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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账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宫雪婷建议朱佑香最好试穿一下衣服,免得买回去尺码不合还得回来退换麻烦,但朱佑香听说要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她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这这如何使得?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不知羞耻的事。。。如何能做?”
宫雪婷和几位女店员劝说,保证更衣室里很安全,绝对没人能偷窥的,但朱佑香只管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般:“吾决计不答应。。。此事万万不能商量!”
看到朱佑香态度坚决,许岩倒是想到了一件事,他把宫雪婷拉到一边去,低声说:“雪婷同学,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你帮忙的。。。只是。。。这个。。。”
“许岩同学,你为何吞吞吐吐?不要紧的,有什么你说就是了。”
“呃,也好。”
许岩凑近宫雪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接着,宫雪婷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晕,她瞪大眼睛,诧异地说:“许岩,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你是说,朱小姐她没有。。。那些衣物吗?”
许岩低头看着地板说:“这个,我也是猜的,你们女生的那些衣裳,我怀疑她没有,也不懂怎么穿,所以,她才这么抗拒换衣服。”
宫雪婷又望了一眼朱佑香,她摇摇头,不敢置信的样子:“怎么可能?朱小姐看着也有十六七岁了吧?女孩子十二岁就到青春期了,难道她家里人也不跟她说这些的吗?”
许岩把手一摊:“你问我,我问谁去?难道我还能问她这个不成?”
“这倒也是。。。那许岩同学,你找我是?”
“要买那些东西,我不懂,我估计她也不懂。雪婷同学,能否请你帮她指点一下?”
宫雪婷微微踌躇,然后,她展颜一笑:“也好,不过,我们专卖店没有内衣卖,要到c区那边才有内衣店,我得跟店长请假才行——许岩同学,这样你就欠我一顿饭了。”
许岩笑道:“没问题!只要美女肯赏脸,多少顿都没问题,下半辈子全包了都行!”
“你啊,油腔滑调的,看来没多少诚意呢。”宫雪婷笑笑,她过去跟店长请假,说要陪同学去挑衣裳。
今天朱佑香一口气买了八身衣裳,足足花了一万多块钱,也算个不小的优质客户了,而且店长也知道,这两个少男少女之所以会在店里买上这么多衣服,也是因为宫雪婷是他们的同学,所以,对于今天功臣的请求,店长很爽快就答应了:“给你放假,好好陪同学逛吧。不过,记得要让你同学下次再来帮衬哦!”
没等宫雪婷回答,许岩已经一口答应了:“放心吧,店长,下次一定帮衬!”
“呵呵,好啊,欢迎先生您下次光临了!”
进店的时候是两个人,出店的时候已变成三个人——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两个人加一座会走路的衣服山——许岩扛着大大小小八个衣服袋子,全身几乎被衣服给淹没了,连路都看不清了。
看到宫雪婷跟着自己走出来,朱佑香还有点搞不清情况:“宫小姐,您这是。。。”
“来,轩芸,我们到那边说去。”
宫雪婷拉住朱佑香的手走到偏僻的过道边上,两个女孩子在那窃窃私语嘀咕了一阵,也不知道宫雪婷对她说了什么,反正许岩看到朱佑香脸红红地垂下了头,扭扭捏捏地点着头。
许岩起了好奇心,凑过去想听她们在说什么呢——他刚走近一步,两个女孩子便齐齐望了过来,目光中充满了杀气。只听“噌”的一声脆响,朱佑香腰间的黑色长剑已给拔出了一小截。
“许~公~子~你~想~干~什~么~”
许岩讪笑着,一步步地倒退回来:“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走走,呵呵!你们聊,我去那边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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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思想家许岩托洛夫斯基同志告诉我们:‘如果说,世上有比陪女生逛服装店更惨的事,那就是陪女生逛内衣店;如果说,世上有比一个女生逛内衣店更惨的事,那就是陪两个女生一起去逛内衣店。’”
陪朱佑香和宫雪婷一起买内衣的具体过程,许岩已经不愿再想起了,他唯一记得的事情,是自己坐在内衣店门外的凳上,身边是一群同样在等待女伴出来的男同胞。男人们那阴郁的眼神,让许岩想起了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犹太人。
许岩已经决定了,要把这段经历埋在自己记忆的最深处,准备等到自己坐在树荫下望着夕阳抽烟斗的那时候才拿出来回味,那时候,久经风霜的自己,相信已有足够的精神力量来承受这种痛苦了。
牛顿发明了物理规律,说世间的动能是恒定的,有一个向前的力就必然有一个向后的力来抵消。现在,许岩托洛夫斯基同志也发明了一条规律:世上的快乐也是恒定的,一个人快乐了,必然有另一个人不幸;同理可证,许岩有多痛苦,朱佑香和宫雪婷两个女孩子就会有多快乐。
朱佑香从内衣店走出来时候,许岩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去。
朱佑香穿着一条黑色的长筒休闲裤,上身是红色的长袖休闲衫,脚踏浅色的休闲凉鞋,她那头披肩的长发已在脑后绑成了马尾,婀娜又窈窕,整个人的风格已从古装的典雅变成了现代少女的青春活力——倘若不是她身后依然背着那把黑色的长剑,许岩还真不敢确认眼前这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女就是今天早上一身古装的古典少女了。
看着许岩的眼睛这样毫无遮掩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朱佑香有些抵受不住地低下头来,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掩住了前胸,红着脸低声说:“许公子,您这样,甚是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