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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渊造反的心思被一场天灾给毁于一旦,这或许就是天意,却又正是这场天意让他捡了个便宜,举国哀悼三天。云灏前两天都陪在叶若身边,直至第三天凌晨,才身穿素服进了宫。
云渊出殡了!
按照大庸的规矩,皇室之人故去之后,皇亲国戚未出三服者,一律要进宫送这人出殡,陪他走完人世间的最后一段路,送他入皇陵安葬。云渊乃是云灏之亲侄子,从皇宫到皇陵这段路,他不得不去。
他也没想到云渊会是如此结局,心里多少有些感慨。他看见云浔时,那小子脸上还隐隐藏着悲伤,兄弟之间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心里难受。云浔不是做皇帝的料,对手死了不是应该开心吗?三皇子极力忍住的笑意将他出卖,即使穿着素服,也难以压制住他内心的喜悦之情,乃至于看人带着一股子轻蔑的意味。
“三儿见过小皇叔!”
云灏看着三皇子,收回视线点了点头,“马上就要发丧了,走吧!”
三皇子还想说点什么,但云灏硬是没有给他机会。话落,人已经转身离开,三皇子跟在他身后,双手捏紧了拳头,不甘心的低声道:“云灏,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全都踩在脚下!”
云灏背对着他,耳廓收集到刚刚那句话,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在心里摇了摇头,三皇子如再这么继续下去,他便是在延续云渊的过错,将来一定铸成大错,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也难了事。
云浔飞快的跟上云灏,故意走的近些后,拉了拉云灏的袖子,“小皇叔,大皇兄就这么死了,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欧阳国舅他们竟然都没出现,你说奇怪不奇怪?”
云灏闻言,立即驻足,侧过头一脸严肃的问道:“你说什么?你确定?”
云浔难得见云灏一脸严肃,心里有些怕,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说了。但事已至此,谁让自己多嘴,他点了点头,“嗯,按理说欧阳国舅和贵妃娘娘应该提早出现的,可是侄儿来了这么久,却没见过他们。”他想在云渊闭殓之前在看他一眼,毕竟是这辈子是兄弟,谁知灵堂上除了守灵的丫鬟和小斯外,云灏的母族家的人竟然一个不见,太奇怪了!
“坏事了!”
云灏心里大叫不好,立即往外走,云浔见状,大叫:“小皇叔,发丧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要到哪里去啊!”
“进宫!”
“哎呀,你这时候进宫做什么?”云浔站在原地急的团团转,一脸焦急,大皇兄出殡,一个二个都不参加,这是做什么啊!
三皇子早就远远的注视着他们了,他不敢上前拦住云灏问他去哪儿,但他能够拦住云浔,“二皇兄,这大皇兄发丧的时辰眼看就要到了,小皇叔却急匆匆的走了,这是怎么了?”他故作不经意的拍了拍云浔,继续道:“走吧,既然来了再错过,大皇兄在天之灵不会瞑目的。”
“我说欧阳国舅他们没来,他自己就转身去皇宫了,你说奇怪......喂喂,你又去哪儿啊?”
云浔话才说到一半儿,三皇子却急匆匆的跑了。他一头雾水,这一个二个都是怎么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前来送云渊最后一程的皇亲国戚越来越多,一个个的向他打咋呼,然后簇拥着他进了灵堂。
“三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
“快,集结兵马随时准备进宫,欧阳靖那老不死的,云渊都死了还想逼宫,这是想要自己做皇帝不成?”三皇子一脸怒色,继续道:“只要他逼宫,我们便领兵攻打外戚,彻底将云渊一党粉碎干净。”他倒要看看,谁的命才是当皇帝的命。
“三皇子,万万不可,肃王如今还朝,有他在,欧阳靖是翻不出大浪的。反倒是我们,若是集结兵马等待时逼宫,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哼,小皇叔的兵权已经背分散,他如今就只有肃王这个头衔罢了。”三皇子想起云灏如今势单力薄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皇宫大门的守卫将领是我们的,景阳宫门口也是我们的人,只要欧阳靖敢逼宫,我们便立即......”
夏思危闻言,心思玲珑如他,怎会不知道三皇子这句未完的话?他忽然心都凉了,他竟然想......但是这怎么可以?这种遗臭万年的事,他竟然可以说的这么轻松。这可是弑父杀兄的大罪,即使得了天下,也安定不稳民心,到头来,最终还会失了早年所得的民心。
“三皇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父皇啊!”
“妇人之仁!”
三皇子斜睨了夏思危一眼,心里有些不耐烦,都到这种时候了,只要能得到江山社稷,还把怕最终得不到民心?真是笑话。他云潍想要的东西,就不可能拱手让人,更何况是皇位?只要杀了云灏,再控制住云涟亦或是直接杀了,他登基为帝之后,便是立即铲除云浔和云润,除掉阻挡他登基的绊脚石,他便是真是的天子了。
“请三皇子慎重!”
“哼,你立即下去准备,随时听本皇子差遣,等本皇子登基,一定为你加官进爵,共享这大好河山。哈哈哈......”他仿佛已经看到金灿灿的龙椅,正在向他招手呢!
夏思危知晓多说无益,他应了一声,转身离去。现在只有拼死一搏了,输赢成败,全都在上天。他曾今坚信“事在人为”,而云渊的事后,他便更相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云潍最终会不会成为天子、登上大宝,这一切,真是要看老天爷了!
云灏匆匆进宫时,云涟刚洗漱完毕。他听梁公公禀报“肃王来了”,他还大吃了一惊,这云灏不应该是去送云渊一程吗?他本来也想去送送长子的,可他一想到云渊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把这逆子给抽筋扒皮。他在大灾大难面前,为了安抚人心,掩藏和包庇了云渊所有的过错,可他所犯之错,在自己心里却难以得到原谅,永远!
“传早膳,肃王和朕一道用膳!”
“是!”
云灏进来之时,宫女太监们也将早膳一一端了上来,放在条桌上面。清爽的美味佳肴,即使在炎热的早上,倒也令人格外也食欲。他接了梁公公代传的口谕,自然不会同云涟客气,正好他没有吃早膳呢,这会儿可赶了巧。
云涟胃口不佳,吃了两口清新莲子羹后便放下了勺子,倒是见云灏胃口大开,吃的很是美味。他见云灏吃完一碗莲子羹后,出声道:“你不是去送那逆子最后一程了吗,怎么来景阳宫了?”
云灏没说话,安静的又喝了一碗莲子羹,夹了几块清爽的菜式吃了,才拿起布巾擦了擦嘴,正色道:“没什么,就是进宫看看有什么异样没有。皇弟怕有人浑水摸鱼,伤了皇兄便不好了。”
云涟眉心隐隐一跳,云灏定然不会无故来皇宫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但若真出了事,他一个人进宫又有什么意义?只是,所有的亲眷都去送云渊了,皇宫今日应该安静......难道,有人趁此机会要造反、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