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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四九城。建国路吴家老宅。
龙牙的车子在门摁了下喇叭。吴老的生活助理小李赶紧跑过來打开了铁门。直接将车子开进了院子里后。龙牙这才熄了火。从车里面走下來。
“龙少爷。老爷早听说你要來。正在桑园等着你呢。”老管家听到外面的刹车熄火声。赶紧跑出來迎接。
龙牙跟着老管家。在大宅后院的桑园。见到了已经八十有七的吴老爷子。老爷子早就过了古稀之年。身体却还硬朗。正在一株大桑树的树荫下。悠哉悠哉的打着太极拳。
自从吴老爷子前几年。从二线彻底退下來之后。老爷子的全部精力。便放在了打拳养生上面了。
以前的那些老部下前來拜见。全都被他挡在门外。而龙牙这次。也是特地过來。探一探老爷子的口风。
老爷子虽然彻底退下來了。但他在四九城里。还有许多门生故旧。上边如果真的要动青龙会。吴老爷子不可能听不到半点风吹草动。
老爷子的头发、胡子、眉毛虽然已经全白了。但精神状态却非常的好。两名保健医生。在旁边看着。想阻止老爷子继续练拳。却都被老爷子给骂了一顿。
龙牙走了过去。笑着说道：“吴老。您要多注意身体。入夜寒气重。要练拳。明天早上再练也不迟。如果你愿意。等下我陪你下盘棋怎么样。”
“这点儿寒气算什么。我年轻时带着部队打鬼子。风餐露宿那是家常便饭。吃的苦头。受的磨难。哪是你们这些年轻人所能够想象的。”
“现在我都老掉牙了。平时更要勤练拳。对身体和脑子都能锻炼。要是整天闷着不动。怕是我早就得老年痴呆了。”老爷子把最后一趟拳打完。转过身看了龙牙一眼。大大咧咧的说道。
龙牙听了吴老爷子的话。心中一动：看來。老头子似乎话里有话。他好像已经看穿了我的來意。
吴老爷子擦了把脸。将手里的热毛巾。递给旁边的一个保健医生。挥挥手说道：“都下去休息吧。我和阿龙就在这里喝喝酒。下下棋。”
很快。两名保健医生。便摆好了棋盘。架上一个小酒精炉子。温热一壶特别配制的药酒。摆上一盘熟羊肉。一盘煮熟了的玉米。一盘花生米。弄好这些布置后。两名保健医生恭恭敬敬的对吴老爷子立正敬礼。这才离去。
龙牙走过去。扶住吴老爷子的胳膊。围着酒精炉子坐下。一边下棋。吴老爷子一边缓缓开口。”阿龙。说吧。是不是你们在楚东惹了什么麻烦。”
“沒有的事。老爷子你别担心。天平和我都很好的。这次我回京城。是有点事要办。顺道來看看你。”龙牙给吴老爷子满上一杯温热的药酒。笑着说道。
吴老爷子抬头看了龙牙一眼。那浑浊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龙牙心里在想些什么。
就在龙牙有些吃不消老头子的盯视之时。吴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阿龙。你也算是我养大的。你的个性。我还不了解么。上边早就已经决定。要对青龙会下手了。你回去后赶紧和天平一块准备准备。你告诉那个不着家的小子。屁股一定要擦干净。不然这次我也保不了他。”
“这是真的吗。”龙牙大惊。他在四九城的情报网。都沒有收到半点风吹草动。老爷子怎么会这么言之凿凿。
“当然是真的。”吴老爷子握着龙牙的手。放低声音说道。“你别看我完全退下來了。这四九城有什么风吹草动。可瞒不过我。”
以前的吴老爷子。都是以威严古板、一身正气的面孔示人。即便是老部下來拜访他。他也总是一副清廉刚正的做派。但是这一刻。吴老爷子暴露了他阴险狡诈的本色。
龙牙先是沉默。然后又点点头。对吴老爷子说道：“看來天平的判断是正确的。”龙牙把來之前。吴天平对他说的话。又转告了老爷子。
“干得不错。既然你们连替死鬼都准备好了。那我也沒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吴老爷子又换上了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过只想多活个几年。只要能看到天平早日成家立业。让我抱上重孙子。到时候我就算死。也能闭眼了。
老家伙。整个吴家就数你最阴险、最怕死了。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装。
龙牙最看不惯吴老爷子的虚伪面孔。自从他得知了补天计划的秘密之后。他总算看穿了吴老爷子和吴天平的真面目。
老的怕死。小的贪婪狂妄。有强烈的妄想症。不仅想长生不老。还妄想征服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