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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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蓝斯不假思索,当即就道,“是,爹会放下仇恨。”

小家伙浓眉皱成了两个小疙瘩,大声而笃定地怒嚷道,“你不会!”

御蓝斯不怒反笑,大手温柔落在儿子结实的小肩膀上。

“为父活了千年,比任何人都清楚。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累更痛苦。尽”

聪明的小脑瓜转了两个弯,顿时恍然大悟。

这人压根儿是在劝自己,不要憎恨他。

于是,清白若雪的小脸儿,怒火氤氲起来。

“无殇,你所说的人,并非不存在。丰”

“天下若真有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康恒,南宫恪,轩辕颐,还有你义父轩辕苍,他们都曾爱过你娘亲,都曾经以比你所言更残酷百倍的手段,想杀了爹。当然,所不同的是,你娘亲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爹的事。”

“所以,康恒,南宫恪,轩辕颐,和义父再坏,也不至于像舞仙那样可恶。”

“不过,你娘亲也是能轻易放下仇恨的人。她本可以一把毒药,就可以杀了舞仙。却因顾及那女子是爹心爱的女子,起初没有动手。”

“你惹下这种桃花债,娘亲懒得给你收拾!”

御蓝斯挫败地垮了脊背,没想到,这小家伙竟吃了秤砣,油盐不进。

这漂亮的孩子,自打出声便乖顺听话,善解人意,纵然调皮,也不至于如此浑身带刺,且句句如刀,刺得人面目全非。

御蓝斯一番纠结沉思,竟仍是无计可施,艰涩地哑声开口。

“殇儿……”

“我知道了你和那女人所有的一切,那些都在御殊的脑子里,是我和他打架时,咬住他,亲眼看到的!”

小小的人儿,唇红齿白,漂亮若仙童,却字字咬牙切齿。

他眸光阴冷地盯着父亲,漂亮的唇角。甚至沁出一抹讽刺的冷笑,俨然是一只索命怨鬼俯身的小恶魔。

御蓝斯悚然震惊,脸色苍白地半晌没反应。

他做梦也没想到,儿子会这样清楚地看到,他不堪回首的过去。

在御殊的脑子里,他和舞仙恩爱如夫妻……

那时他对舞仙,正如现在,他对锦璃,甚至,可能比对锦璃更好些。

那时,他不是溟王,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每日无所事事,禁止过问朝堂政务,只与舞仙形影不离。

而现在,他一旦忙碌起来便冷落了锦璃和孩子们,甚至,锦璃也为他惹下的孽缘,每日疲惫不堪。

可,没有人知道,他那么努力地,爱着那只凶残的女吸血鬼……是因为,他无路可走,只能选择舞仙,以苟延残喘。

纵然他年轻,却清楚地知道,除了太后,无人能相助他除掉西门一家……

他自以为睿智,自以为足智多谋,胜券在握。

却……千年来,他不过是玩偶一般,在太后的棋局之内,来回旋转。

他也如现在的无殇,被仇,被恨,催逼着成长,纵然笑,也并非洋洋自得,而是生不如死。

如今,迷雾散尽,只待杀了太后,却是落得惨败重伤。

锦璃每日躲避,他并非不明白是为何。

他是儿子曾尊崇备至,视如神祗的父亲,如今,也成了面目可憎,灵魂丑陋的魔鬼。

任凭他能只手遮天,也无法左右妻儿的心。

他痛苦地咬住牙根,鹰眸黯然灼红。

此刻,他才明白,为何南宫恪当初会用那种卑鄙的手段,让南宫谨与锦璃忘记过去,忘记他与佟诗灵。

恐怕当时的他,如现在的他同样难过。

而难过,不只是懊悔自己曾经的错,还崩溃于,自己在这样一个小娃儿面前,无能为力。

“殇儿……对于爹和舞仙的过去,爹无话可说,也不能否认曾发生过的一切。

而御殊,他也曾乖巧懂事过。

他在七八岁,因为爹和舞仙的一时喜好,被转变为吸血鬼,永生永世,只能保持那样不能长大的样子。

爹毁掉他的一生,对他有愧,所以才不忍下手杀他。

若他当年没有被转变,长大成人,说不定也是一个好人。”

无殇最是厌恶他对御殊的恻隐,“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没必要讲给我听!”

“爹告诉你,是想让你明白,爹是有苦衷的。爹要弥补过去的错……”

“御殊的鬼爪,就曾刺在我的脊背和手臂上,他还把龚姣儿扑在地上,说若非急着杀我和哥哥,定好好玩她……你曾说,不准我欺负女孩子,在你心里的那位‘好孩子’,恐怕在这八百年里,不知道玩弄了、吃掉了多少无辜的女孩?”

御蓝斯不禁苦笑,他发现自己绕进一个错误的圈子里,不管如何解释,只是雪上加霜而已。

“殇儿,他已经死了……再说,后

来爹知道自己做错,所以在莫黎城的律法中,严禁将人类孩童转变为吸血鬼。”

“你加了那条律法,却不曾去派人去域外及时杀了他,而是任他逍遥法外!”

痛苦深沉的鹰眸,恳求地凝视着儿子的眼睛,清楚地感觉到,来自他小身体的强烈的恨,似一根藤蔓,肆无忌惮地扼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呼吸。

“殇儿,我们可以不再计较么?那一切,都结束了。”

“可我不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小家伙暴躁地嚷着,愤然甩开他的手,仿佛被他多碰一下,都会脏了全身,

御蓝斯痛苦地低下头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无殇占据半张脸的星眸盯着他,透着幽幽的红光,里面,没有半分谅解的可能。

他忽然想到诗画阁里的布置,超脱年龄地轻蔑哼笑。

“就算你用那样的法子,让我的画看起来不那么难看,我也不会原谅你。”

无殇说完,跳下椅子就要走。

御蓝斯忙握住他柔软的小手,差点要给儿子跪下去。

“殇儿……你原谅爹好不好?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

“你放心,我一辈子都不会再作画!”

无殇说完,从地上捡起丑丑的小牛怪面具,扣在脸上,自己打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的走廊上,站满了人,见无殇出来,都担心地唤他。

小家伙却谁也没理,谁也不看,挤挤撞撞地穿过去,直奔楼上,返回自己的房内。

一行人担心地去看御蓝斯,锦璃则忙去楼上追儿子,却吃了个闭门羹。

听得儿子在里面呜呜的哭,她冲到嘴边的话顿时哽在喉中,心痛得宁搅般。

“娘亲,弟弟他……”

锦璃忙抹掉眼泪,堆上笑转头看长子,“没事,你先带缦儿和雪儿下去用膳,娘亲一会儿带弟弟下去。”

“是。”南宫谨很想告诉娘亲,劝再多也无用,却不敢多嘴。

无殇这心结,恐怕如他心底的伤一样,永世难解。

*

御之煌被护卫搀扶着回来,就见弥里、凌一、南宫恪皆是围着御蓝斯,束手无策的摇头叹息。

而御蓝斯则沮丧地瘫坐在地上……仿佛刚打了一场败仗。

“老七,你没有告诉他,你下令将御殊装进橡木箱活埋吗?”

“没用的。”

“我去劝劝他。”

“你?”几个人异口同声,着实没想到,他肯帮忙。

御蓝斯摇头冷笑,“恐怕,你会越帮越忙。”

“小瞧我呢?”御之煌颇有自信地,搭着护卫的手出了门,直奔楼上。

锦璃在门板上拍了半天,听得儿子在里面哭声也没了,竟是一声不吭,不禁心急如焚。

“殇儿,你不要吓娘亲……殇儿,你应一声好不好?”

他若能哭出来,倒也好些。

如此闷着,怕是要闷出心病。

“殇儿……开门,殇儿?”

御之煌站在楼梯口,瞧着她如雪的背影,怔看片刻,心就莫名地痛起来。

“锦璃,你先去瞧瞧老七,殇儿在里面没事的,我劝劝他。”

锦璃恍然微怔,疑惑转身看着他,不禁又担心御蓝斯会因悲恸交加,牵扯了重伤,于是忙又奔下去。

御之煌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一股真气打进门里……

门闩被真气缠绕,轻轻移开,他让护卫们等在外面,自己推门进去,却一入门槛……

哗……一大堆小玩意儿,从头顶上砸了下来,直砸的他眼冒金星,怒火三丈。

所幸他站得直,那些小玩意儿从他宽阔的肩头坠下去,倒是没有碰到肋部和腿部。

确定头上没有了动静,他才抬起头。

原来,这些小玩意儿都是盛放在一个大铁簸箕中的。

那铁簸箕以绳索平稳地吊着,绕过几个滑轮,拐了几道弯,直延伸到小床的床角上……

一只白嫩的小手,正从那红色的绳索尽头移开。

御之煌冲到心头的闷火,顿时又压下去。

“殇儿,几天不见,越发厉害了,还学会了这布设机关的本事?!”

他皮笑肉不笑地揶揄着,就朝着床边走。

床上的小人儿蒙在毯子里,手脚也缩着,成鼓鼓的一坨,始终闷声不吭。

御之煌却没走几步,地上就传来刺耳的嘶叫声。

蹭——床上的小人儿,顿时烦躁地掀了毯子。

“你踩到我的小黑啦!”

小黑?!什么东西?

御之煌愕然低头,果然,地上有一团毛茸茸的黑东西,嘶叫着乱蹦乱跳,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正被他大脚踩住。

这……竟是

一只两个巴掌大的小黑豹?!

他忙挪开脚,小黑豹就瞪着一双熠亮的棕黄眼睛,愤怒地盯着他。

眼见着小豹子张口要咬脚腕,他忙惊叫着开口。

“殇儿,快拦住他,我……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他的腿可是刚刚见好,现在走路都是凭轻功支撑身体的。

无殇瞬间飞蹿过来,在小黑豹咬住御之煌之前,厉声呵止。

“小黑,不得放肆!”

那小东西一转身,就跳到了无殇怀里。

无殇稳稳抱住它,似抱住一只猫,咬破手指喂它。

御之煌呼出一口气,命门外的护卫带上门,他则在玩具散乱的房间里,挪动着步子。

想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所有的椅子上都坐了布偶熊,布偶小人儿……

于是,他只能挪到床边来,抚了抚碍事的玩具,空出一片位置。

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无殇的神情,见他没有阻止,他才在床沿上坐下来。

瞧着小家伙拿血液喂着黑豹,他宠怜笑了笑,手伸过去要摸小黑豹黑亮的皮毛,它却又扭头凶煞的嘶叫。

这小豹子当真是如他主子般,暴躁又执拗,却也有趣的紧。

“殇儿,谁给你的这小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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