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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并没被抓到公安局,而是被秘密带到郊区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里关的人,不是什么罪犯,但比罪犯看管还严,过的日子还不如真正的罪犯。
夏天是被戴了头套送到屋子里的,当头套被摘下,他看到自己在一间十来平米的屋子里,屋子窗户有铁栏杆,门也是厚重的铁门,与他过去到看守所或公安局临时羁押人犯的屋子完全不同,这让他感到不安,心想抓自己的那几个人,多半不是什么警察。
抓夏天的人,还真是警察。
是许俊的人,这些警察,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为副局长许俊服务的,可以说是许俊养的‘合法’打手,他们奉命行事,按许俊的意思,用那袋事先备好的毒品,栽赃夏天,把他抓走,但许俊不让这帮手下把夏天带到局里,而是把他送到郊区这个秘密关人的地方。
这个地方,属于南海市公安局下设的不公开秘密关押人基地。
那些所谓顽固不化**告领导状的人,经常被秘密送到这里接受‘残酷教育’,把人逼疯,是这个秘密关押人犯地点日常工作,让其疯疯癫癫,无法再**告领导的状。
所以这里经常关押着还没有完全被逼疯的‘罪犯’,但相互之间,见不上面,只有晚上,可以隐约听到被拷打折磨的惨叫声,胆小的,听上几晚犹如身在地狱的惨叫声,不用上刑也变疯了。
夏天算是见多识广的记者,可他还从没遇到过如此荒唐的事,当然也就不清楚自己被送进了制造疯子的秘密住所里,等待他的,是意想不到的肉-体折磨和精神摧残,直到自己完全被改造成一个十足的疯子,才有机会重见天日,要是意志顽强,不能被逼成疯子,那只好永远呆在这里,当然,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被折磨致死或自杀。
这就是人们听说过,没机会见识体验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传说,在这样的地方,死后被毁尸灭迹,从人间蒸发,而那些能说出有比地狱还恐怖这样地方的人,都被折磨成了疯子,谁会相信一个疯子口中说的胡话呢。
等待夏天的,不是从人间蒸发,便是成为一个‘自由的疯子’。
杨光辉没能打听到夏天的下落,让夏阳急得哭个不停。
“夏阳,别着急,我亲自到局里找我爸过去的几个老朋友问问,肯定能问到夏叔叔下落的。”杨光辉在失去父亲后,夏阳始终陪在他和母亲身边,现在,她的爸爸出事了,他当然得站出来。
颜玉也安慰夏阳:“夏阳,不用担心,你爸是个名人,不会有人敢对他怎么样的”但她心里可不这么想,既然姓任的找人对王清泉下手,那么,也极有可能对夏天动手,那几个到酒店抓走夏天的人,也许就是任孝尧派去的,但她不能说出心里所想的,当杨光辉要离开医院,到公安局里找人打听夏天下落的时候,颜玉让夏阳和祥子在一起,守候柳根,她和杨光辉一起到局里。
“颜玉,你觉得夏叔叔会不会被黑道的人绑走了?”杨光辉问出自己心里所想的。
“我认为是被姓任的派人抓走的。”颜玉回答。
“他……”杨光辉眉头紧锁,站住脚,呆呆望着颜玉,想到任孝尧的司机周杰所干的一切,又想到夏天和柳根那晚在王清泉住的铁皮屋子里所谈的事,他忽然意识到也许夏天已经被害。
“我们应该到夏记者住的酒店,问问那里的服务员,也许他们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颜玉建议。
“走……”杨光辉被颜玉的话提醒了,小跑着朝停尸房方向跑,那里有面包车。
夏天被便衣带走的时候,酒店迎宾服务生,看到夏天戴了手铐,特别留意了那些人开的一辆商务车牌号,并把车牌记下了,在颜玉把特警证件亮出来,这个服务生把他看到的说了出来。
颜玉立即打电话请求支队查服务生说的那辆车的车牌,很快,支队通过交通部门查到了,这辆商务车的车牌是假的,但交通管制部门立即从道路交通要道的监控摄像中,看到车子行驶的方向,可惜车子出了市区后,避开了交通摄像头,但大概方向确定了。
杨光辉和颜玉开着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按支队提供那辆车的行驶路线尾追下去,到了郊区,下了高速匝道,便没了那辆车的视屏,好在只有一条道,而且那是一辆别克蓝色商务车,当杨光辉和颜玉开车行驶到第一个岔路口时,路边有个简易的汽车修理铺,颜玉下车去问铺子里的修理工,其中有个小工说确实看到过一辆别克蓝色商务车驶过,因为车拐上了那条土路的岔道,平时进出那条土路的车辆,大部分是村民的农用车或拖拉机及摩托车,很少有轿车或商务车进出的,所以他特别留意到了。
“这条路通向哪里?”颜玉顺着那条土路,朝远处眺望问。
“前面有两个村子,最近的一个离这里大约四五公里,最远的村子,有十几公里。”修车铺的小工回答。
“中间还有岔道吗?”颜玉问。
“有,但都是小道,不是什么行车道,这条路从村子中间穿过。”修车的小工回答。
颜玉上车后,给杨光辉说:“我们必须请求支队特警支援,天黑前要是找不到夏记者,恐怕会……”
杨光辉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冬天日头短,再过两三个小时,太阳便西落:“不行,动用特警或更多警力的话,会惊动局里领导,那样一来,姓任的不就知道了嘛,要是夏叔叔真的是被姓任的人抓走,我们如果请求支队支援的话,等于把消息告诉了姓任的,夏叔叔更加危险!”杨光辉不同意,他开动车子,拐上那条土路:“这事,只能靠我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