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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房中只有楚月吟一人,皇甫彦一早就已经起身去和手下的武士商议事情,商议完便出了门。他特意吩咐留守的武士一定要保护好楚月吟,不能让她出门。
这些,楚月吟并不知道。自她睁开水眸的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已经在一夜之间流尽了所有的眼泪。楚月吟体谅皇甫彦的无奈,但不能接受与别的女子一起分享自己的爱人。
于是,她对自己说:“楚月吟,你要坚强起来,不能再依赖彦,要学会独自面对一切的不如意。虽然要忘记深爱的人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但是她相信时间终会冲淡一切,她会努力过好未来的日子,不让他担心牵挂。
楚月吟打定主意,起身换了干净的衣裳,又唤了银巧送来洗脸水。洗完脸后,她坐在梳妆镜前正准备让银巧绾个简单的发髻,突然被镜中映出的憔悴的自己吓了一跳。原本水灵灵的眸子红肿得好像核桃一样。用冷水敷了很久之后,眼睛好不容易没有那么红了。
银巧看见楚月吟憔悴的容颜,心里有些难过,拿了水粉掩了痕迹,又用胭脂眉墨和口脂帮她化了一个淡妆,并且主动提议:“银巧陪小姐出去散散心。”
楚月吟想了想,道:“不了,白离不会同意的,只怕我们还没出大门,就会被他的手下拦住。”
银巧道:“要不是姑爷一早就出了门,否则银巧就去请姑爷陪小姐一起出去逛逛。姑爷那么疼小姐,一定会答应的。”
楚月吟微蹙秀眉,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这样说?他哪里疼我了?”
银巧还以为楚月吟不好意思,于是笃定地回答:“姑爷当然疼小姐了,是银巧亲眼看见的,还能作假不成。昨夜姑爷一听说小姐未用晚膳,立刻让奴婢去拿热的饭菜过来,还亲自接了,送到房中,要不然小姐就要饿肚子。”
楚月吟不相信,“银巧,不得打诳语,我在房中睡了一夜,既没有看到白离,也没有看到你说的饭菜。”
银巧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低头想了想,道:“不可能啊,奴婢明明是看着姑爷进了房的。”
楚月吟摇头,肯定地道:“昨夜我闩了门,他根本就进不来,而且今早我醒来之时,这门还是闩着的。再说了,我没用过晚膳,桌上也不见放有饭菜。”
银巧疑惑了,扑闪着大眼睛,喃喃地道:“可是,姑爷不是从门进去的。他是撬了窗子,跳进房中去的。而且他明明从里面接了我送过的饭菜。除非……我知道了,一定是姑爷见小姐睡得香,不忍心打扰小姐的清梦,便没有唤醒小姐起来用膳。姑爷今早一定是原路出来,并且把饭菜也带出来了。”
楚月吟一惊,如果银巧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昨夜一定是与自己同床共枕了一整夜。孤男寡女相处一室,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要是他做出些什么事情也无可厚非,可是他没有做,这……说明了什么?怜惜还是喜爱?
楚月吟宁愿“白离”冷淡她,无视她,甚至是讨厌她,这样的话,将来她离开时就不会感到内疚歉意和于心不忍。
楚月吟犹在思忖之间,突然门上传来极有规律和礼貌的敲门声,“银巧姑娘在吗?门外有人找。”
银巧出去一看,传话的是一名乞丐打扮的宁熹国武士,便跟着那武士去了大门。过了片刻,银巧带回一封书信,交给了楚月吟,并道:“小姐,送信的人还在门外等回信。”
楚月吟看了看书信的封面,书写着“月华公主亲启”六个字,字迹娟秀,明显是出自女子之手。她疑惑地抽出信,展开一看,原来是珑瑚公主宇文珊即将生辰,邀请她出席三日后在公主府里举办的家宴。
楚月吟在房中走了几圈,犹豫不决。宇文珊心地善良,又是一个直爽的女子,是值得相交的人。可宇文珊是宇文骅嫡亲的妹妹,她在公主府里举办家宴,宇文骅极有可能会出席。但是此时,楚月吟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宇文骅了。
珊儿特意送书信过来,有可能是想为宇文骅作说客,或者为宇文骅创造机会,以挽回她的心;也有可能仅仅是因为视她为友,想让她参加宴会而已;最大的可能就是二者兼有。
“小姐,送信的人在等着回信呢。”银巧见楚月吟沉思了许久,忍不住出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