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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筝见她一坐下就魂不守舍的往窗外看,于是也跟着看了一眼,闲聊般问:“那是路虎吧?”
炎凉答得有些心虚:“大概吧。”
“怎么不见人下来?”
“应该是等人的吧。”炎凉说完,下意识的把靠窗那边的头发放了下来,遮挡住半边脸,好像这样就能挡住一些她的尴尬无措似的。
这顿饭,她吃得食不知味,黑色路虎一直在外面等着,炎凉刻意的让自己不朝那边看。
正说到家乡这几年变化时,服务员带客到旁边的空桌。
服务员问:“先生几位?”
一个熟悉的清淡声音响起:“一位。”
炎凉一愣,蓦的将视线转了过去。
江筝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饶起云。他这个身型和气质的人,身上自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凌厉感,让人很难忽视。
炎凉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紧张。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饶起云,他看也没看,直接翻面盖在桌上,开口道:“给我一杯蓝山。”
江筝收回了视线,小声对炎凉说:“有钱人毛病真是多,一个人到中餐馆来喝咖啡。”
老妈自认为压低了声音,其实这点距离炎凉怀疑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由的脸上一红,赶紧摇头道:“妈,吃你的,管人家这么多。”
咖啡上来了,饶起云靠在卡座里,双腿优雅的交叠,闲情逸致的翻着一份店里随便拿的报纸。
江筝吃了没两口,又不甘心的问:“你说夏天到哪出差去了?孩子得那么大病他都舍不得请假?”
炎凉压低了脑袋,有些不自在的瞟了眼旁边的饶起云,她们交谈的声音,他只要不聋就一听都听见了。
“他请假,我也请假,那谁挣橙橙的手术费啊?何况白血病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橙橙刚送进医院的时候他都在,就这两天情况稳定了他才走的。”
江筝还是不放心:“那他几号回来,橙橙手术他总得在旁边陪着吧。”
炎凉生怕老妈说也要在这边等橙橙做完手术,于是模糊的回了句:“差不多就那几天吧。”
“你这孩子,自己老公不多上心点。”
“我这不心都操在橙橙身上了……”
江筝稍微探身拍了拍炎凉的肩:“你啊,别一根筋,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女儿身上,偶尔也关心下夏天。婚姻永远是女人的第一事业,婚后幸福,比工作顺风顺水来的还重要。”
炎凉应付着点点头。
这边吃的差不多了,炎凉转头看向那边桌子,视线里空荡荡的,人离开了,只剩半杯咖啡,一份摊开却很整齐的报纸。
炎凉结了帐,江筝催她:“走吧,看什么?把橙橙一个人留在医院你就不担心?”
“噢,这就走。”饶起云还是没回来,炎凉拿着包起身离开了座位。
陪老妈坐上出租车,她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眼,正好看见饶起云从望江楼走出来,嘴里叼着根香烟,视线漫无目的的在寻找什么。
出租车启动后,后视镜里的人影很快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
上了桥以后,车速渐趋平稳,炎凉时不时的往后视镜里瞄。
当那辆黑色路虎再次出现在后视镜里时,炎凉的心也跟着狠狠跳了一下。
到了医院门口,炎凉陪老妈下车,解释道:“您先上去,我还有点事,要回事务所一趟。”
江筝又叮嘱了她几句才离开,炎凉目送老妈进了医院,重新折回路边,一辆黑色路虎缓缓向着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