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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视着卡夏远去的背影,奎的双拳握了又握。
原本轻松的心情,也随着那扇半掩着的大门,而变得沉重起来。他才不会管别人怎么看他,但却担心阿卡拉的处境。
对着一拳就能轰碎的大门,沉默许久,奎还是伸手推开了它。
除了被清洗掉的血迹和更换的帷幕,大厅没有多少变化。但时时刻刻冲刺鼻孔的邪气,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神龛上的圣骨十字架,所释放出来的澎湃圣光。
那是能抚慰人心的光亮。
神龛下跪坐这一个孤独的身影,银丝锁边的紫色头纱,静静的披散在漆黑的罩袍之上,流淌着盈盈的光辉,仿佛一朵在黑暗中悄然绽放的紫罗兰。
阿卡拉正在祈祷,奎没有打扰她。而是默默的坐到了最前排的祈祷长椅上。
“奎,你来啦?”不知过了多久,女修士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奎猛然抬起头,双眸中的十字星光很快在女修士疲惫的视线中消失殆尽。奎不禁回忆起那瓶怒放在窗台的野花,再对比眼前的女修士,奎的心中陡然泛起浓浓的心痛。
道歉的话,跟着脱口而出。“女士,一切都是我的错。”
“奎?”阿卡拉一瞬间读出了奎双眼中的自责,心思略微一动,便明白了他的所指。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有人逼我。”阿卡拉指着悬挂在颈间的圣锤挂坠,柔柔的笑道:“没有人能突破它的防护,除非……”
说着女修士缓缓蹲身,握住奎放在膝盖上的手背,面带一丝淡淡的羞涩说道:“除非,我愿意。”
“可你不快乐。”奎反握住女修士柔嫩的指尖,紧盯着她的双眼。“我们的事,伤害了你的名誉,还有在修女会中的地位。”
阿卡拉用她无敌的慈爱融化了奎的凝视,“你觉得我在乎这些?”
“我不知道。可我明白那种无处容身的痛苦滋味。”奎将现在的阿卡拉,比作了曾经饱受白眼和欺凌的自己。
“无处容身……”阿卡拉咀嚼着奎的话,浑身紧绷,似乎做了个重要的决定,跟着缓缓起身,环抱着奎的头颅,将他的脸颊贴向自己微凸的小腹。
感受着女修士紧绷的肚皮下,那异样的搏动,奎猛然昂起头,“这是……”
“你的孩子。”阿卡拉的话,字字如重锤,擂在奎的胸口。
一瞬间,各种滋味,纷至沓来,亢奋的神经不受控制的触动着男人全部的感官。混乱多变的信号,根本无法被身体领悟,奎整个人以一种躁动的呆滞,槑成一座雕塑。
对,正是躁动的呆滞。
很久,很久,奎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阿卡拉,你、我、孩子,有了?”前言不搭后语,也是神经亢奋的后遗症。
“嗯,是你赐予了我生命的种子。现在,它不但生根发芽,而且还在一刻不停的茁壮成长着。”阿卡拉沐浴着圣母的光辉,柔柔的说道。
“难怪金像变成了你的模样,难怪她们管它叫圣母像,难怪你会不自禁的抚摸小腹……”回忆往昔,奎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奎,你说,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担心,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阿卡拉反握住男人轻轻在小腹上滑动的手掌,双眼中充满了重未有过的气势,旋即又被母性的温柔所取代,“我会感到疲惫,是因为最近反应比较大,吃不下去东西,而且时常干呕……”
“那可怎么办?”奎手足无措的表情,令阿卡拉心中一甜。不禁嗔道:“做母亲的哪个不是这样,没事的,我问过了,没什么好办法,大家似乎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哦”奎紧张的点了点头,急忙扶着她,坐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