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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当一个人强烈地预感到自己即将死亡时,脑海中会像那些有濒死体验的人所描述的那样:往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记忆中浮现,自己的亲人、朋友的形象,也会交替地浮上脑海之中,仿佛在向自己做最后的告别……
林雪在纵身跳下悬崖时,脑海中也出现了这种幻象。但是,她的那些幻想,却全部是关于冷笑天:火车上初次相识、冷笑天痛打车霸、医院里黑夜牵手、西餐厅吃虫草炖雪蛤、学校舞厅相拥跳舞、温泉谷深情接吻、冷溪村寒夜吵架……种种或温馨、或悲痛、或心酸的场景和感觉纷至沓来,令她在往悬崖下面坠落的过程中,居然没有一点惧怕的感觉。在那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冷笑天那张英俊、阳光、和善、温柔的笑脸,在她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奇怪的是,她虽然和他吵了那么多架,虽然有时候恨得他咬牙切齿,但是现在,在感觉自己即将离开人世的时候,他给她的感觉却是无比地温馨,无比地甜蜜,无比地值得留恋……
当她的身子狠狠地撞在一个东西上,疼得即将失去意识的一霎那,她忽然流出了眼泪,拼尽最后的力气,用嘶哑的嗓门喊出了两个字:“笑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雪在一阵刺骨的寒意和钻心的疼痛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缓慢地、费力地张开被飞雪盖住的眼帘,往黑糊糊的四周扫视一眼,过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并没有死,而是挂到了一棵横伸在悬崖上半部的虬枝交错的巨大的松树上,身子正好卡在两根粗如儿臂的树枝上。由于树枝上积满了雪,多少缓解了一下她坠落下来时巨大的冲击力,所以她除了左边小腿很痛、估计是骨折了之外,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但是,下午被摔坏的腰部却仍然痛得很厉害。、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看不清这棵松树离下面的峡谷还有多高。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她紧紧地用手抱住了松树的树枝,在没看清下面的情况时,一动都不敢动。
万幸的是,由于在来之前就知道这里会有暴风雪,林雪在身上穿了两件保暖内衣,那件红色羽绒登山服也是加厚的——这件加厚的羽绒服,不仅为她保住了体温,还使她刚刚掉下卡到松树树枝之间时,避免了肋骨断裂的危险。
但是,尽管她衣服穿得多,在气温越来越低的深夜,她还是冷得浑身簌簌发抖,抱住树枝的手也渐渐麻木了……
不久,她隐隐约约听到在呼呼的寒风中,好像有很多人在齐声高喊:“林雪——林雪——”
这声音从悬崖顶上传来,虽然听得不大真切,但确确实实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看来,有人进山来寻找自己了。
林雪心中一喜,仰起头来,冲着悬崖顶拼尽全力喊道:“我在这里!”
可是,她这无力的、沙哑的声音,就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更不用说传到悬崖上面去让那些找她的人听到了。
这样喊了几声以后,她知道这纯粹就是在白费力气,不仅没任何效果,反倒会消耗掉自己本来就不多了的热量和力气。
于是,她绝望地住了口,听天由命地死死抱住树枝,默默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凌晨时分,峡谷里的风刮得更猛,天空的雪下得更大,气温也进一步降低。林雪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结满了冰凌,只要动一动,身上就发出“嚓嚓”的冰渣碎裂的响声。头上的羽绒帽也冻得硬梆梆的,像戴着一个冰冷而沉重的钢盔。她的十个手指和树枝冻在一起,已经完全麻木,没有一点知觉,感觉好像这十根手指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而是几根树枝。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终于渐渐亮了起来。但是,在这样风雪肆虐的峡谷中,即使天亮,过程也是非常缓慢的:先是在厚厚的云层之中,透出一点点灰白色的亮光。然后,这亮光逐步扩大,渐渐地穿透了云层,穿透了雪雾,映照到峡谷中,周围的一切这才朦朦胧胧地露出了一点庐山真面目。
林雪发现:自己所抱住的这棵大松树,下面半米左右的地方,正好伸出了一块向外凸出两米的扁平的岩石,虽然岩石上结了冰,但如果自己小心一点,应该可以顺着树干溜到岩石上。而且,这块岩石好像是从一个山洞里伸出来的,顺着岩石可以爬进山洞里。
于是,她拼尽全身力气,把和树枝紧紧地冻在一起的手指抽出来,然后顺着树干溜到岩石上,极力稳住自己的身子不往岩石两边滑落,然后匍匐在岩石上,一点一点地往悬崖里面的那个岩洞里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