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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家都看向,杨天明便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清清嗓子开始述说等人在河套、陇东一带所了解到情况,以及展开的行动。
杨天明等人在11月下旬与赵振中在东胜县城分开后,便遵照赵振中的命令,兵分四路,各自行动。其中,杨天明带领300人员携带两部电台活动在盐池、定边一带;特战旅参谋长陈海澜则带着1000人马从冰封的黄河上经黄杨木台进入临河西北的狼山区域;而特战旅一大队大队长孙耀明则带着1400人马经盐池、定边之间的交界地带向南进入了陇东地区;特战旅一大队副大队长郑建涛则带着会说陕西、山西方言的300人潜入了陕北定边、靖边、安边、横山一带。
其中,陈海澜与杨天明几部相距最远,基本上是独立行动,而孙耀明、郑建涛两部与杨天明距离较近,相互之间还可以配合,一些行动也开展的有声有色。
“不过,海澜虽然兵力虽然不是最多的,可取得的战果却不比我们这边差上多少。”杨天明说道,“他们除了夺得了许多战马把全部变成骑兵之外,还支援了我们这边300多匹战马。这给我们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便利。我还是先说说海澜他们在河套那边探察到的情况以及他们的发展情况吧,这可是我之前听海澜跟我详细述说的。”
陈海澜带着100匹驮马和1000名士兵与杨天明分手后,经过几天抵达临河县附近的狼山寻了一处所在隐匿起来后,便派出精干人员操着山西方言向附近的民众探听情况。一番打探之后,又将各种汇集来的消息经过分析,倒让陈海澜明白了临河乃至河套附近的大致形势。
河套一般指贺兰山以东、吕梁山以西、阴山以南、长城以北的区域。其中,青铜峡至宁夏石嘴山之间的银川平原,为西套;而长城以北、阴山以南、吕梁山以西的绥远地区为东套。东套之中,包头、归绥和喇嘛湾之间的敕勒川平原又称为前套;而包头以西,包括五原、临河、黄杨木台在内的黄河以北、以西,直到狼山、阴山之间的区域又称为后套。
也就是说陈海澜所部就在后套一带。
这个时代的后套,实在是兵荒马乱,山贼、马匪横行的地方。中原大战时,阎锡山将绥远驻军抽调后更是加剧了这里的混乱。中原大战之后,阎锡山兵败下野,晋绥军中王靖国、傅作义等部虽有不少重返绥远,可基本上都集中在人烟较多,靠近平绥线一带。且晋绥军虽重回绥远,可现在缺粮少饷,又等待着张学良对他们进行削减、整编,因而也无人率部进入后套一带。加上后套的一些地主、官僚又与土匪暗中勾结,通风报信,大白天匪徒拦路抢劫、入室行凶实在是平常不过。前面曾经说过,查良钊30年在五原一带赈济灾民时就曾被土匪掳去80多天才被放出来。这还是看他是赈济灾民的份上,匪徒一时发了善心,没有撕票。后套一带的混乱由此可见一斑。
对于后套一带的混乱,陈海澜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这种混乱正是所部趁机而起的时机,他担心的是这一带能否养活得了这些人。在到这边之前,陈海澜就听赵振中介绍过这边连年灾害的情况,虽说东胜那边有赵振中储存的充足的后勤物资,可距离实在有些远,加上还要穿越黄河,要是不能就地解决等人的后勤问题,在这边是很难存在下去的。
不过,汇集起来的情况却让陈海澜愤怒加惊喜。
绥远灾害是重,民众是穷,可那是广大的底层民众。对于绥远的地主以及官僚们,不但不穷,相反,个个肥得很。
从民国元年开始,到1920年,绥远的4任将军、都统通过放垦土地,清丈地亩聚敛钱财。1926年,阎锡山所部占领绥远后,又制定了《清理积欠荒租办法》、《整顿荒租处分规则》,明令对1925年以前民欠荒价岁租限期交清,否则土地归公另放,同时大肆放垦蒙地。
由于荒价低廉,绥远各地的富商、巨绅、官僚、政客都争先承领荒地。“一人领数顷者寥若晨星,领数十顷至数百顷者乃常事,领数百顷或数千顷者,亦复不少。”河套地区的大地主王同春占有良田上万顷,年收粮食2万石左右,还拥有百余名私人武装;临河县垦地共90万亩,占地30万亩的地主有2户,占地1万亩以上的有4户,占地1000亩以上的有9户,甚至就连天主教堂都占地14万亩。
而为了增加财源,1927年春,阎锡山、商震力主在绥远地区种植罂粟,废除禁烟令,成立“善后局”,设卡征收过境烟税,征收烟灯捐,对烟馆、烟摊和吸食者不予过问。
也正是阎锡山和绥远当局对当地民众征收烟税,使得民众扩大罂粟的种植面积,降低了粮食产量,加剧了这几年绥远的灾荒。
面对天灾人祸,百姓呼吁绥远当局肃清匪患,暂缓加税、停止种植罂粟及清丈土地,商震不仅置之不理,反而从增加捐税、种植鸦片、和清丈余荒、夹荒入手,以解决2万多官兵的粮、饷、服问题。最终,于1927年春引发了归绥、和林格尔等县,连续爆发抗清丈的斗争。
此后,就是连续几年的大灾,绥远众多底层民众因灾而殁,而大地主、官僚却趁机大发难民财,贩卖人口牟利。
了解情况之后,陈海澜恶狠狠地骂道**这些混蛋既然不把人命当回事,我们也就用不着把这些所谓的地主老爷们当回事”
随即,陈海澜指挥所部精干力量,根据侦察得来的情况,连续趁夜袭击了一些大地主以及官僚住所。其中,那位王同春大地主以及当初阎锡山所派的垦务总办冯曦,都被陈海澜劫掠过。仅从这两位家里,陈海澜所部就收获长短枪200多支,良马160多匹,金条82根,大洋12万元,粮食若干。
不过,陈海澜并没有将这两位处理掉,而是想起当初赵振中曾经和他们别动队成员所讲过的“割韭菜”、“剪羊毛”的事情来。陈海澜,这两位的身家肯定不止这些,但要想一下子逼他们把家底全吐出来那不太可能,倒不如慢慢抻着他们,等过阵子再来光顾一回。
通过对临河县及周边地主、官僚的洗劫,陈海澜所部不但人人变成了骑兵,而且搜集来的粮食足够5000人马吃用一年多。
不过,被洗劫一遍的地主、官僚们自然心有不甘,便与后套一带的土匪暗中勾结,收买其消灭这号称“一阵风”的土匪。而后套的各路匪徒们见突然冒出一股人马不讲规矩,到的碗里抢饭吃,自然心有不忿,便准备联手出动收拾陈海澜所部。
这其中,最大的一股土匪就是杨耀峰所部。杨耀峰匪号“杨猴小”,从后套到宁夏的西套一带都是该部匪徒的活动范围。在29年的时候,杨猴小所部会同河套附近的苏雨生、马谦、韩进禄、杨子福、马存良、马大牛等股匪联合进入宁夏肆虐。不料,却被冯玉祥任命的宁夏主席马鸿宾带领人马给打得四散奔逃。其中,苏雨生被赶到陕西、马谦被赶往武威、韩进禄被赶往陇南,杨子福、马存良两部接受招抚,马大牛被消灭,杨猴小被重新赶回了后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