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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白,干嘛呢在那儿?”
是窦鼎的声音,听得出来腾龙也在他的身边。常飞白记得常飞展曾说过,在这里生存必须要有自己的底牌,纵然是身边最熟悉的人也不能完全毫无防范意识,况且现在是刚入校的阶段,每个人的脾气秉性并不十分了解,如果在这个时候被暗算实在是太亏了。所以常飞白急忙集中所有意识,情急之下竟顷刻之间几乎调用了全身所有的精神力量,光芒急闪……
“嗨,叫你呢,你怎么也不吱声呀,一个人窝这里干嘛呢?”说话时,窦鼎竟已经跟腾龙走了过来,常飞白依然保持着僵立的姿势。腾龙凑身上前一看,常飞白满脸憋得通红,豆大的汗珠冒遍全身,早已湿透了短袖衫的后背,喘息急促且不均匀,低头一瞧,常飞白正一手提着裤子拉链,一手正握着从裤裆里顶出来的一大长截凸起。腾龙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往这边走时分明看到了常飞白正急急忙忙地往裤裆里塞着什么东西,腾龙恍然大悟,哈哈地乐出了声:“哈哈,你小子在这地儿打(精品阅读,尽在纵横中文网)手枪呢?!”
常飞白竟一时语塞,脸憋得更红了,而在这时,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窦鼎看着常飞白这突然惊傻了的样子更是乐得哈哈直蹦,看着常飞白的窘态,两个人幸灾乐祸地推搡和拍打着常飞白的肩膀不停地调笑着,然而常飞白就那样站着,依然不变那一手提着拉链,一手紧握凸起的姿势。过了好久,两人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边晃着常飞白的肩头一边调笑道:“飞白,你还撸(精品阅读,尽在纵横中文网)着呢?”
常飞白一时没回过神来,竟脱口说:“你们先走吧,我弄完就回。”
腾龙和窦鼎相视一对眼,顿时爆笑,揶揄道:“常大公子好雅兴,咱兄弟俩倒要在这看看你是怎么弄的,顺便给你喊个加油啥的。”
常飞白闻听登时急了,厉声嚷道:“看泥马看!没见过还是没干过?!”一时间两人竟全都愣在原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腾龙,他急忙笑道:“我们这不跟你闹着玩呢么,咋这就翻脸了?玩不起咱不完了不就是了?走了走了,窦鼎,人家玩不起了,唉……”
窦鼎附和着转身跟腾龙走了,临走两人还依然窃窃地边说边笑着,很显然常飞白仍旧是他们俩的谈资。等到两人渐渐远去,常飞白才拉开裤子拉链,卡隆枪身特有的金属光泽立刻从他裤裆里透出来。伸手取出,拉上裤链,将卡隆掂在手里,常飞白悻悻地暗道:“为了你,晚节都不保了。”
原来在刚才那一刻,常飞白依然没有成功将卡隆收纳进掌心,情急之下,为掩人耳目也已经来不及揣进裤兜,只得出此下策落下笑柄。不过终究是暂时保住了这张底牌,但一想到本都是同一寝室的舍友,这样谨慎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从刘立建上次出手看得出来,在这个大环境熏陶下的过来人并不十分信任旁人,即便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舍友。或许那些以过来人自居的学长学姐们在自己这个阶段的时候也不会太在意所谓的什么底牌吧?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变故才会使得他们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经过这样一折腾,常飞白也失去了练习的兴致,将卡隆塞进背包百无聊赖地绕着操场缓缓漫步起来。身旁时不时有擦身而过的锻炼者,无一不是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暗暗为自己鼓劲,昂扬的斗志在自我激励中逐渐散布进全身,而颓然无聊的常飞白则成了整个操场上最不和谐的存在,像是徘徊在打了鸡血的兽群里的一个失败者,满满地全都是负能量,甚是扎眼。
没多久,傍晚将临,常飞展如期而至,两人像往常一样一起吃了晚饭,看到今天常飞白一副心不在焉的落寞神情,常飞展显然觉察到了什么,再三追问下,常飞白只得解释说自己整个下午都在练习收枪但收效甚微,所以心情有些沮丧,常飞展则鼓励了几句便不再多言,显然,老练的常飞展并没有太在意常飞白的这番托词。
等常飞白回到宿舍,早就已经在宿舍凑到一起的程毅、腾龙等三人像是商量好一般,心照不宣地陷入了沉默,但脸上却都带着古怪的神情。常飞白像前几次一样将一包食物放在桌子上,招呼众人来吃,但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理会。气氛空前尴尬,常飞白像是被隔离了一般站在原地,而另外三人则麻利地爬上了各自的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慢慢地整个寝室渐渐都沉默下来。常飞白完全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并没有过多在意,心想自己并没有对三人做什么持强凌弱和仗势欺人的事,问心无愧便也上床睡觉了。
连续几天,常飞白都保持着只要没有课程就会一个人窝在操场角落里练习收枪的作息,每天晚上也都会带回刻意留下没动过筷子的饭菜,回宿舍放在桌上。但依然没有人理会他,当常飞白单独问程毅或者腾龙是否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时,两人都会非常客气地回答说没什么不妥,一切都很正常之类的话。这种令人压抑的排斥环境让常飞白十分不爽,他到底是猜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就在这一晚,常飞白按照以往惯例依旧把饭菜放到桌上时,程毅说话了:“飞白,以后就不要给我们送饭菜了,说实话,你这人情我们欠不起……”
常飞白一时内急,并没有在意程毅主动跟他谈的意图,只是客气了一句:“没事,同寝兄弟之间理应相互帮忙的。我恰好有结余接济你们,这都不叫事。”说完便冲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