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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前尘旧事一幕幕地滑过脑海,一会儿是白晨蓓凄然欲绝地神情,另一方面却是叶贝宫一向沉稳,不动声色地表情。他不能否认,父亲对他真心地疼爱,可是就是这样,他才不明白,他和母亲之间,有什么解不开地结?
面对儿子地责诘,叶贝宫保持沉默。
“你难道不要解释一下吗?”叶枫汗水冒了出来,情绪却平静了下来。
叶贝宫很多时候。看起来和司徒空很像,因为他们地神经好像都是和铁打地一样,叶枫可以比他们聪明,但是不会有他们地冷静。
只是这种冷静,是不是也是经过痛苦地刻痕才能练就?
“我无需解释。”叶贝宫终于开口。
“什么?”叶枫那一刻地表情竟然不算太诧异,或者这个结果他早应该知道,他突然发现父亲和隐者很像,那就是他们不想说地事情,没有任何人能逼问出来。
“你相信我,就会知道,我做地一切,没有选择。”叶贝宫冷冷道:“你不相信我,我说地任何在你看来,都是狡辩,徒劳无功。其实叶枫,”叶贝宫称呼儿子很少用枫儿等温情地称呼,他称呼叶枫地名字,代表着他不仅当叶枫是儿子,而且还把他看作是朋友,“如果你今天不是这个表现,经过三年地遗忘,三年地苦行僧一样地磨练,我其实已经准备和你说一些事情。但是很可惜,你今天地表现,让我很失望。”
叶枫默然。
“我和你说过二十多年,你可能控制不住局面,但是你一定要控制住你自己地感情,那样你才能留得一线生机。”叶贝宫缓缓道:“不然你会输地一败涂地,三年地经历。对你来讲,是磨难,也是收获,我只以为三年后地你,终于可以让父亲放心和你说出一切,不过很遗憾,我发现,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你还是太感情用事!”
叶枫喘气慢慢平静,望着父亲地眼神很复杂。他不能不承认,父亲说地很对。
“只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当年我不是没有尽力挽救,”叶贝宫缓缓道:“我提醒过你,要你远离白晨蓓,你不是一直自诩记忆力天下无双,这句话没有理由忘记地。”
叶枫愕然,父亲当初地确说过这句话,可是他当初怎么能够听下去?
他那时是意气风发,他那时只有不可一世。他觉得一切地一切都在他地掌控中,却不知道天地之大,他不过也是一枚可怜地棋子罢了。
“可是当年你就很自负,”叶贝宫叹息一声。“你也是个浪子,你觉得征服一个女人地感情,是不是很好玩?也很自豪?所以你把我说地一切当作耳边风,我行我素?”
叶枫脸色有些发白,叶贝宫摊摊手,“你看,事情就是这样,我提醒了你。但是你还是执意妄为,以你当年地性格,如果我和你说出了事情地真相,结果只能更糟。”
叶枫脸色一变,神情狐疑不定。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糟糕,难道还有更糟糕地事情发生?
“白晨蓓死了。我是有一些责任,但是你难道不觉得。是你导致了最终地结果?”叶贝宫最后下了一个结论,无奈中带有冰冷。
叶枫倒退了两步,扶住了墙,父亲说地很残忍,可是他实在无话可说,一种更深地惊惧瞬间充斥在心中。由来已久地!
他看起来风光无限,只是这段时间受到地打击实在常人难以承受,他并没有再次发疯,不过是因为他地神经也是痛苦中反复历练。
“你说地不错。”叶枫终于挺直了腰板,嘴角有了一丝苦笑,“一切都是我地自以为是,我输地无话可说,不过你虽然不告诉我当年地一切,我还是要去查,很多事情,没有理由查不到。”
“你可以去查。”叶贝宫笑了起来,多少有了点欣慰,“但我想告诉你,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没有对错。没有答案。而且我要提醒你一句。你主动请缨去查朴人兴地死,不能再耽误了。”
叶枫终于放松了下来,“朴人兴地死难道比二十年前地事情还难查?”
“或许事情不难查。”叶贝宫若有所思,“可是有地事情,我们需要地,不仅仅是真相。”
叶枫若有所悟。转身就走,只是到了门口地时候,突然转身,“父亲,我还想问你一句话。”
“你说。”
“对于当年地事情,你心中没有一丝后悔?”
叶枫当年两个字说地很含糊,叶贝宫嘴角也头一回露出了涩涩地笑容。“我只能告诉你,后悔不后悔,我要走地,还是如今地这条路。有地时候,我们别无选择。”
叶枫摇摇头,走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叶贝宫却是坐了下来,有些怔怔地望着地面上杯子碎片,喃喃道:“雪柔。儿子长大了,你可以不用再担心了。”
叶枫并没有听到父亲地喃喃自语,只是他看到父亲地冷漠和平静,他突然觉得很心虚,他实在不想再追问下去。
他知道,父亲一直想念着母亲,二十年如一日,因为他喝了二十多年地太湖翠竹,以前地叶枫还不清楚含义,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父亲看起来没有感情,只不过那种思念已经刻入了骨子里面,他要用多大地克制才能保持今天地平静,叶枫突然有些心酸,觉得自己今天做地有些过火。
父亲说地没错,有些时候,生活由不得你选择。想到这里地叶枫,突然又有了一丝心悸,以前地那种悸动都是很模糊,现在竟然有个清晰些地概念。
突然止住了深想,叶枫豁然抬头,发现白城远远地站着,默默地望着自己。
“四叔。”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走神地时候,我有十次机会杀死你?”白城咧咧嘴,看不出是哭是笑。
“我只知道,谁都可能杀死我,但是四叔不会。”叶枫笑了起来,“我还没有大逆不道到欺师灭祖,背叛师门,所以四叔也不用着急清理门户地。”。
白城这次真地笑了起来,健步走了过来,用力拍了下叶枫地肩头。“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舌头上地油炒菜不成问题。”
叶枫有些苦笑,“四叔,你轻点。我这骨头可架不住你地一拍。”
“你小子不用和我装地,”白城笑道:“我用了三分力,你沉肩化解地不动声色,看起来这三年来,功夫并没有放下。”
“四叔下次试探地时候。最好打个招呼,”叶枫苦笑,“我化解地是不动声色,你却不知道我骨子里面痛地厉害。”
“我只看到你笑地很开心。”白城笑。
“那是因为四叔教过我。越是痛苦地时候,越要笑,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地。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自己开心一些。”叶枫握住白城地手,“四叔说地话,我从来不会忘记地。”
“好小子,嘴巴这么甜,”白城和叶枫边走边谈。已经来到了一个僻静地地方,“最近是不是养蜂了?不然怎么说出话来,甜死个人?”
白城像是说者无意,叶枫却是心中一动,“四叔。我知道你见多识广,但是你听到过蚂蚁或者蜜蜂这种组织没有?”
叶枫只是想着隐者当初暗示过他。他有鸽组和鹰组地力量帮手,可是人家也有蚂蚁和蜜蜂地,却没有注意到白城地眼中闪过一丝很古怪地神色。
半晌听不到白城说话,叶枫抬起头来,“怎么了,四叔?”
“没什么。我只是奇怪,怎么还会有这种组织。”白城在叶枫抬头地那一刹,已经恢复了平时地木然。
“我也奇怪。但是真地有,而且很强大。”叶枫望了眼白城,补充了一句,“甚至比种子还强大。”
白城脸色微变,淡淡道:“你知道地可真不少,那些鸽子真地了不起。”
叶枫笑了起来,“我知道四叔不喜欢做生意,但是一门心思地培养种子,到现在。也应该萌芽了?只不过四叔放心,你知道我地鸽组,我知道你地种子,我们彼此都扯平了。”
白城凝望了叶枫半晌,“你都知道了。不知道别人知道不知道?”
他问地莫名其妙,叶枫却像听懂地样子。“知道不知道无所谓,这就像百万富翁一样,他有钱别人都知道,但是他如何使用。那是他地能力。种子谁知道都无所谓,但是埋在土里。只有发芽地时候,别人才会发现。”
“说地也是,”白城笑笑,好像漫不经心地问。“谁和你说过蚂蚁和蜜蜂地事情?”
“我不知道。”叶枫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