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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勉儿也说道:“刘老大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风子眼下虽没有兵,但胸中自有雄兵千万,我等千万不可学那瓦岗旧事。”
这话说得极其诛心,瓦岗寨翟让和李密的故事,人人皆知,贾勉儿影射的谁,也是明摆着的事,刘惠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赵鐩淡淡笑道:“才几十号人,就想学拥兵数十万、占据黎阳的李法主,老贾,你以前读书就不用功,眼下恐怕连自个儿姓什么,都快忘记了?”
“风子,你是秀才,俺老贾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贾勉儿嘻嘻笑道,“跟你掉书袋,也没那个本事,你这第一桩事,依我看,有些悬。”
赵鐩没理他,只是瞧着刘惠,沉声道:“你若没这心思,那就杀了我。”
刘惠想了半晌,对贾勉儿说道:“你听调不听宣,如何?”
听调不听宣,是说书先生常用的伎俩,说的便是那种派系中最大的山头。刘惠此举,算是退让到底线了,贾勉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哼了一下。
赵鐩要的,只是一个名份,因此也不纠缠于细节,说道:“第二桩,便是军中凡有淫掠者,皆论以斩首之罪;无端杀人者,同样论以死罪。”
刘惠当即便点头道:“行,这条我作主了,依你便是!”
贾勉儿苦笑道:“老刘,你手下都是老兄弟,这好人倒当得轻巧,成心将我推作恶人?”
刘惠还没说话,赵鐩便接道:“你的军饷、辎重、兵械,都由我出具,倘若稍有迟延,你砍了我的头便是。”
贾勉儿哑然笑道:“风子,几百号兄弟呢,拿你的人头,煮汤喝也不够啊。倘若日后兄弟上万,就是一人咬你一口肉,落到最后的,恐怕连根骨头都看不见了。”
赵鐩看着他,冷冷地回道:“我说有,便有!”
贾勉儿被气得笑了,语带讥讽地问道:“那第三桩呢?让我等这群反贼,人人都学君子,考秀才去?”…。
赵鐩沉声道:“这第三桩,还真跟秀才、举人们有关,凡我等兵锋过处,皆移檄府县,与官吏、儒生和大户人家相约,毋须走避,迎者太平,秋毫无犯!”
说完之后,看着目瞪口呆的刘、贾两人,展颜笑道:“顺天好,顺天妙,不纳粮,不缴赋,家家齐欢笑。两位兄长,若是依了这三桩事,这道歌谣,数日之间,便能传遍大河南北,兄长们的基业,便有七成的把握了!”
刘惠愣了半晌,方才赞叹道:“风子,上阵厮杀,你不如我;争夺天下,我却远远的不如你。”
贾勉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笑道:“狗x的风子,前两桩事,臭不可闻,老子都有一刀砍下你狗头的念头,没想跟这第三桩一配,你小子堪比诸葛重生啊!行,老子的兵,以后就听刘老大的号令。你让老子不杀人,老子就绝不杀人,若是哪个兄弟敢胡乱杀人,老子就一刀砍了他!”
刘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眼下服了没?”
贾逸儿嘻嘻笑道:“真服了,风子,你看我等该往何处去?”
赵鐩沉吟片刻,指了指西南方向:“河间城!”
“河间?”刘惠皱眉道,“河间城高沟深,防守严密,景和镇战前,我送了几百人去试探,一直没有回信,恐怕设有重兵,我等初败,合在一处,残兵尚不足一千,岂有夺取河间之力?”
赵鐩摇了摇头:“河间府根本就没有一兵一卒!”看见对面两人都露出怀疑的神态,便说道:“河间只有一个参将,七千兵都扔在了景和镇,那王启年王知府,是狗皇帝的心腹,周边府县,都不会主动来援。至于击败你们的那些武学院少年,他们能将七千人当作诱饵,又何尝不能舍得一个小小的知府?说不得一打一追,在这大河两岸,我们还得跟这群少年并肩作战呢。”
说到此处,他忽然笑道:“就算有兵,我单骑也能入河间府城,两位兄长,不妨看一出好戏便可。”
刘惠和贾逸儿听他说得神乎其神,什么武学院的少年军官也跟他有勾结、单骑入府城,一桩比一桩骇人,只是摇头不信。
此时身畔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娘亲!”
赵兰兰从地上爬起来,扑进门外的大雨中,找着赵张氏的尸首,伏在她身上,痛哭失声。
看着赵鐩的眼光扫来,那个满脸伤疤的少年连忙跪在他的面前,呐呐道:“我见你们谈完了要事,便替师妹松了绑……”
赵鐩一脚将这少年蹬倒在地,怒道:“真是个没用的畜生。”
说完便冲出门外,雨声渐大,听不见他的声音传来,不过赵兰兰的声音哭得小了,似乎是在安慰女儿。
贾勉儿看着这个少年,笑道:“张通,你师父不要你了,不如跟我?”
刘惠叹了口气,对贾勉儿说道:“你闲不下来么?”
那个叫张通的少年也不理他们,只是重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惠伸出手,拍了拍张通的额头,低声道:“走,你师父没说话,就是让你还跟着我。”
张通这才抬起头,问道:“去何处?”
刘惠笑道:“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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