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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逍遥似未看到上官璇惊讶的神情,将身体远离她向后靠去,头枕着右手手臂倚在舱壁上,少有的认真起来,说道:“阿璇,你的武功最欠缺的是内力和经验,这两样绝不是短期便可成就,你要懂得趋吉避凶。万不得已与人动手,不可硬碰,一定不要怕,这把剑普通兵器都能削断,你试着用它去削,不要去硬挡。要学着琢磨对手怎样运力,才能后发制人。”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叮嘱道:“这是我杀项英得的‘忘情剑’,你回头把那两个字毁掉,我拿着不怕,你不到生死关头,这柄剑不要给别人见到。”
上官璇听他说得郑重,不及多想点头将剑收起,正要细问项英的事,铁逍遥已站起身来,到舱外吩咐船家靠岸停船,回头招呼上官璇上岸。
此时天已微黑,轻风拂来,河面上灯光闪闪,景色极美。
铁逍遥却似无心闲逛,领着上官璇就近找了家客栈吃饭投宿。
吃饭的空闲铁逍遥一直在谈论武功之道和他的对敌经验,渐渐说到华山剑法。上官璇认真倾听,不由将平时习武的很多疑问拿出来向他请教。
这天夜里,铁逍遥在上官璇的房间聊到很晚才回屋去休息,更难得说话严肃正经,连句玩笑也没有开,上官璇恍惚觉得好似自船上起他便像突然换了个人一样。
当晚她躺在床上回想白天发生的事,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时才朦胧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上官璇心觉异样,起身到铁逍遥房间门口,房门虚掩,一推即开。房内空无一人,被褥整齐,铁逍遥昨夜似是根本未曾动过。
她呆呆站了片刻,叫来店家一问,果然天还未亮铁逍遥便已付账离去。
上官璇迷迷糊糊出了店,走在街上,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只在不停地想:“他为什么又不告而别,他不是才说过要好好照顾我吗,是了,他昨日自上岸后一直在说武功的事,便是已决心要离开我。”
上官璇心中酸楚,突觉眼睛有些酸疼,微一闭眼,泪水流了下来,她这时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昨晚泊船的码头。她站在岸上,双眼正迎着初升的太阳,阳光耀眼,她却觉着眼前一片灰暗。
上官璇伸手揉揉眼睛方觉适应,她自岸上走下,突然瞥见自己昨日所乘的那船上人影一晃,虽是背影,却十分熟悉。
她心中一懔,立时警觉,停下脚步,闪身躲在停泊眼前的一座大船之后。
却听那边船舱内昨日掌舵的老者说道:“那两位客爷要去扬州,钱已经付过了……绝不会不来的。”说话间声音颤抖,显是极为惊恐。
一个十分阴沉的声音道:“那丫头当日在洛阳不是也说要去扬州么,我和师叔便在这里等着。四师弟,七师弟,你们四处瞧瞧去。”只听两人齐声道:“是,大师兄。”
上官璇登时手心出汗,这才想起方才见到的背影正是裴峦风,暗暗叫苦:“师叔和大师兄他们怎么这样快便追来了!”
她心中对性格孤僻的大师兄颇为惧怕,眼见陈威、裴峦风二人躬身自舱内出来,逃走已是不及,除了眼前这座大船无处可躲,只得屏息悄悄上了船。
所幸船上无人,上官璇闪身钻入舱内,轻吁了一口气,透过舱板的缝隙见陈裴二人上岸渐渐走远。
上官璇打量这船舱,暗道:“这船不知是谁的,若是突然有人上船来瞧见我,非喊起来惊动他们不可。”
她的目光落到角落中一块活船板上,顿时意识到船舱之下还有一层,心中一动:“我若藏在下面,待这船行至河中时再出来,师兄他们定然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