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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权不想死。徐小权怎么会想死呢?
他的好日子才开始,算上今年他才39岁呀,虽说社会上称他“老徐”,可人并不老,年龄也就跟阮涛不相上下,人家混得那么好,他虽然不如人,可也比一般人混得不差什么,除了没有权力,应该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了——当初一咬牙答应金老八帮他杀苏大头不料却意外杀死了税务局长,为的不过是报答金老八这些年来给他的好处而已。他杀别人,自己却没活够啊。
他凭什么就会想死呢?
可是,让人抓进来了,案子一拖就久关在一个没有自由的小斗室里,是龙得蹯着,是虎也得卧着呀。
当初他还咬牙切齿地挺着,他心里明白金老八在外边不会不管他,可是,很快,就连金老八也被肖子鑫他们给抓进来了,希望就越来越小了……
这些日子他就在想辙,苦于无奈……
但是管教董明春神不知鬼不觉塞给他手上的那张小纸条,仿佛一下子给他困扰不已的大脑通上了电……
我靠,机会来了吗??
这天晚上午夜,大雪飘飘,朔风横吹,弥漫了山区的苍茫大地。凌晨时分,悬圃县公安局看守所东大院。
所有关押在这里的犯罪嫌疑人睡得正香,许多人正在梦中与家人团聚。
碘鎢灯青白的灯光照着看守所内,静谧无声,只有空旷的监狱大院边下边化的雪水淌成流,发出不连贯嘀嘀嗒嗒的轻响。
偶尔,高墙岗亭上担任警戒任务的武警哨兵的枪剌会寒光一闪。他聚精会神分辨近在咫尺传来的某种奇怪动静。任何一种微小的声音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和警觉。倾听之后,确认并无异常,继续监视着大墙内外的一切。
突然,下面的号子里发出一声嚎叫,有人呼咚呼咚急切切地敲着厚厚的监号铁门喊叫管教,随着铁窗被用力地连续敲打,号子里熟睡的犯罪嫌疑人都被惊醒了,乱哄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武警哨兵立即警觉反应,枪弹上膛,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下面的监号,听到喊声的值班管教急匆匆披上大衣、手提戒具从值班室跑出来,打开监号大铁门,走进彻夜不熄、灯光明亮的监狱走廊,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喝问声。
“怎么回事?深更半夜谁喊什么!”
值班管教透过小镨窗口看到二号监室里面的犯人几乎都纷纷坐起来,命令:“躺下躺下,谁让你们起来的,全部躺下??——!”
“报告政府!徐小权蛋又疼了……”
“蛋疼?”
“是!”
一见管教来了,所有犯人闻声都躺下了。但里面仍有人翻滚哀嚎,正是那个徐小权。
“徐小权,怎么回事?”
“我、哎哟……我……蛋疼!……哎哟,疼死了……”
“你蛋……怎么又疼了……你蛋疼也得等到天亮领导来了再说啊,这深更半夜的怎么办?”
号子里,徐小权穿条衬裤弓腰坐在被窝里,双手捂着档部左右摇晃不止。
他偷眼看看小窗户上露出的那张管教脸,知道自己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他明白在这种时候管教是没有权力批准他出去看病的,只要有人替他报告就行了。他伸手夸张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屁股趄歪在床边上,目光有些散乱,为了引起足够重视,他又用沙哑的声音报告道:“报告政府,我小便疼得真受不了啦!”
管教在外面问,“你不是到医院看过几次了吗,怎么又疼了?”
“反正就是疼,哎哟……”
旁边的人也有随声附和,徐小权看看无人再替他说话,又报告了一句:“我蛋疼是真的……”
“那也不行啊,这深更半夜的……坚持到天亮,领导来了再说。”
徐小权竖耳听着管教说的每一个字,极力抑制住心灵颤动。
可以说此人是个江湖上久经风雨见过世面的角色。猛一搭眼,只见他身体强壮,魁梧结实,尤其脸上的胡子特别重,体质相当好,一双兀鹰般的眼睛闪着犀利的目光,虽然有“病”,但仍让人感觉到他无时不在窥视着什么,是个十分显眼的家伙。在悬圃县公安局的案卷中有他长长的犯案记录。
半年前他被肖子鑫亲自指挥的专案组他们逮捕归案,审讯中除了逐步确认了他参与策划和直接杀死了税务局长(本来目标是苏大头,结果苏大头命大,危机时刻居然不可思议地逃过一劫,让别人成了他的替死鬼),后来安心经过深入工作,又挖出了这个徐小权其他的一些案子,比如涉嫌特大走私汽车、贩毒和枪支案。
没想到案子如今已经由公安局、检察院转入到了法院审判阶段,生死攸关时刻,案子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涉嫌他同伙的几个犯罪嫌疑人始终关在这里,不过那几个人因为种种原因,既没经检察院批捕,也未释放。可是跟他们一起的阮涛的一个亲戚却早就没事了,阮涛他们多次来提审,案件却仍在侦查过程中。
由于案情重大,这个徐小权本来按规矩自然是手戴铁铐,脚砸重镣。不过看守所算是照顾,没有这么办,不过行动难以自由。
说也奇怪,在外面时好好的,壮得像头牛,可自被抓捕归案后,徐小权在羁押期间竟患上了一种怪病。
这种病说起来不太好听,但他患的的确叫“**囊肿”。说白了,就是老百姓常说的蛋肿大。此前,进来时间不算很长的徐小权,由于种种原因看守所已经两次带他外出到县医院就诊。
县医院也拿不准,又上市医院。大夫说,吃点药就行,能好。
徐小权正是利用这一点,准备再次创造外出看病的机会。
“看完吃了。”
这是徐小权打开那张神秘字条第一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