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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芜脑中心念如飞!
不过一瞬间,嘴一扁,已哭着飞身扑至老夫人榻前:
“祖母,是孙女儿的错,呜呜,竟把这般金贵的东西糟蹋了……孙女儿原也没想到会是珍品茶花来着……那日紫微真人随口命道婆取了一包花瓣给我,我误以为只是普通的茶花……孙女儿哪里见过十八学士是什么样子,呜呜,是孙女儿不好,若早知道是这样金贵的物事,孙女儿宁愿一口也不吃,尽都奉与祖母……”
纪芜哭得稀里哗啦,老夫人却听得眉心一动:“慢着……你说这十八学士是紫微真人给你的?”
“是。”纪芜抽咽道,“那日回府,刚进内城就遇见了真人的仪仗,嬷嬷说真人是故人,带我上前拜见了……那花瓣是临别时真人赠与我的。”
“一派胡言!”纪惇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你一个小人家,真人肯屈尊见你已是难得,怎会无缘无故送你一包花瓣?再要满嘴胡吣,当心家法!”
“女儿不敢。”纪芜瑟缩地拉着老夫人的袖子,颤着哭声,“原是真人说我身子弱,恐有水土不服之虞,赠与我泡花茶喝的。”
“好了好了。”老夫人不悦地对纪惇道,“你端着一张黑脸给谁看?紫微真人从前给芜丫头起过卦,原也算得上故交。”
纪芜心下一紧,嬷嬷口中,太太当年可是瞒着老夫人请的紫微真人。
“芜丫头,祖母知道你孝顺。”老夫人哄着纪芜,状似不以为意道,“恍惚听说你时常打发一个媳妇子在外头买东买西,这些花瓣当真不是在外面买的?”
“祖母明鉴,给孙女儿跑腿的人就是来兴媳妇,她替孙女儿买的只是市卖的茶花,因真人给的花瓣都用以做点心,孙女儿才想着买上一些来泡花茶喝……您叫了她来一问便知。”
“这有什么值得问,祖母自是信得过你。”
老夫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纪芜心中却泛起了疑心。
怎得老夫人也这般上心?难道也是为了太太的嫁妆?
纪惇无耻不稀奇,可嬷嬷不是说只有那最下作的婆家、最不要脸面的翁姑,才会打媳妇嫁妆的主意吗?
一抬头,就见纪惇一脸狰狞地盯着自己。
纪芜似是打了个哆嗦,一头钻进老夫人怀里,再次“哇”一声大哭:“祖母,父亲误会我胡乱花费太太的嫁妆银子,孙女儿真的没有……我身上穿的衣裳是定国公夫人给的尺头做的,连上京的路费都是当掉了芸堂姐送的赤金镯子,还有曹伯母送我的小金锞子……”
堂堂承恩伯府千金,竟沦落到要靠他人接济,典当过活!
老夫人闻言就僵了僵。
默了默,抬手轻轻拍打着她:“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怎得也不早些告诉祖母?这时节正要做冬衣呢,待我明日与你大伯母说,选好的料子给你多做两身。”
“祖母也吃了你不少好东西。”老夫人笑着,扬声喊魏妈妈,“小嫦,把昨日得的谷帘泉水分出一坛子,给芜丫头送去。”
这一下,纪芙一双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
凭什么!除了大哥小时候,祖母可从来没有搂过谁,如今又要给这小丫头片子多做衣裳,还要把天下第一泉的泉水分给她!
一片混乱中,纪茝终于悄悄地抬起了头。
嫉妒欲狂已经浑然忘记正事的纪芙、风吹墙头两面倒的纪蘩、光哆嗦着嘴生闷气无力辩驳的父亲、一贯怯懦寡言的六哥……
纪茝突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沉沉得痛。