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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秋玲关掉手机,接过那几页素描:第一张画的,是阿拉伯人站在坑边,而坑里任秋玲却瞪着手机——跟刚才的情形非常相似。第二页素描,画的是阿拉伯人、黑人青年和矮小和尚三人合力倒拖着任秋玲,把她拉向直升机。第三幅画面,是空气像波浪一样波动,一个中国的男士正从波浪里走出——画得不错,可以认出那个男士正是邹衍。第四幅画面,直升机已经起飞,任秋玲从飞机上悲伤绝望的俯视着地上邹衍的尸体。
“不要反抗了,命运已经猪定了。跟我走,我能九你。”催眠师温和的说。
任秋玲一把扔掉素描,像握着匕首一样握着手机,怒吼着“啊——”转身跳出土坑,扑向阿拉伯人。
阿拉伯人吓得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叫:“九命!九命!塔疯了!塔疯了!”
正在附近搜索的黑人青年、矮小和尚一起向任秋玲冲来,那两个格斗家则在两旁拍手大笑,并不参战。
黑人青年怒不可遏,扔掉手里的白色手提箱向任秋玲冲来,他手长脚长,几大步就冲到任秋玲前面,一把向任秋玲抓来。任秋玲甩开胳膊,用手机当武器向黑人青年砸去,却只砸中他的肘弯。黑人青年一把抓住任秋玲的手,将她拖倒在地上。
任秋玲拼命的挣扎,突然另一只手也被抓住了,却是阿拉伯人返回来帮助黑人青年来了。阿拉伯人、黑人青年一人抓住任秋玲的一只手,将她拖倒在地上,拉着就往山上跑。任秋玲用力的摇头,用力的踢着脚,这时头发一紧,又被人拉住了头发——那个矮小的和尚也赶来帮忙了,他抓住任秋玲的头发死命向上拉。任秋玲头上吃疼,放弃了反抗。
“神木王鼎呢?”那个矮小的老和尚用标准的普通话问。任秋玲似乎完全绝望了,说道:“在左上方那块白色的石头下面,刨开点儿土就能找到了。”身边三人都一愣,本来还以为要用些手段才能让任秋玲说出神木王鼎的下落,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失去了斗志。
矮小和尚跑到那块岩石下,蹲下身子挖了起来,很快他欢呼一声,像举着奖杯一样举起那个黄布包裹。格斗家、黑人青年与阿拉伯人都一起欢呼起来。
“塔来了!”催眠师突然出声警告,同时倒拖着任秋玲向飞机跑去。
这时任秋玲面朝下,看得很清楚,山下的景色像是水里的倒影一般波动起来。两个格斗家齐声叫到:“来了!来了!”两人一起跑到那波动的光影前,用尽全身力量挥拳击向那处波动,“轰!”那片波动的空间扭曲起来,远处笔直的山峰看起来弯弯曲曲,像是抽象画一般。
黑人青年叫声:“狙击手!”也冲到那片波动的空间前面,张嘴大叫起来——依然没有声音,但是那片波动现在呈现出更加光怪陆离的影像,山峰如烟一般的扭动起来。
“砰砰砰!”山顶黑色直升机里,狙击枪的子弹连连击在那片波动的光影上,那片光影像雨天的水面一般变得灰蒙蒙的,再也看不清什么东西了。
“邹衍——”任秋玲绝望的大叫。这时只有矮小和尚和阿拉伯的催眠师两人拖着她,但是绝望和恐惧紧紧的摄住了她的心,让她差点晕了过去。
邹衍脸色惨白的从那片凌乱的光影中走了出来,脚才沾地,“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一软,栽倒在地上——正和画面中男尸的情形一样。
“砰!”狙击枪再次响起……
邹衍突然抬头,眼里射出仇恨的目光。飞行中的狙击枪子弹撞到目光上,“当”的撞出火花,顿时射偏,在草地上击出一个小孔。
别说任秋玲了,在场众人谁曾经看过目光能够把子弹撞飞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了。
邹衍慢慢的起身。那个力量型的格斗家扬起拳头,对邹衍的太阳穴打去。邹衍也不看,随便一伸手就抓住了格斗家的拳头一握。格斗家大声的惨叫着,脸上的肌肉拧到一块儿,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显然非常痛苦。
另一个搏抓型格斗家看到这样的情形,吓得转身跑向直升机,一路上跌了几跤,他也不敢停留。
黑人青年猛地张嘴,对着邹衍就是无声的怒吼。
被邹衍握着右手的格斗家浑身震颤,眼睛、耳朵、鼻子、嘴里都慢慢渗出血来,渐渐软倒在地上,抽搐几下,立即死去。
邹衍身体也颤抖得厉害,长发无风自扬,本来苍白的脸上涌出潮红色。突然他张嘴长声吼起来,声震云宵。邹衍发出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不太像人声。
黑人青年像被人在腹部狙击了一拳般痛苦的弯下腰,随着邹衍的吼声,他的腰也越来越弯,最后像只鸵鸟一般趴在了地上。
正在发呆的狙击手再次抠动扳机,邹衍眼睛一瞪,那粒子弹也被撞飞——但是邹衍的吼声也中断了。
黑人青年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跑,边跑边叫:“开枪!开枪!”
“砰砰砰砰!”狙击手动作熟练的向邹衍开枪。邹衍目光冰冷,子弹纷纷击偏,打得他身边泥土乱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