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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意儿此时呆在哪里呢?”太上皇有些好奇的问,好象刚刚恼恨着丛意儿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此时说起丛意儿,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厌恶之意,“说来我也真是好奇的紧,这丫头总是让人猜不透,说她近在眼前吧,又伸手触及不到,她好象永远是站在大家的外围安静的看着大家进进出出的热闹,却从不肯轻易的介入其中。你的离开,我表现的平淡,是因为我知道你好好的在,而她表现的更让我心中敬折,明明是满心的悲哀,却表现的淡淡的,仿佛是咬着牙在微笑,只为了让已经‘逝去’的你能够心安,仿佛你的生死对她来,不论生或者死,你都是在的。”
司马逸轩苦笑了一下,有些茫然的说:“可我却好好的活着,看着她悲伤难过无能为力,只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去爱她,我曾经想过,放弃或许并不困难,只不过是忘记一个人,不去想就好,但是,就算我再怎么劝说自己,不去想不去挂念,却左右不了自己的心,只要呼吸还在,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意儿的所有。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不必承担国家兴旺责任的男子,只要可以自由活着就好,这国家与意儿相比,若真心取舍,我宁愿选择后者。”
太上皇愣了一下,说:“你答应过朕,要好好的处理国事,否则,朕可能真的要令你左右为难,虽然说,丛意儿的武艺很高,远超过朕的想象,但是,朕手底下高手如云,就算是个个不如她,她也抵不过车轮战。朕知道你心里苦,但你既然生为大兴王朝的子孙,就必须舍弃一些自己的得失,好好的为这个国家着想,否则,这个大兴王朝就会真的在历史上消失。”
“这王朝谁为王真的有如此重要吗?”司马逸轩懒懒的说,“父亲,做您的儿子,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一阵晚风吹入房中,司马逸轩微微觉得有些寒意不禁,心中一阵酸楚,此时,意儿她在何处?可能温暖入眠?
初见她,她在檐旁站着,风雨中微微哆嗦,竟然让他心中隐隐做疼,只是当时不知,只是觉得这丫头既可气又可爱,竟然放不下。突然想到那日见她模样,从火中抱出鱼缸,紧紧的揽在怀中,仿佛唯一的温暖,那模样,是让他心颤的无助,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把她好好的抱在怀中,给她所有的安慰和温暖。意儿她看着面上淡淡的,没有悲哀的痕迹,那是因为她的心,已经碎成了无法再修补的碎片。
一抬头,一杯酒一饮而尽,却再无语,神情索然。太上皇看着他,心中一声长叹,曾经一直以为坚强无比的儿子,此时为何看来这般的无助,自己用意儿的平静生活做条件,是不是真的伤害到了自己的儿子?!但愿时间可以让儿子忘记所有。
饮香楼,晚来风急,一片寂寞。
这家酒楼例来没有关门的时候,总有些达官贵人们在这儿饮酒或者庆祝或者浇愁或者纯粹吃饭。
临窗的位子,独自坐着丛意儿,她穿了件淡紫的衣,夜风细雪衬托下显出水般的清冷和寂寞,仿佛整个人是一池寂寞安静的水,慢慢的荡漾着化不去的悲哀。她面前摆着几样已经有些凉意的小菜和一杯总也不动的酒杯,酒在杯中飘着淡淡的酒香,和着桌上摇晃的烛光,说不出的漠然。这是个小小的单间,就算是在大厅,这儿的伙计对各种人等已经见怪不怪,客人不走,他们也不撵,随他们自由,反正都是付了银子,也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人,平常人一般在这儿是消费不起的。而且,他们也多少认得这个女子,好象和轩王爷一起在这儿吃过饭,而且言谈甚欢,听说是轩王爷的未亡人,自然更是不管不问由她自由的呆着,享受着一室的安静。
“你果然在这。”一声轻叹,一个细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一个美丽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份落寞之意。
丛意儿似乎并不惊讶,好象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让她惊讶的,她头也不抬,淡淡的说:“惜艾,近来可好?”
这一声问得如此平静,丛惜艾似乎对于丛意儿的反应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对于面前的女子,她已经试着习惯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再觉得惊讶,因为,好象从她在乌蒙国回来开始,面前这个妹妹就已经不再按常理出牌了,接受总好过一再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