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毒杀失利,庸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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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西王却似知晓他在想什么,康恒转身刚上马,就被一群手持弯刀的狼人团团围住,个个獠牙龇牙绿目,毛发耸立,身强如熊,凶悍狂霸餐。

康恒戒备按住长剑,警惕看向马车,“王爷,你这是何意?”

“本王的意思是,还要你当大齐的皇帝,不过,你得听话才好,从现在开始,本王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得违逆,明白么?!”

康恒掌中凝聚真气,直灌剑身,他纵身跃起,再无法忍耐地直劈向马车的左侧位置。

然而,强大的光刃尚未触及车体,他就被车体内爆发的一股暗黑的真气震得横甩出两丈远,身体仿佛一个被丢开的包袱般,落在地上,一群狼人不等他站起,凶恶嘶吼着直扑而来,拳打撕咬。

康恒忙以真气护住身躯,将他们猛然震开,却听得马车那边一阵凄厉的惨叫……

他在毒打中挣扎站起身来,挥剑将三只狼人拦腰斩断,就见母亲在耀目的阳光里浑身燃火。

他冲过去挥着袍袖拍打火苗,却已然太晚,火苗吞灭了她整个身体,他挥打下去,只溅起片片火化与碎屑,那是烧毁的肌肤骨骼……

他嘶吼恸哭着唤着“母后,不要……”,她一直想坐上凤椅,他不顾一切地夺来给她,她还没有稳坐几日……

火势渐小,女子娇美的身体,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马车里的声音始终淡漠冷邪,仿佛是在谈论今日的阳光晴好斛。

“这是反抗本王的后果,你若再不听话,下一个死掉的,可能……就是你心爱的苏锦璃!”

康恒崩溃地跪下来,视线仍看着母亲刚刚所在的位置,健硕俊秀的身躯,因滔天的仇与怒,颤抖不止,俊美无俦的面容也在愤怒中狰狞,扭曲,双眸嫣红地犹如泣血。

心口剧痛,可腰腹为何……亦是如此剧痛?痛得他冷汗如豆,无法隐忍。

他心惊地低下头,就见金黄的腾龙黄袍,已然被血浸透大片,侧腰处一个伤口,深可见骨,是被狼人咬出的……

不,他不能变成那种凶残的畜牲!

那天,站在城楼上,他亲眼看到锦煜被一群狼人围拢扑倒,他亲眼看到,锦煜正是被狼人咬伤了这一处,这是报应吗?!

他做了太多错事,因为贪婪霸权,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因为一场恶毒的交易,失去了母亲,因为一场战事,害得兄弟反目……现在,他孤立无援,成了大齐的傀儡皇帝,却也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因失血过多,他瘫在了地上。

有人恭敬地问,“王爷,康恒晕倒了,该如何处置?”

这人的声音温雅悦耳,不同寻常,却又异常熟悉。

康恒躺在地上,虚弱眯着眼,眸光微闪……

来人是一位蒙头罩脸的吸血鬼,他绝美的脸,光氲神秘,纵然隐于暗影中,亦是惊艳逼人。

是南宫恪!

他怎没走?他来送信,来救玄武,早该离开。

庸西王力量强大,若认出是他,必杀他!

康恒心惊地清醒过来,毛骨悚然地看向马车……

马车里的御庸惧怕阳光,车帘也微掀起,思忖片刻,下令道,“把他送回皇宫,以锁链铐起来!打捞出的大船,烧掉!”

“遵命!”南宫恪应声,上前背起康恒,不动声色捡起地上古旧的凤冠,飞身上马,策马疾驰而去。

御庸叫来护卫统领,命他们严密监视江边,严防御蓝斯发兵。

如今,大齐已是他御庸的,吞并天下,指日可待!

*

玉鳞江上,碎光如银,碧波被往来的船只劈开,又叠合,水声哗哗翻滚,船号与吆喝此起彼伏。

因着莫黎城的繁华,这条江面,熙来攘往,昼夜不歇。

因着大齐正在筹备战事,这条江面,气氛诡妙,动荡不平。

几艘宏大的船造型特殊,分辨不出是战船,还是商船。

其中一艘高大的楼船领先在前,其余船只紧随两侧,每一艘船上,巨帆都如垂天之云,船身两侧,成排的船桨如同宏大的鹰翼,以锐不可当之势破划水面,让众小商船,敬而远之,纷纷避让。

南宫恪于半空飞掠,经过那艘楼船之时,携已然无法支撑的玄武和康恒,飞身落下,他迅速以袍袖为玄武遮挡着被阳光,带着他和康恒进入船舱内。

舱内,苏锦煜和康晨,以及几元寒影部将正围着方桌上的地形图,商讨出战之策。

桌面上,山峦,城池,街道,河流,精细无匹。

“颖王殿下,恪皇子到!”

苏锦煜嗅出南宫恪的气息,眉宇微皱,可……他来干什么?

抬头,见他带了玄武,康恒进来,苏锦煜更是狐疑。

他视线落在康恒腰侧,心底奔腾的仇火与怒火,突然化为清冷的嘲讽。

“真是报应不爽!

他忙迎过去,让吸血鬼护卫把脸色苍灰的玄武带入舱室,悉心照料。

“恪兄,你怎救了他们?”

“此事说来话长,今儿学堂内比武,我身为掌司堂主,必须得赶回去。康恒被狼人咬伤,他的母亲也被御庸杀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你好好照顾他。”

南宫恪把康恒推给他,苏锦煜双臂环胸,鄙夷仇怒地盯着康恒,没有扶。

康恒没了支撑,身躯沉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脸色苍白,早已不省人事。

“锦煜……”南宫恪不知该如何劝解。

苏锦煜憎恶俯视着康恒,只想把他丢去水里喂鱼。

他为非作歹,屠杀那么多无辜的人,他无法原谅,也不屑施救。

南宫恪只得又把康恒扶起来。

“锦煜,他知道御庸的所有阴谋,于战事有利,更何况……锦璃,有意化解这场战争,她不想闹得民不聊生,也不想血月诅咒,应验于大齐和莫黎城。”

他一手扶住康恒,一手从背上解下画筒。

“锦煜,你若不相信,可以看这些画,这是锦璃亲笔所画,是她和康恒的前生……他们曾是夫妻。”

说完,他一转身,就飞身而去。

“恪……”苏锦煜气结,一侧首,就见康晨提了剑过来,要刺到康恒的心口。

他愤然一掌,长剑被打飞,划过半空,刺在舱壁上,剑柄因余力嗡嗡震颤不停。

“锦煜……你忘了他杀了多少人吗?他一直派人追杀我们,这口气,我咽不下!”

“他是杀了很多人,可当时,你不是在袖手旁观么?”

“我……”

“你当时娶妍珍的目的我并非不知,你和康恒,在我心里同罪,所以你无权杀他!”

“我不杀,你杀!你忘了他从前是怎么对锦璃的?”

“等他醒来问清楚御庸的境况,再杀也不迟,否则,恪将他救出来,岂不白费心血?”

康晨怄了满腔怒火,阴沉转身,走到窗口那边,不再理会。

锦煜看了眼他的背影,却一眼便知,他是惧怕康恒醒来,再与他夺权。

他蹲下来,从怀中取出锦璃给他的药,倒出一颗,喂到康恒口中。

“来人,把康恒抬去本王房里,暂且用锁链把他铐起来,他今晚可能会变身,今晚严密防护。”

四个寒影护卫上前,“遵命!”

*

学堂内的氛围,比艳阳更烈。

八个比武擂台以绳索围揽,搭建在宏阔的武场上。

四周蓝色锦棚遮蔽的观台上,座无虚席,学生们邀来家人一起看比武,席位不够,有的干脆站着。

第一场比武的八组人,已然在备战区坐着,满场沸腾。

“溟王殿下溟王妃驾到!”

瞬间,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煞然跪下,尊崇膜拜,无不俯首贴地。

御蓝斯一袭内敛惊艳的紫色龙纹便服,栗发高束,配以紫色玉石盘龙金饰,艳逸冷魅。

深静如海的鹰眸一扫全场,威严狂霸,震慑满场。

他前后并无随侍护卫,一手抱着无殇,一手牵着南宫谨,与寻常的父亲并无异样,却又那般如魔似仙,令人望而生畏。

两个儿子今日特殊,都随他穿了紫袍,同样绣着祥云金纹,两张小脸儿皆是比女孩们都惊艳。

锦璃高束飞仙髻,珠翠轻简,内衬一身紫色无袖锦袍,外罩鹅黄蛟绡凤尾纹纱袍,束腰蝶袖,裙摆曳地,一举一动,轻盈若蝶,翩然若鸿。

如此艳美惊人的一家四口,令席位上跪地偷觑者,生生怔住,移不开眼。

“大家不必拘礼,今日本王与爱妃只是来陪长子比武观赛。”

这学堂自从交给南宫恪管制,他便鲜少过问,今日答应了过来,一是不想让妻儿失望,二是想瞧一瞧,南宫恪的作为如何。

他的到来,却让一群望子成龙的父母们,忍不住交头接耳,说不定,出类拔萃者,能得到溟王殿下的亲自封赏呢!

御蓝斯说着,带着妻儿随方来生的指引,去了席位上坐下。

周围一群孩子,都是南宫谨熟悉的。

可他没想到,方来生如此有心安排。

他身侧,竟然坐着淳于缦一家。

奇怪的是,这小丫头那天与他玩得不亦乐乎,今儿却蒙头罩脸,见了她就躲到了娘亲背后去。

他忍不住咦了一声,就听御蓝斯问方来生,“恪怎还没到?”

方来生不着痕迹看了眼有些紧张的锦璃,笑道,“掌司堂主正在安排护卫们严密防守,所以稍迟了片刻,属下马上去催他过来。”

御蓝斯因南宫恪在橡木屋里出生,又是喝狼血长大,兄弟两人并无牵引,因此,他并无怀疑方来生的话,慵懒轻一摆手

,示意他去。

一转眼,淳于荣一大家子已然到了近前来打招呼,而他的王妃则伸着水葱似地指,又在细数淳于荣一家到底有多少孩子。

御蓝斯一眼看过一大群孩子,也不禁觉得叹为观止,更对淳于荣夫妇陡升一股压制不住的钦佩。

“爱卿今日几位孩子比武?”

“四位。二十六子,二十七子,二十八女,二十九女!”

锦璃愕然地看着那一群孩子,却无法将称谓与几个一般高的孩子对号入座。

纵然那天见了,今儿又脸盲,分不清谁是谁了。

他们都太漂亮,长相也眉眼相似,这漂亮,就叫人颇为无奈。

看来看去,她就只记得淳于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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