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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铮在床上足足趴了三天,这才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不但胸口憋闷,而且浑身不舒服。他甚至怀疑自己胯下的小兄弟,是不是已经压成了小肉饼。其难受程度不亚于被丑女逆推,而且是连续地逆推。
身体上的痛苦倒也罢,还有精神上的折磨:为了早日恢复,宋铮吃喝拉撒一样都没拉下。幸亏身体羸弱的宋铮发育比较晚,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胯下一根小白葱,还是标准的男童,这也算给了宋铮一点底气。
现在,屁股和背上的伤都结了痂。在祝氏的搀扶下,宋铮迫不及待地穿上鞋袜,开始在屋子里挪动。不到一刻钟,宋铮便累得气喘嘘,满头大汗。祝氏连忙扶着宋铮到床边,托着他再趴在床上。又把一条毛巾放进陶盆里,搓了两把,然后拧干,开始轻轻地给宋铮擦去脸上的汗水。
这时,丫头小萍进来,对祝氏说:“夫人,高大夫来了。”祝氏忙说:“快请进来。”不一会,一个黑胖的老头走了进来。老头大约60左右,留着山羊胡,身着一袭青色长衫,后面背着一个木头药箱。见到祝氏后,深施一礼,喊了一声:“夫人”。这位高大夫一说话,不但是公鸭嗓,而且嗓音中还偏带女气,让宋铮吓得不禁一哆嗦。
祝氏忙还礼,嘴里客气地说:“高大夫,有劳你了。”说着,开始轻轻褪去他身上的亵衣。宋铮的背上和屁股上都缠着几层白布,高大夫将白布解开,最里面的两层都是酱黑色,那是渗出的血液和中药、白布粘到了一块。高大夫从药箱里掏出剪刀,把没粘上血的白巾剪去。然后,他用手轻轻地在血布上扶摸了起来,他的手从上摸到下,又从下摸到上,宋铮感觉又麻又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连臀部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禁不住心里念叨:“这个高大夫不知道是不是个特殊爱好者,这一摸,对少爷我的清白可是有损啊。”
高老头可不管宋铮的清白与否,又仔细地摸了两遍。然后又拿过宋铮的手,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体察他的脉象。高老头的手指非常光滑,又阴凉如水,一碰到宋铮的手,让他禁不住又哆嗦了一下。时间不长,也就五分钟,不过半盏茶的工夫,高老头睁开了眼,转头对祝氏说:“小公子上下愈合都很完好,脉象也很平稳,静养一段日子也就好了。小公子刚刚活动过,出了一些汗。以后切不可如此,出汗有碍于伤口愈合。待身子再好些,才能下床活动。等血痂脱落下来,那就可以多活动了。”祝氏连忙称是。
高老头的手指离开,宋铮刚松了一口气,闻听还要再趴两天,脸不禁又黑了起来。不过,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必要的礼数不能少,宋铮便换成笑脸,朝高老头道了一声谢。高老头看着他明亮的眸子,愣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对祝氏说:“夫人,小公子身体已无大碍,不过,静养期间不可再劳神,不可再背经书。饮食方面,不可食羊肉及肥腻的食物,更不可食辛辣。另外,等小公子身子再好些,可于辰时和申时让其在庭院中晒一会儿日头,对其有好处。”祝氏当然连忙应允。高老头嘱咐完了,就拱手退出门外,祝氏起身相送。宋铮见高老头态度不卑不亢,走起路来却步子碎小,不觉有些好笑。
他听人说过,高老头本是杭州人氏,以医传家,本来日子过得非常美满。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在乘船送妻小归宁之时,不慎与官船相撞,一家人全部落入水中,仅他一人逃生。伤心之余,他卖掉旧宅,当上了走乡郎中。途中收留了一个流lang儿,唤作齐儿,于是便收为徒弟,两人相依为命。五年前,高老头与齐儿来到宋家庄,正好赶上宋铮的小奶奶,也就是宋湜的续弦吴氏得了急症,腹痛得死去活来。高老头几副药剂下去,吴氏很快就好了。宋湜自然感激万分。
宋湜闻听高老头的不幸,豪气顿发,将其收留下来,在宋家庄的东侧另建一屋供其居住。由于高老头医术还算可以,很快便赢得了乡亲们的认可。
宋铮对高老头的公鸭嗓极不适应,心中已经把“伪娘郎中”的光荣称号安在他身上。有道是,“伪娘当郎中,谁见都得懵。”回想起刚才高老头的手指滑过身子的那一幕,宋铮不禁又打了个冷颤。
又是痛苦的两天过去了,宋铮身上伤痕较浅的地方,薄痂开始脱落,由于整片伤口被白布与血痂混合成一整块,像一片薄木板镶在宋铮身上,让人分外难受。宋铮只好让目前固定在身边伺候自己的小萍,把部分薄痂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即便已无大碍,祝氏还是不让宋铮起身活动,看她那意思,是准备以妇女坐月子的标准来要求宋铮了。宋铮自然不忍拂她好意。
在宋铮挨打后的第六天,祝氏伺候完宋铮吃罢早饭,又吩咐小萍一句:“好好伺候少爷”,便转身离开了。宋家毕竟不是什么大家族,祝氏平时虽然不用下地干活,但还要做些针线活和家务。宋家两个丫环,一个丫头小莲负责宋湜和吴氏,这边的小萍现在又固定留在宋铮身边,一些家务事自然由祝氏亲自做了。
祝氏刚迈出屋门,宋铮便转过头来,冲着小萍微微一笑:“萍姐姐,快扶我起来。”吓得小萍一身子一抖,连忙朝屋门瞅了一眼。
小萍今年十六岁,是三年前宋湜从镇上买来的。宋铮穷极无聊,除了翻翻后世价值千金的“宋版书”外,只好拿她解闷。这丫头模样倒也周正,由于常年做活,皮肤稍黑,脸上带着健康的红色,双手也比较粗糙。宋湜将她买来后,放在祝氏身边。大概是自认为是学问家的宋珏觉得她稍显粗鄙,便让祝氏教她识了一些字,倒也能和宋铮搭上几句话。虽然她穿着粗布衣裙,戴的也是普通的铜钗,不过宋铮觉得她还颇通情趣。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也算是小家碧玉了。
宋铮在屋里慢慢地走着,其实,他已经能够自己走了,不想让小萍搀扶,小萍却死活不肯。宋铮知道她怕自己碰着磕着,也只好听之任之了。不过,他的嘴却没闲着,一边走,一边又开始瞎扯:“一位教书的先生,姓石。一天,他看到一个农夫用砖头砸死了一只鸡,石先生便随口吟出了一句上联:‘细羽家禽砖后死’,然而,石先生思考了许久,也没想出下联。于是,他把对联拿到学堂里,让学生们对。还真有一个学生对上了,可石先生一听到下联,差点没气死。你猜这个学生对的啥?”小萍根据这几天的经验,知道这位小少爷的嘴里没有好话,所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宋铮得意地说:“这个学生的对联是‘粗毛野兽石先生。”小萍虽然这几天听惯了这位小少爷的胡话,但听到这个段子后,还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还别说,对得倒非常工整。粗毛对细羽,野兽对家禽,石先生对砖后死。
宋铮和小萍混得熟了,讲起笑话来也肆无忌惮。由于对那个当先生的便宜老爸宋珏一点好感也没有,宋铮所讲的笑话也离不开讽刺先生。这不,他的嘴里又开始跑火车:“一位先生,带着学生去郊游,碰见一户人家,正在给牲口配种,学生问他这是干啥的,先生觉得不雅,只好说这是‘喜相逢’;走着走着,从路边蹿出一只兔子,学生又问这是啥,先生还是觉得直接兔子这两个字不雅,便说这是‘窜山龙’;后来又碰到出殡的和房屋着火的,先生分别说是‘叮当会’和‘满堂红’。过了不久,先生有了一个儿子,学生便写诗祝贺:‘先生师母喜相逢,生个儿子窜山龙,一年到头叮当会,三天两日满堂红。”
笑话一讲完,小萍想笑又不敢太放肆,憋得满脸通红,浑身也跟着发抖。宋铮见她忍得难受,笑着说:“想笑就笑呗,别忍着。”小萍松开她,双手捂住嘴蹲了下去,咯咯的笑声从指缝里传了出来,很快就变成了咳嗽。宋铮见把小姑娘逗成这样,也颇为得意。
过了一会儿,小萍才缓过劲来。她站起身来,看了看宋铮,又把嘴捂住,咯咯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宋铮有点莫名其妙,难道这个笑话就这么好笑吗?宋铮问她到底在笑什么,小萍却不说。不得已,宋铮一手抓住小萍的胳膊,另一只手开始特胳肢她的腰。也许是怕受伤未愈的宋铮闪着,她连忙举手投降。接着,她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叉开,呈v字形,放在自己的脑后,然后又用左手指了指宋铮,含笑不语。宋铮恍然醒悟,原来自己光顾着嘴上快活,却把自己套进去了。宋珏是先生,自己岂不就是那个“窜山龙”?讲个笑话居然把自己套进去,宋铮羞得老脸(现在应该算是小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