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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你怎么能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朱棣老贼再是厉害,不过也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再者说这大明江山本就不属于他,天下之大,不愿被朱棣暴政统治之下的人数不胜数,皇兄,这江山该是我们的,该是父皇的,只要我们竖起大旗,振臂一呼,肯定有无数义士会挺身而出的。”多少年了,杨香已经有些数不清,这么多年来,是什么苦苦支撑着自己,是什么改变了自己,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女,如今在峨眉山上无休无止练武,这份坚韧都是为了一个信念,如今…一切尽在眼前,杨香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完成自己的宿命。
“香儿…我…”方明云面对着杨香,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杨香心中的戾气,方明云能够体会到,可是若是一切都像杨香说的那般简单的话,那又怎么可能?“香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何尝不是日夜辗转反侧,只为了能够报仇雪恨,可是如今我们势单力薄,有些事真的太难了,现在起义还不是时机。”
“皇兄…”杨香还待要说些什么,可是却被走上前来的沈邪拉住了,沈邪走上前来,面对着方明云,“公主殿下,莫要心急,大皇子所言不无道理,如今的朱棣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对付的了得,这一切还是要从长计议。”
“你们…唉…”他们所言,杨香又怎么会不知,刚刚不过是自己有些激动罢了,这时候平复下来,杨香倒也不再去提,只是看着面前的兄长,杨香的心中多了一抹怜意,时光荏苒,多年不复,当初记忆中那个英姿勃发的兄长,今日也变成了这般沧桑模样,谁又能知道这些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不自不觉间,杨香走到了方明云的身前,一双芊芊玉手,轻轻的滑过方明云的脸庞,努力的忍住自己眼眶中的泪水,不让它落下,“皇兄…你…你怎么会成了…锦衣卫……”
杨香只是一时情不自禁之下的话,却是问出了所有人最在意的问题,方明云的身份如此,和那朱棣更是有些杀父之仇,这样的血海深仇,怎么会让方明云心甘情愿的成了朱棣手下的锦衣卫将军呢?一时间,不仅仅是杨香,就连沈邪和杨啸都抬头看去,想要听到方明云的一个答案。
闻言,方明云蓦然苦笑了起来,看着众人,最终还是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静静的走到了一旁,缓缓的坐下,眼中闪过着光芒,似乎是在回忆着那段最不堪的过往,良久…黑夜之下,才响起了方明云的一声轻叹,“你们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朱棣可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又怎么能成为他手下的将军呢?真是可笑…多少年了…似乎…我都已经快忘了,当初的我夜不能寐,眼睁睁的看着仇人近在眼前,却不能…唉…如今我…好像都习惯了,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忘了我是谁……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是有了三弟的消息,可是…每次面对他,我却没有勇气相认,我一直都以为他还小,那段痛苦的往事不该让他去背负,可是…却没有想到,最终来还是害了他……”
“殿下…你所言,莫不是三皇子……”杨啸听到了方明云提到的三弟,加上此时方明云的语气不似作假,难道说,三皇子如今已不在人世?这让杨啸一下子不由得惊了起来,当年金陵城变的时候,三皇子不过只是一个两岁的孩童,这愁苦再深,也不该是一个孩子该去承担的。
方明云缓缓地抬起头来,眼中竟然闪烁着泪珠,“当年朱棣老贼攻陷金陵,母后不忍三弟年幼,将他临终托付给身旁的侍卫,本是命他突围,可是当年皇宫的人太多了,到处都是朱棣的兵马,那侍卫拼死之下也没有杀出重围,只留下尚在襁褓之中的三弟,这些年一直被朱棣困在宫中,我之所以做了锦衣卫,就是想着有一日能够入宫见到三弟,将他带出来,可是…可是当我得知他的消息的时候,却…他却已经不再宫中了……”这些年,方明云虽说是东方越手下的将军,却没有机会进宫,更别说是见到朱文圭了,当他从鞑靼回来,战功赫赫,才有了进宫的机会,可是得到的却是再没有三弟的消息。
“朱棣老贼!”闻言,杨香是又惊又怒,娇喝一声,却发现自己除了这一声怒喝,竟然是不能为三弟再做什么,那一瞬间,杨香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愤恨。
“殿下…”一时间,就连杨啸都是不禁的老泪纵横,这段恩怨终究还是牵扯了太多人,可是接下来,还要有更多的无辜人被牵扯进这段恩怨之中,这…或许就是宿命吧。
“香儿…皇兄无能,不能救出三弟已是心中最大的遗憾,我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你去赴死,推翻朱棣老贼非是一朝一夕之功,我们还需多做准备,假以时日,待到时机成熟,便是我们为父皇、母后和三弟报仇的日子!”说起对朱棣的恨,方明云的心中何尝不是如杨香一般浓烈,但是这些年在锦衣卫的忍辱负重,让方明云成熟,也让方明云看到了如今朱棣的强大。
“皇兄,是香儿着急了……”听着方明云的一番话,杨香有些脸红起来,自己只想着报仇,却从未想过这般莽撞行事,成功的几率又有多大呢?
“大皇子,你久居宫中,深知如今朱棣的实力,依你之见,我们又该如何?”沈邪身为弑剑山庄的少庄主,既然不得已已经是和这些人绑在了一起,但是沈邪却是要为弑剑山庄上下百余口性命考虑,一定要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不然的话,盲目起事,非但不能推翻朱棣,还会给弑剑山庄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如今宫中大臣皆是以锦衣卫和东厂为首,二者之间虽说平日里纷争不断,但东方扬和花千雨皆是对朱棣忠心耿耿,若是贸然行事,东厂和锦衣卫也绝对会携手共进,到时候我们必败无疑。”方明云身为锦衣卫,自然是知道这宫中的事情,别看平日里花千雨和东方扬一副生死相争的样子,但是对于朱棣,他们都是忠心耿耿,“如今之计,只有等待他们自乱阵脚,才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