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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南晨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是晚上,头顶的两盏日光灯亮的出奇,刚从深眠中醒来的眼睛一时接受不了,一张开便又被刺激得闭上,泪水横流。
他只能用指腹胡乱抹去眼角渗出的眼泪,刚抬起手臂就觉得上臂肌肉疼得离奇,顿时动作一僵,从脖子到脚尖都僵在床上,动弹不得。
“嘶——”张南晨一个不小心疼得叫出了声,“我操——”
他在上铺的动静把底下的两个人惊动,钱斯尔首先站起来,拉着床栏凑过来问:“南晨,你睡醒了?”结果这厮一见张南晨那副雕塑一样的僵硬动作和乱七八糟的脸,原本关切的表情就变得万分复杂,“怎么了这是?”
他压低声音问:“哭什么?谁欺负你了?”他看看没有反应坐在一边的季英又接着道,“跟他有关系?”
张南晨艰难万分的扭头去看胖子挤眉弄眼,一不小心又扯到僵硬的颈部肌肉,于是心情极端恶劣的骂了一句脏话,没好气的回答道:“没关系,睡落枕了!”
他堪比机器人一样的爬下床,只要稍微动一下全身的肌肉就要疯狂叫嚣,好像受了多大虐待一样的反馈给他巨大的酸痛感。
张南晨好不容易脚落实地,已经憋了一肚子脏话不好意思骂出口,折腾出一身淋漓大汗,满脸通红,泪盈于睫。
“至于这么痛苦么……”胖子茫然不解的看着他,“哥们儿原来落枕也没像你这样啊……”
因为我全身都落枕啊!张南晨的内心在嘶吼,满腹心酸无法发泄,于是脸更红了。
“小样儿可怜见的,四爷给你按按,过来。”胖子立即“心生怜惜”,难得轻手轻脚的正想把他拉到身边,却被人截了胡。
“坐下。”季英冷冷的开口,不给在场其他两个人反驳的机会,起身之后伸手握住张南晨一条手臂,将他带至自己面前坐下。
张南晨只觉被季英握着的那条手臂整个儿麻痹掉,完全丧失了知觉,突如其来钻心一样的剧痛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张着嘴嘶嘶的倒吸凉气,脚步虚浮的被按着肩膀一屁股坐下去,眼前闪过一阵金光。
我擦,都疼的出现幻觉了!
张南晨像濒死的鱼一样一弹一弹的,老半天没缓过劲,看着那条麻痹的手臂被季英毫不怜惜的使劲顺着经脉一撸,然后一股热流就以手腕上的脉门为起点,沿着经脉源源不断的涌入。
“季师兄你轻点儿,我看他快疼死了!”胖子在旁看张南晨嘴歪眼斜还以为这厮快要厥过去了,忙开口讨饶。
张南晨的确疼得不轻,可也没到疼晕过去的的地步,但是他没力气开口反驳,只感觉到季英的运指如飞在自己周身大穴点了一通,然后以那些学位为热源,整个身体都迅速热起来,就像下午打坐入定之后的那种感觉,热得像被放在火上烤。
“你进益太快经脉堵塞不畅,灵力淤积于关窍,我只是为你推宫过穴,会有些许疼痛,忍一忍。”
疼得眼冒金星之际,张南晨隐约听到季英低低的声音,可是耳边胖子聒噪的求情声还在继续,这明显是传音入密,这句话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
不过这样推拿了多久,张南晨酸疼的关节和肌肉终于没有刚开始那样僵硬,虽然还隐隐发麻,但是已经能够行动自如。
疼痛消退之后,张南晨这才能够分神关注现状,季英这小子必然已经知道现在这个南晨不是原来的那个,昨天在教十一喊他“小师叔”也是有的放矢,不是胡乱随便喊的。
他一闭眼一睁眼不过瞬息间,时间却已经过了三年,他并不知道季英这三年是如何度过的,是否起了什么变化,他又凭什么认定自己是他的小师叔呢?
张南晨这么一想,嘴里也清净了不再抽气喊疼,胖子在一边看见便又拍了一通季英的马屁,然后端了几个一次性饭盒出来,依次摆在张南晨眼前。
“南晨,这可都是专门为了你点的,红枣乌鸡汤,酱爆猪肝,宫保鸡丁,主食是黑米红豆饭,饭后甜点生姜红糖水。怎么样不错吧,都是补血的,这红糖水是小雪给你煮的,她一向身体不好弄这些东西在行——”
胖子这厮一说起小雪就萝啰哩八嗦说个没完,根本没看到张南晨越皱越紧的眉头,还有越来越绿的脸色。
“这都是什么啊,我一个大男人吃这些玩意儿干嘛?”张南晨万分嫌弃的看着被胖子举到鼻子前面的红糖水一眼,闻到那有点辛辣的味道忙把头撇到一边去,不料季英的手还扶在他脖子上,他一动就被强硬的掰了回去。
“吃饭。”季英道。
胖子忙附和:“呐呐呐,红枣、猪肝、花生、黑米、红豆,还有红糖,你今天流那么多血,一定要多吃点啊。”
“吃个屁啊,不吃!”张南晨一声惨叫,被胖子灌了一口姜糖水,季英伸手在他喉部抚弄了几下,那口辛甜的液体就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
“呸呸呸!”张南晨奋起反抗,却双拳难敌四手,眼睁睁的看着胖子举着保温杯步步逼近,只能投降,“不要灌!我自己来!”
“在这么合作不就行了吗,弄得四爷也疲了。”胖子立即收回手,把杯子重重搁到桌上,又塞了一双筷子到张南晨手里催促道,“吃吧,吃完还有正事呢。”
张南晨被迫把那些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撑得不行,拖着沉重的双腿在寝室走道上来回走动消食。
他吃完晚饭,胖子主动把桌子给收拾了,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捧出个彩锦纸盒来,献宝似的托在手里打开给张南晨看:“喏,今天发现的线索,是不是很眼熟啊?”
张南晨一看那盒子里的东西,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回头跟季英对视。季英仍旧面瘫着,被他瞪了好几秒才慢吞吞的说:“昨天的事情我都说了。”
张南晨一口姜糖水差点从喉咙口喷出来:“我怎么不知道啊?!”
“那时候你在睡觉。”季英不紧不慢的说。
难道是下午季英突然回寝室然后突然又走了之后的事?张南晨狐疑的目光又挪到钱斯尔身上,胖子便忙道:“你别怪季师兄,他本来是要回寝室陪你的,可是王楠小师妹不是突发状况么,我只好把师兄找过去帮忙了。”他说着,摸着下巴又道,“说来也怪,今天下午王楠那样儿,跟上次小雪在麦当劳发病一模一样,还要多亏哥们儿有经验啊,给她照样拿下了。”
什么?王楠也出状况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么?
听说此事张南晨也忘了兴师问罪,搬了把凳子坐到胖子身边让他说详细点。
谁知胖子话锋一转问道:“南晨,你知道王楠家是干什么的吗?”
“少说废话,赶紧交代!”张南晨瞪着眼说。
“开珠宝店的。”胖子笑嘻嘻的说,“中午吃过饭,我送她们三个回寝室午休,正好王楠家给她送东西来,其中就有这个。”
胖子说着,把那个糊着彩锦的厚纸盒子又往张南晨眼前凑了凑:“王楠一看到这个才想起来,说里面这个玉器,是她帮张萌萌拿回家鉴定的。”
原来如此,之前胖子陪着赵蕊等三个女生帮张萌萌的父母收拾遗物,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物品,原来这个最大的疑点被王楠拿回家了。
“按照王楠的说法,这个玉器她原来也没见过,大概是两个星期前张萌萌拿回寝室被她看到,因为家里就是做这行的,她就来了兴趣,主动提出拿回家鉴定一下,张萌萌也很大方,直接给她了。”胖子接着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王楠拿店里就没管了,今天是她家店里的人送东西顺便带过来的。鉴定之后说这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用的是就是最一般的玉料,雕工也一般,只有上面雕刻的那图案有点儿稀奇,但是总体来说不值钱。”
张南晨听了嘴上没发表意见,心里却很是赞同,用来做法器的玉料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是这种大批量的,估计也就是地摊上几块钱一件的那种。
“这个盒子都是王楠家的珠宝店给配的。王楠看到这个盒子,才想起这个玉器是张萌萌的,就拿出来给我们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不对劲了,她一把这玩意儿捏手上就开始发病了,跟鬼上身似的,神神叨叨的非要出寝室,跟上回小雪的状况一模一样,我把她摁在凳子上安顿好了就给季师兄打了电话,然后季师兄就给我们说了你们昨天晚上在教十一发现了其他几个这玩意儿的事情。”
“那王楠现在没事了吧?”张南晨听他说了这么一大通总算跟上了进度,先关心了一下师妹的情况。
“没事,季师兄去了给她那什么了一下,好了。”胖子在一边手舞足蹈了一番,模仿着季英的动作,满身肥肉都跟着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