道惊羽的好心,握紧她的手腕,眼眸暗淡,他虽然双腿废了,但还是有一拼之力,见她执意要他离开,情绪止不住的失落,惊羽似乎感受到容习的失落,眼底愧疚,回握他的手腕解释:“我只是担心……!”话没有说完,温容习眉梢都溢出笑意,眼底幸福、喜悦:“我知道你的意思,好,我离开!明天我找你!”说完上车离开。
这和谐的一幕完全刺激的顾溪墨红光大盛,眼眸痛楚、惊怒、杀意复杂交织,胸口一股腥甜压迫在喉咙口,那双眼眸看向眼前的女人的目光全是冷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他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一字一顿:“那个男人是谁?”眼球都爆出血腥,危险眯起眼,目光阴鸷又阴冷失控爆粗口:“贺惊羽,你他妈最好给我交待清楚!否则不管是你还是那个奸夫我都绝不会放过!你信不信明天我让他变成一具尸体在你面前!”
“我信!”惊羽冷眸嘲讽:“可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就算我要和他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你现在的身份不过我的前夫,你有什么资格干涉?顾溪墨,我给过自己很多次机会尝试让自己和你过下去,但你自己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不,我也不用你多把我放心上,归根究底我们没有太多的感情基础,我不怪你,但我只是希望你信任我一次!你有么?没有!我想这事情或许也不能完全怪你,或许我做的不够好,直到你签了那份协议,从那次开始,我就没打算再和你纠缠下去。因为不适合而我也累了。”
不管对方男人的表情,她继续开口:“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吃避孕药么?但凡你当初愿意耐心点听我说,我们也不会到如此地步,我说过有苦衷,我的苦衷就是我身体不适合生孩子,就算真怀了,要么生出来的是死胎要么把身体的毒素全部过度遗传在孩子身上,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怀孕,真的,一点也不想,上次我第二天去医院,不是去打胎,而是去确认到底有没有怀孕,在你带我回顾家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要是真怀了,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我都愿意冒风险生下来,不止是为你,也是为顾家给我的温暖更为了自己。我也想要孩子,可惜我不能生,既然不能生,我能怎么办?只能一直吃避孕药维持,顾溪墨,不论是我们俩个的性格还是价值观都太不同,就像你说的,你一定要有继承人,如果没有我,可以让其他女人帮你生,而我这辈子注定没有孩子,就这样吧!顾溪墨,我们好聚好散!以后……就算见面了就当做是陌生人吧!”说完转身要离开。
顾溪墨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有什么苦衷,哪怕她之前说他只是把她的话当做借口,如今听到她的话,他胸口猛的一震,眼底不敢置信,抽痛、悔恨、震惊交杂,脸色惨白如纸,见眼前的女人要离开,仿佛这次离开以后就走出他的生命,如她说的在没有瓜葛!理智、原则、所有的想法轰塌,胸口的抽痛一搅一搅的疼,仿佛心脏在寒冬腊月的桶里冰凉随着冷温越挤越疼,密密麻麻的痛楚蔓延四肢百骸,他才真正明白这个女人比他心里远想的重要,心底前所未有的惶恐、惊慌骤然而升,眼前女人的脚步就像是踩在他心间,而他的心脏越缩越紧,浑身窒息,大手猛的握住她的手腕,语气慌张:“别走!”
惊羽心里也不好受,不过这次她也不打算犹豫,缓缓从他手中抽出手:“抱歉!”走了几步:“顾溪墨,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也打算要重新开始新生活,我已经决定和他试试!”
顾溪墨听到这句话,眼眸越来越绝望,心口翻搅的疼痛,等人终于离开,喉咙腥甜再也控制不住,噗!一口鲜血喷出!
小瑾出房门倒水,半夜没听到动静没多注意,下楼的时候,看到沙发上一个人影,吓了他一跳,然后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着火了,急忙按开灯,就看到他哥一脸惨白,那脸色真的可以用惨白来形容,那双黝黑威慑的眸子此时空洞麻木,整个人失魂落魄,一动不动,右手机械打着打火机,整个安静的大厅只有打火机的声响,连带手里夹着烟蒂已经燃烧到他手指,他都没有发现。
小瑾这会儿真是差点吓死了,急忙冲过去把他哥食指间夹着的烟蒂给扔在地上,碾灭,修长白皙的手指被火星烧红了小片,隐隐鼓起泡,见他哥仍然失神,他脸色吓的都白了:“哥,你怎么了?哥,你被吓我啊!”才去了一趟贺家,他哥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哥这个样子,太惊悚太恐怖了!见他哥从头至尾不说一个字,他急了又没有办法,想来想去干脆打电话给他大嫂得了。
他刚掏出手机,手腕被他哥狠狠握住,手指一抖拨错了电话,然后手机就被砸的粉碎,小瑾惊愣,他哥这是不愿意他打电话?
“哥,你到底怎么了?别吓你弟啊!”
过了半饷,低沉的嗓音开口:“我没事!”说完起身转身离开!
这也算没事?小瑾急忙跟在他哥身后,只是他刚想进去,却被门关在门外,他犹豫了半饷到底要不要进门,就听到他哥卧室内哐啷一阵的声响,这会儿他真是急了,小湛这会儿也出来了,小瑾生怕吓到小湛,急忙让她回去乖乖睡觉。
“大哥出事了!”说完直接绕过小瑾,想也不想单脚踹开卧房的门,一脚把门踹开的轰隆的声响简直让小瑾大开眼界了。不过这会儿他没什么心情欣赏,赶紧进门就见他哥右手满手都是血,手里还捏着几片玻璃。面无表情毫无焦距看远方,手里的鲜血曰曰的流,要是他这会儿不进来,他都怀疑他哥这一晚上会不会失血而亡。
小瑾这会儿真是觉得出大事了,小湛保持理智去拿医药箱。顾溪墨和小瑾本就是双胞胎,这会儿小瑾心口也突如其来跟着绞痛起来,脸色有些白,冲过去抱着他哥的胳膊,湛蓝色的眼眶都湿了。
“哥,你别吓我!我求你别吓我!”小心翼翼握着他哥的手腕,把他手里的玻璃片给拿开,他手里也沾满了血,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从头至尾他哥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心里越发不安!
小湛拿药箱过来,小脸也有些白了,不是因为伤口狰狞,而是因为这个受伤的是她大哥,小瑾拿过药箱,先用镊子把他哥手掌小片玻璃碎片一点点挑开,小玻璃片太多,小瑾此时小脸认真又严肃,再也没有一点嬉皮笑脸。挑完玻璃碎片之后,消毒包扎,见他哥面容冷漠一言不发,急忙让小湛哄哄大哥。
小湛把小脸贴近顾溪墨的脸颊,轻轻摩挲带着一丝讨好,两只小手揽着她大哥的胳膊,她记得以前每次爹地难过的时候,只要她这么做,爹地都会开心对他笑。
“你们出去吧!”顾溪墨把小湛抱在怀里摸摸她的脸颊,把她放在小瑾怀里,小瑾见他哥终于开口,忐忑的心终于少了一会儿。还想说什么,抿抿嘴,乖乖抱着小湛出门。
“小湛,你说大哥怎么了?”
“不知道!”
小瑾黑线,这孩子就不会随便猜个答案安慰安慰他么?
他让小湛先去睡觉,他还有些口渴,刚才太惊吓了都忘了喝水了,刚下楼,没想到就看到一个不速之客来他家,而且还是半夜来。
“靠,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不对,门口没人拦你?”小瑾突然想到这人来过他家不止多少次了,怪不得半夜来他家都没有人汇报,这会儿心情也不算好,没时间和他吵,翻翻白眼喝了一口杯里的水。
秦染想也不想把他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一饮而尽。
要是平时他肯定气的跳脚,虽然这时没有气的跳脚,但也不算好,湛蓝色的眼眸瞪圆了:“你他妈的喝我倒的水干什么?自己没手没脚不会倒啊!”
秦染眯起眼:“你倒的更香!”
听到这个理由,小瑾气的脸色红了又白,精彩纷呈:“滚!”要是平时他还有闲情和他吵吵闹闹,这会儿翻了一个白眼转身上楼。
秦染握住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小瑾后脚往后一踹,秦染早已觉察身子一闪,眯起眼凑近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脸颊,薄唇似笑非笑:“你舍得让我离开?”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莫名其妙这人!
“三更半夜突然打我电话,难道不是你太想我?”
小瑾这会儿听到秦染这话,突然想到刚才他按错手机号码,靠,怎么会这么巧?竟然是这变态的?对了,他手机里什么时候有他的电话?他怎么不知道?
秦染看出他的心思,想也没想开口:“上次我存的!”
小瑾立马把他摔的裂开屏幕的手机翻出来,装上电池还能用,开机,翻开通讯录,就发现他通讯录上第一个电话就是这变态的,而且这称呼,他瞪圆了眼睛看了半饷才敢认出“老公”这两个字,小瑾气的脑门冒烟,把手机当场摔眼前男人脸上:“老你妹!凭什么你是老公,不,不对,你他丫的手贱要不要我替你剁了?下次再碰我手机,我连你丫小兄弟都剁了!”起身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秦染眼眸微沉,握住他的手腕威胁中带着命令:“离那女人远点!”见他要发怒,他抢先开口:“你知道我的手段,要是我再看到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别怪我没给你警告!”
“你他丫的给你脸你还得寸进尺了,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情!老子这会儿没心情和你聊!”
秦染适想到过些日子他就算不愿意也得和他天天在一起,眼眸刹那柔和,也适当示弱目光宠溺:“好,我得寸进尺行了吧!”
小瑾对眼前男人适当的示弱还是挺满意的,心里想着以前看他拽其他也还行嘛!知道不敢骑在他头上,难道是上次他把人打怕了?想到这里,越发满意了,这会儿也的得寸进尺要求:“以后少管老子的事,知道么?”
秦染目光宠溺,点头:“好!我错了!”
“等等,你现在不是该回家么?跟着老子上楼干什么?”小瑾虽然平常看不惯这变态,不过想到刚才他认错态度不错,也没真生气。
秦染难得可怜兮兮眼巴巴看着小瑾,把小瑾看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个大男人怎么有这么肉麻的眼神,眼底不耐烦。
秦染这次可是不打算离开,怎么也得在顾家乘一晚上:“不是你让我过来的?这会儿就是回酒店也没有开门啊!”
小瑾要是信这人真要磕死在豆腐上,这人不是把他当做乡巴佬,没住过酒店吧!凭他身份,有人敢关他门么?
秦染先一步抢先开口:“要不我睡任意沙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