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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中秋节到来。
“月姐姐,多变化,初一二,黑麻麻,初三四,银钩样,初八*九,似龙牙,十一二,半边瓜,十五银盘高高挂。中秋月,净无暇,圆如镜子照我家。打麦场边屋檐下,照着地上小娃娃。娃娃牵手同玩耍,转个圈儿眼昏花,一不留神摔地下,连声喊痛叫妈妈。云里月姐说他傻,引得大家笑哈哈。”
中秋节,是华夏的传统节日,农历八月十五日。因为这一天月亮满圆,象征团圆,又称为团圆节。北方人吃月饼,南方多食糍粑。
洪岩重生回来两个多月。虽然房屋依然破旧,但是食物不再成为问题。不过,令洪岩相当失望的是,洪建国一大早去龙溪买猪肉,结果空手而归。哪怕传统节日,也只能杀一头猪卖,哪够周围几个乡购买?生猪也不能随便屠宰的。
洪建国买回来一只大红公鸡。公鸡不是比猪肉好吗?营养、味道确实很好,但猪肉解馋啊!生产队体晾社员们心情,今天出半天工。
物质匮乏的时代,中秋节有什么好过的呢?新谷已经晒干,征购已经完成,生产队里已经给社员们分配了部分稻谷。洪岩也看了,二秕谷(介于饱满与空谷之间)多。这就是现实,过风车后最饱满最黄最沉的稻谷作为征购粮,交给国家。
社员们分的就是剩下部分,中间参杂着二秕谷。二秕谷打米,糠多米少。前世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家里的二秕谷都是打出来喂猪。二秕谷打出来的米粒小、碎,除了做稀饭快,其它真没有什么优点。
糯稻也有征购任务。分到手的糯稻,平均一人2斤不到。春节才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所以,一般人家不会奢侈到打糍粑。乡村间,儿女已经定婚,端午、中秋节里男方必定要去接女友来家一起过节。遗憾的是,洪岩二叔婚姻还没有着落,大姑刚刚十八岁,也没说婆家。这个中秋只好自家过了。
该出工的都出去了。老祖和洪岩着手准备午餐,公鸡经杀、燎、剁、焯、炒等之后上锅。公鸡的几十根红黑尾羽都给了嵘嵘。这些尾羽是冬天做键子的好材料。嵘嵘眯着眼睛,手中尾羽轻轻拂过小脸,嘴角上翘。这模样简直萌死了。
今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打糍粑。
对窝、棒槌早已洗净待用。
“建国来抬甑儿!”洪岩奶奶在厨房喊道。
洪建国、洪建军弟兄俩一人抬一边往对窝处跑去,掀开盖子,一股热气冲上天去。奶奶拿着木勺把蒸熟的糯米往对窝里拨。“快打,快打。”奶奶催促道,一手提着甑子回厨房,还要再蒸一锅。
打糍粑自然要趁热。洪建国弟兄俩一人持一根木棒,相向而立,对窝在中间。开始还都是均匀地一下一下向对窝里使劲冲下,然后提起木棒,也比较轻松。随着糯米饭被冲碎,粘性增强,这木棒就难以提起来了。一方提木棒,就会把粘在一起糯米团和对方的木棒连同提起。考量男人力量与韧劲和打糍粑的技术时候到了。
打糍粑只有两人,但围观的一大圈子,洪岩爷爷都站一边瞎指挥。洪建国与洪建军弟兄俩,嘴里还“嗨哟”地喊着号子。这方提木棒,对方按着不动;待对方使劲冲下按住糯米团,这方再提起,蓄势冲下,一来一往,很有节奏的“呯呯”声。洪春丽端着一碗凉白开,不时沾上水把沾在木棒上的糯米抠下来。洪建元带着小峰、小峥学着两个大人喊号子。
略作休息,弟兄俩又继续上阵。十几分钟后,洪岩奶奶观察所有糯米都成了糯米泥,就喊了“停”。糍粑香气弥漫开来,很夸张地有人“咕咕”地咽着口水。弟兄俩用木棒挑起打好的糍粑,放在堂屋八仙桌的簸箕里。围观的人们都跟着糍粑进了屋。簸箕里早撒好糯米粉,旁边桌上也摆好了十几个小汤碗,中间放着白糖、豌豆粉和黄豆粉。豌豆粉和黄豆粉是炒熟后磨成,也透着香气。
接下来是洪岩奶奶的工作。不过大姑也站在奶奶的身旁。奶奶站在桌前,没有翻动糍粑,先用手掌轻拍几下试试温度,再在凉开水碗里沾一下手。只见奶奶快速地把上面的糍粑一捏一揉再一扭往旁边的小汤碗里一放,鹅蛋大小的糍粑,上部很是光滑,就象是刚出笼的馒头。大姑学着奶奶的样子,也捏起来,呵呵一个大一个小,不象是馒头倒象是小孩子玩泥呢。
奶奶的手拿捏得很到位,没有扭太大的糍粑。这打好的糍粑太实在,不能多吃,特别是要看紧小孩子,否则很容易伤食,甚至重病。
“趁热吃!”奶奶招呼着洪建国。小孩子心急都想端碗了,却被洪学才止住了。“唉,又要上供啊!”洪建元嘀咕道。
刚打出来的糍粑要趁热吃。供完祖先,小孩子一哄而上爬上桌子,一人抢过一碗,眼睛却瞅着大人,不敢下筷。老祖往首位上一坐,其它大人才能坐下来。各自往碗里加自己喜欢的调味料,然后端起碗或站或坐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洪建国给前院的杜老太以及陈家各送一小碗,说“尝尝鲜,糯米不多,不要见外”的话。奶奶还在扭糍粑,其它人已经挥动筷子开工。
“嵘嵘,你慢慢吃莫把牙巴扯脱啰!”大姑笑着对嵘嵘说道。
嵘嵘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没反应过来。吃糍粑还会掉脱牙巴吗?“公和祖祖的牙莫扯脱了,扯下来,就和糍粑一起吞下去咯。”小峰倒是反应过来了,不过他的话却惹得大家笑声一片。
洪岩先是夹了一小块没沾调料的糍粑品尝,手工打出来的糍粑确实绵软柔韧有劲道,糯米香气重,可能与仙园出品有关。前世也吃过年糕,买过所谓的糍粑,但都没有童年时候的滋味了。也许没有那气氛,但是后来的糍粑多是把糯米磨成粉,然后和上水蒸成的,哪有这个打出来的好。前后好些地方搞特色旅游,就有游客亲自赤膊上阵打糍粑的。很是吸引人气。
他再分别沾上白糖、红糖、芝麻盐等一一品尝,还真是美味啊!难怪糍粑经久不衰。
洪岩看着小峥、嵘嵘艰难地吃着糍粑,甚感吃力。放进嘴里的糍粑不容易咽下去,偶尔会沾上腭,不时用小手去抠,真难为他们了。
奶奶扭满了十来个碗后,继续扭下来往簸箕里放,这次明显要大些了。大姑将扭下来的撒上糯米粉,用擀面杖滚压,一个个直径约20公分,厚约一公分的饼状糍粑成形了。严格说来这才叫糍粑。这些当然不是现在趁吃的了,是要吹干后或煎或炸或炒等吃法了。这一木甑去了大家吃的,做成糍粑的并不多。
第二甑打好后,洪岩叫奶奶扯下两大块,各有两斤重,分别放入一个小瓷盆。下午还得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