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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璃……”
御蓝斯一手托住她全无知觉的身子,一手按在她腹部,惊觉里面两个小生命正变得虚弱,他脑海一片空白,身体仿佛被瞬间生生扯碎。
他忙掀开车帘,命令,“寒冽,马上去叫恪皇子回宫!”
寒冽于半空现身应声,不敢耽搁,瞬间又消失无踪。
御蓝斯正要返回来抱锦璃先行,就见南宫谨手足无措地惊得哭嚷躏。
“无殇……你怎么了?殇儿……你别吓我……”
他的小袍子上,沾满紫黑的血……触目惊心崾。
无殇一直在他怀里咳,小身体抽*搐不停,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
脆弱娇小的生命正在流失,原本圆乎乎的小脸儿上,莹白如雪的肌肤呈现可怕的灰色。
御蓝斯忙冲过来,大掌忙按在他心口,忙帮他护住心脉。
“谨儿,跟紧。”见小家伙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他忙捧住他的脸儿,“相信我,娘亲和弟弟一定会没事的。”
“是。”
御蓝斯抱着锦璃飞出了车厢,南宫谨忙抱着无殇,飞身跟上他。
路旁不远处,一个身着红锦披风的倩影,阴沉一笑,也迅速跟上去。
御蓝斯抱着锦璃,飞步进入寝宫……
南宫谨进来,见他把锦璃放在床上,便把无殇放在了靠窗的贵妃塌上。
满宫的宫人顿时手忙脚乱,惶恐地跪了一地。
孙嬷嬷和小莲恐惧地面色无血,欲哭无泪,张口欲言,见御蓝斯俊颜狰狞凶冷,半点声音不敢发出。
片刻后,见御蓝斯低着头,愧疚地把手从锦璃腹部移开,孙嬷嬷才敢出声。
“殿下,奴婢先命人端水来,为娘娘和小世子擦洗干净。”
“去!”
孙嬷嬷忙带着一群宫女着手伺候。
王宫大门的守卫随后跟进来。
“殿下,一红衣女子求见殿下,她自称手上有救王妃娘娘和小世子的解药。”
御蓝斯从床畔转过身来,阴沉地怒盯着他,“宣!”
不过瞬间,肃娴便入了寝殿内,她从容地单膝跪下,“殿下万福!”
御蓝斯在桌案旁坐下来,冷怒俯视着她,鹰眸利光如刃,恨不能将这女子千刀万剐。
“说吧,目的何在?!”
肃娴从怀里取出一张婚书,“殿下既见了麒儿,也就不必嫔妾再多言了。”
他的确见了那孩子,眉眼也的确像他。
但是,这一代皇子,个个眉眼相似。
他,御之煌,南宫恪,以及曾死去的御遥等,众多皇子,皆是眉眼像极父皇。
他转变的子嗣也太多,这些年不曾分辨出牵引,只有近了身侧,他才感觉到那孩子与他是有些牵连的。
但这种牵连不似无殇的来的强烈,因此,他不敢确定。
正如御尊和父皇之间,御之煌和无殇之间,纵然都有牵引,却也并非亲骨肉。
尤其,那孩子见不得阳光,也吃不得人类食物。凭这一点,就足够他怀疑的。
事情已然过去多年,而甄选王妃时所发生的事,他已然记不清。
却……的确,肃娴曾四处打探他的行踪,纠缠不休。
她在花园弹琴,拦截,几番邂逅,他都没理。
她又不惜潜入他房内,跪匐他脚下,恳求他,成为他的王妃。
可这女子不知,他对一身冰冷陈腐之气的吸血鬼女子,素来无甚好感,若非看得入眼的,更是半分兴致也提不起。
再后来,她竟邀了御蔷,御遥,御之煌等众多皇子,约他一起喝酒。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得不分东西,酒和血撒了满地,衣袍凌散四处,独他的一身完好。
这女子却不着寸缕,成功在他怀里醒来,御蔷,御遥和御之煌等人都起哄喧闹。
但是,有些事不是想,就可为所欲为的。
所以,选妃当日,他就让这女子明白,在他御蓝斯这里,不择手段,是要付出代价的。
御蓝斯一念万千,仍是绝然冰寒,不给肃娴任何答复与期望。
南宫谨站在贵妃塌和床榻之间,视线于御蓝斯和肃娴来回流转。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女人口中的麒儿,能让御蓝斯脸色骤变,真的是他的骨肉吗?
他忽然想起,当时他和曾外公在说话,这个女人就和娘亲站在青花瓷水缸旁……
小家伙愕然惊悟,冲过来指着她怒嚷,“就是你,在王氏锦缎门口,和娘亲说话,趁机给娘亲和弟弟下了毒!”
“小世子,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话!”
肃娴确信,当时她只凭内力激发了毒气,任何人都看不出。
她从容辩解着,妆容精致地脸上无丝毫惊慌。
“龚许氏和淳于夫人与王妃和无殇世子在一起时间最久,她们才有下毒嫌疑。我此来救王妃娘娘,完全一番好意,也请世子帮王妃考虑清楚,别夺了我儿子的前途!”
说着,她眸光妩媚地看向御蓝斯,把婚书放在他手边的桌案上。
御蓝斯挑眉,阴沉地冷笑两声,“肃娴,你得了名分,又削了许家,这一招,一石二鸟,用的不错。”
南宫谨尚且不明白肃娴的身份,但是,凭这话,他却是听懂了。
肃娴不只是想入溟王宫,还想给许家一个毒害王妃和世子的罪名,将他们满门抄斩。
“我相信,龚许氏和淳于夫人是无辜的,她们尊重娘亲……而且娘亲疼惜龚姣儿和淳于缦……”
御蓝斯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对肃娴道,“本王给你名分,你能保证本王的妻儿完好无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