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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常见的一种说法是西学源出〖中〗国,认为当下一些中学不及西学的事物,其实是〖中〗国古代已有而传入西方,但〖中〗国本身反而失传的事物,他们认为一些数学原理是周公时代西传的,认为西学大多是“剽窃〖中〗国之绪余”甚至认为西方算学是习自于在〖中〗国已失传的祖冲之的著作,这样的看法使人们很难承认并学习这些学术。”
金大师冷冰冰的,问一句答一句,显得有些焦躁不安,那双灰色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来转去。除了刚开始向他表明来自〖中〗国时那故作惊讶的表情,从未流露出哪怕一丝惊喜,好像〖中〗国跟欧洲近在咫尺,在这里遇上一个〖中〗国人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似的。
整支船队都悬挂着威尼斯旗帜,但却没人说意大利语,任谁都会起疑心,更何况他这个学贯中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传教士呢。
董南也没在意,一边示意蹑手蹑脚走过来的小丫头坐下,一边不动声色地问:“神甫先生,那您和您的朋友准备什么时候去〖中〗国?”“这要视准备情况而定”金尼阁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商船“除了招募传教士之外,还要招募船长和水手,另外还要考虑huā费,我想最快也得明年底,运气不好的鼻,那很可能要拖到后年。
“抱歉”不等董南开口,小丫头突然插了进来,撅着小嘴嘀咕道:“教士、杰克先生,你们能不能说西班牙语或英语?否则我什么都听不懂,而且这也很不礼貌。”
“克劳迪娅,我们正在谈正事儿。”董南给了她个白眼,但还是尽可能顾忌她的感受,用英语说“神甫先生,或许我能给您提供一些帮助,比如资金方面的。”金尼阁愣住了想了好一会后,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董先生,您是天主教徒?”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董南恍然大悟,因为在普通白人眼里他就是一个黄种人,仅此而已。但对金尼阁这位狂热的耶稣会士而言,宗教信仰要比肤色来得更重要。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势不两立,而自己恰恰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就意味着自己跟新教徒接触比较多或许在金尼阁看来他就是一个新教徒。
在西班牙和波希米亚等狂热的天主教国家,这是要被送上宗教法庭的。信仰问题无小事,难怪他这么小心翼翼呢!
没有信仰是不行的,刚在萨累推行了一套歪理邪说,董南可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权衡了一番后,毅然说道:“确切的说……我更倾向于清教。神甫先生,我知道这会影响到你我之间的交流,但我还是认为我们之间应该能找到其他共识。”
“我的孩子这很危险,你要恢复真正的信仰,要忠于神圣的教义,不能总这么误入歧途”金大师有些激动,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英格兰不会永远都那样正如我们在东方所做的,天主会保估我们的事业,英格兰也最终会成为殉教者之岛,马丁一路德的异端邪说必将面临永恒的惩罚。”什么事都必须一分为二来看啊!金尼阁的确是“西学东渐”地促进者,但还是一个狂热的耶稣会士。如果没有那股宗教狂热,他也不会历尽千辛万苦,漂洋过海去东方传教。
他的这番宗教煽动使董南毛骨悚然同时也意识到应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西学东渐”或者说天主教输入了什么“西学”?具有什么历史意义?
“神甫先生,您太激动了”董南干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说:“我刚才说得很清楚,只倾向,倾向您明白吗?正如您刚才所抱怨的那样我们〖中〗国人对待信仰问题,尤其是基督教信仰,会持一种审慎的态度。咱们还是换个话题,比如说您筹集到的图书,至少我也很喜欢《伊索寓言》
尤其“捕鸟人与冠雀,的故事。”“杰克先生,您真博学。”小丫头挺会察言观色见气氛有些紧张,不失时机的恭维了一句。
公主殿下都开口了,还指望美第奇家族捐助的金尼阁,不得不放下宗教成见,面无表情地说:“我有一个庞大的泽书计划,准备抵达〖中〗国后huā十到十五年时间,把那些书籍都翻译成中文,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但我有这个信心。”“都是些什么书?”
这是一件大事,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董南立马来了兴趣,禁不住地毛遂自荐道:“神甫先生,或许我能帮着翻译一部分。当然,这只针对于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的原本书籍,拉丁语我还在学习阶段,希腊语更是只会说一句上帝保估。”南洋和澳门能说会听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的〖中〗国人不少,但能写的却凤毛麟角。更何况绎书不同于普通翻师。不但要求具备一定的专业素养,甚至对中文也有着较高要求。
这样的好事金尼阁自然不会拒绝,掏出一份刚整理的部分书单,饶有兴趣地问道:“董先生,您是不是也准备回〖中〗国?”
“是的,但可能要晚一些”董南凑到灯罩下一边看着书单,一边若无其事地说:“对了我还有一位〖中〗国同胞,神甫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出发时把他捎上。”
“天啦,你们到底来了多严人?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两个”董南笑了笑,随即抬起头来,把书单往桌上一放“神甫先生,太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有时间我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