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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引导:“本王曾说,本王的人,跟随他的人,去过一家别院,就是上一次,本王带你去的那家别院。
在那里……本王的人,听过他抚琴,此人,懂音杀之道,你再猜猜,此人可能是谁?峻”
若非……
那次,那人抚琴,而恰好,千一剑熟谙音律,知他那日动了音杀,否则,他也没有那么快,可以确认他的身份。
懂音杀之道的皇室中人……
琴,乃六艺之首,皇室中人,必定都要学习琴艺鲫。
太子懂琴艺,自是必然。
因为他身为一国太子,未来储君,必当要学琴艺。
只是太子的琴艺……不够杰出,他不可能会音杀之道。
朝中,默默无闻的五王爷也懂琴艺,甚至可以说,他对音律的掌控,极为的熟捻。
可他没有强大的背景后台,性子虽说沉稳,却不喜任何的皇宫之争,而且他亦没有那么强大的势力,是以……
他早已请求老皇帝,将他封王,远调京都,只是老皇帝一直没有同意罢了。
七王爷君寒,那自是不可能的。
九王爷……
九王爷君樊,自幼便熟悉六艺,其中以琴艺为最,联想起君樊的背景,他的母亲是当今的皇后,他的妻子是太尉嫡女,虽说被他贬为了侧妃……
忽然意识到什么,苏子浅眼眸一震,脱口而出:
“九王爷,难道设局之人,是九王爷?!”
君寒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你比本王……想象之中的,要聪明许多。”
他只是随意的提示了一下,苏子浅便直接猜到了设局之人。
不过,苏子浅不知的是,其实朝中上下,共有五人,懂音杀之道。
朝中,有林太尉。
皇家人,有五王爷,九王爷,包括自己在内,还有一个……便是母妃。
“可是……”苏子浅尚有疑虑,“九王爷退出朝政,已有两年之久,即便是他朝中有人脉,可谁……”
话说到一半,苏子浅忽然顿住,满目惊愕的望向君寒,“太尉?!”
先前,她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有此等能力,知晓那么庞大的信息。
太尉,可是朝中重臣,谁能轻易的知道,他的行踪?
却从来没有想过,太尉可能是参与者,而不是像太子熹微公主那般,掩人耳目的人。
只是……
谁又能轻易想到,堂堂太尉,会是一个失宠王爷的心腹?
那,就好像是……看见了一个千万富翁,对一个贫困人家俯首帖耳一般,令人难以置信。
若非,君寒刚刚所言,肯定了她的揣测,她怕是……不会相信,九王爷君樊,是设局之人。
即便君樊符合条件,她怕也是,需要做一些试探,才能够去相信这个事实。
毕竟……君子如玉的九王爷,早已退隐的九王爷,不受老皇帝宠爱的九王爷,他的身份,是幕后黑手,这实在是……
太不可思议!
总感觉,是自己的直觉,是自己所寻的证据出了问题,那设局之人,怎么可能会是……他?!
但,若太尉是九王爷的人……
那之后的一切,便都好说了。
藏书阁的事情,与太尉牵连甚深,那夜太子在别院的出现,亦与太尉有所关联……
其中包括,她与君寒故意的暧昧互动,即便林太尉没有在场,却一定有林太尉的人在场……
苏子浅心中,悠悠的叹了口气。
好深的水,这回……
她算是掉到了阴沟里了……
君寒冷冷勾了勾唇。
他相信苏子浅已经猜到了全部,甚至可以说……是确切的知道了全部。
当初猜到幕后之人是他时,他亦是难以置
信。
君樊何等的心思,将自己推到暗处,退隐人前。
当初的他,是那般的璀璨夺目,否则,太尉嫡女,又怎么可能,会对他痴心相付?
君樊亲手将他自己的一切风华斩断,隐于暗处,平平静静的,无波无澜的过了两年,那是何等的心性,何其的沉稳?!
如今他以这般的方式,告知自己,他君樊……要回来了!
当真是……一种挑衅!
对他君寒的,挑衅!
不过,那又如何……
君寒狂肆的勾唇,没有人……可以在设计他之后,全身而退!
苏子浅抬眸望向君寒,“若是九王爷的话,其中有一个疑点,下官不是很明白。”
君寒挑眉看她,苏子浅启唇问道:“之于昨日刺杀,王爷到底做了什么,令他如此……沉不住气的,遣人刺杀你我?!”
提及昨日种种,君寒漆黑的眼潭里,掠过一抹厉色。
一段记忆,缓缓地在他脑海里过滤。
……
…………
昨日,君寒警告苏子浅,莫要有利用他的心思过后,便松开苏子浅的手,踏步离去。
只是,他还没有重新返回大殿,东陵流素,就要启程,会晨希国。
朝中大臣,皆纷纷随老皇帝,一同相送。
淡漠的扫了一眼那些大臣,君寒的视线落在独自一人的林太尉身上。
眸色不变,他抬脚,走向林太尉。
千易寻他已久,如今见着他的身影,遂立即追上他的脚步。
千易尚一句话未言,君寒便开口道:“撤了宾阳的人,让他们不必动手。”
君寒的声音,极为的冷冽冻人,这是……主子动怒的迹象,千易心头一怔,不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
若是主子愿意撤了宾阳的人,不管出于何故,他都是乐意见到的。
千易拱手,刚要应下,却又闻得君寒一声命令。
“罢了……宾阳的人,不必撤,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千易眼眸微沉,当初他劝过君寒,君寒却是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给他。
而如今……
他好不容易见到君寒有撤人的念头,他岂能放过?!
要知,对付晨希国的使者,于主子的身份而言,是多么的不应该!
刻不容缓,千易立即开口劝道:“主子,您不能……”
君寒却是抬了手,止了千易的话头,余光瞥着林太尉,他嘲讽道:
“本王比你更清楚不能,但……谁教他,伤了苏子浅?!本王的人,本王不护着,谁护着?!”
千易诧异的抬首,“主子,您是为了苏城主?!”
之于主子的命令,主子从不会叙说缘由,故而他一直不知道,主子为何突然要给东陵流素一个教训……
现下得知缘由,他却如鲠在喉,喉间一阵发紧,连说话都开始发颤。
主子,主子,您到底知不知道,您在做些什么?!
昔日宁妃的嘱咐,您都忘了么……?
“是有如何,若要论始末,当初……就不该让他接近本王,成为本王的七日属下。”
君寒顿住脚步,他不知千易心思百转,凝眸,君寒望向太尉离去的背影,唇角泛起一丝张狂的笑。
……
…………
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然……
君寒对苏子浅的问题,只是随口敷衍,声音慵懒散漫,“不过是,承认了……你是本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